或許是被嚇壞了,路鳴川並沒有大喊大叫,只在冷風裡打著哆嗦。
馮管家道了一聲謝,立刻把兩人帶上了車。
車上有備用的衣裳,馮管家打開空調,匆忙給路鳴川裹了衣裳,這人才好了一些。
也是這會兒,路鳴霜才發現了異常。她扒了扒馮管家的胳膊,伸手指了指江望。
馮管家這才發現江望受傷了。
不知被什麽東西掛了一下,江望的褲管滲出了鮮紅色的一片。
或許是湖水太冷,江望到現在都沒感覺到疼痛。
.
馮管家立刻開車帶著幾人回了家。
路停舟正推著老爺子在院子裡曬太陽,見馮管家的車提前回來,心底下便已然能猜出發生了意外。
人從車上下來,路停舟一眼看到江望被血水浸透的褲管。
馮管家讓幾個護工先把蔫巴了的路鳴川架上去,然後才跟兩人解釋了一番。
路停舟的眉頭在聽見江望下水救路鳴川後就沒展開過。
年前給私人醫生放了假,這會兒叫過來是來不及了。
好在江望傷的並不太深。
馮管家扶著江望去了客房,拿了工具箱進去處理。
不看不知道,一開看才發現不止有擦傷,腳踝也腫了些。
江望很快回憶起來,可能是急著上岸,腳崴了一下。
馮管家是個很細心的人,先用生理鹽水把江望的小腿和腳都衝了一下,然後才開始下一步消毒。
路停舟全程站在屋裡看著,一臉嚴肅,像個視察的領導。
等到馮管家做完這些,路停舟才開口問道:“疼嗎?”
江望想說還行,但又想著其實沒必要在路停舟面前說這些,便說了一個“疼”字。
路停舟聽見這句話,臉色又沉了沉:“疼,還去救他。”
他知道路鳴川必然是自討苦吃,江望一定是被連累了。
“你那小兄弟跟個秤砣似的往下掉,我不救他,難不成指望一把年紀的馮管家去救他,還是你那個身體不好的妹妹去救他?”
“他要是就真麽淹死,路登雲可不放過你,更不會放過我。”
江望的話,路停舟無法反駁。
過了許久,江望才聽見路停舟道了一句:“他不是我的兄弟。”
江望抬頭去看路停舟,在路停舟眼裡唯有初見時的疏離。
很冷漠,但這句話其實也沒錯。
路鳴川跟路停舟的血緣,已經不算深了,加上路鳴川的身份和路登雲的所作所為。
路停舟對路鳴川沒有歹意,已經算是難得了。
江望沒有回應他,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晾在床邊的腿。
路停舟順著江望的眼睛往下看,原本垂下的指尖微微動了一動。
他心下想做點兒什麽,但理智告訴他,他什麽也不需要做。
不要靠近江望,就是最好的選擇。
馮管家已經把江望的傷口處理的很好了。
他應該離開,卻還是在這個屋子裡,沉默地站了許久。
似乎察覺到路停舟的不安,江望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這裡有冰袋嗎?”
“冰袋……”路停舟反應過來江望的意思,說了一聲稍等才下了樓。
江望看著忘記關門的人,覺得這人今天挺奇怪的。
像是丟了魂兒。
前來送冰袋的不再是路停舟,而是不會說話的路鳴霜。
按理路鳴霜一個不會說話的人跟Alpha同處一個屋簷下,是很危險的。
放在平常,路停舟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路鳴霜很漂亮,眉眼間的冷感跟路停舟有幾分相似。
她走近來,將冰袋放到床腳後,就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低頭看江望自己把冰袋敷到了腳踝上。
看了許久後,路鳴霜忽然蹙了蹙眉,像是有話要說。
江望見她想說話,乾脆把自己的終端遞了過去。
界面是備忘錄,路鳴霜很快明白了路停舟的意思。
她在終端上打了幾個字後,才將東西遞回去。
【你是哥哥的戀人嗎?】
江望收到終端後,看到這麽一句。
他輕輕笑了一聲,剛準備打字,胳膊便被路鳴霜抓了一下。
路鳴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可以聽到。
江望放下終端,沒有回答路鳴霜寫在終端裡的問題,只是問她道:“很明顯嗎,你哥哥和我?”
路停舟白天離得他遠遠的,怎麽會讓人產生這樣的誤會。
路鳴霜聞言,重重點了點頭。
太明顯啦!
她是這個意思。
路停舟從來不會帶人回來,更別說留這麽多天。
雖然這幾天路停舟沒有跟江望說過親昵的話,但每次吃飯前,都會提醒廚師做幾道很特別的菜。
雖然不是什麽名貴菜,但都是重鹽重油的,一口吃下去味覺刺激大,很能下飯。
老宅裡的人清淡飲食很久了,那幾個菜一出來,路鳴霜就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了。
她長這麽大,以為路停舟從來都是冷冰冰的,沒想到這人也有如此貼心的一面。
這樣的關系不是戀人是什麽,難不成還能是兄弟。
江望見她一副明白人的表現,心想這會兒解釋什麽,估計也鼓搗不清楚,索性就點了點頭:“沒瞞過你的眼睛,但是可以答應我,可以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嗎,現在不是公開的時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