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說嗎?”傅延拙又幫他擦了一下,問了三遍,章遙心說他應該是真的在關心自己。
“你說,你們很合適。”
果然是這一句。
傅老板氣的直笑:“所以你就給自己捏造了個後媽?”
章遙不理他,低著頭,心想,爹也是後爹。
傅老板最近聽說了公司裡的傳言,說章遙是自己私生子,他心想這下老來得子的名聲可是坐實了。他看著委屈的當事人:“怎麽又不說話了?”
哽咽半晌,章遙才問:“傅延拙,你後悔嗎?”
傅延拙沒吭聲,等小崽子自己說完:“我很差勁吧?是不是很不合適?”
他陪不起傅延拙,還不喜歡他應酬,就連床上,明明傅延拙還沒幹什麽也沒幾下就嚷嚷著不行了,相比於他們差點談戀愛沒談成還能雲淡風輕坐著談合作的關系,章遙覺得自己不成熟又嬌氣,傅延拙說自己挑剔一點都沒錯,哄著這樣子的自己,他也很煩吧?
傅延拙不答反問:“別問我,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章遙不想說話,一個字都不想說。
對於那個答案,他們心裡都明白,可他說了就又跟自己做的事情相互矛盾,就好像他一直以來都在無理取鬧一樣。雖然事實如此。
“我覺得也很合適。”傅延拙擦著越來越多的眼淚:“非常合適。”
“騙子。”章遙低聲道。
“沒騙你,很合適,最合適了。”
他這麽肯定,章遙晃神一下:“……真的嗎?”
傅老板恍惚覺得自己帶孩子要帶很久,原本樓上定了房間,可這下看著章遙這副樣子,又覺得自己畜生。
“機票改簽在後天了。”
章遙抬眼,見傅延拙一動不動看著他。
機票改簽在後天了,所以那件事情還作數的。這下也沒有理由再無理取鬧了,他只能悶悶開口:“對不起……我”
傅老板並不想聽他認錯,他故意說:“拿你的工資買的機票。”
章遙頓時住嘴,咬了咬牙,憤然:“你好討厭。”
咬牙切齒地情真意切。
傅延拙嗯了一聲:“生日還過嗎?都快七點了。”
小騙子,出差就批了五天,一去兩星期。
“有你這麽談戀愛的嗎章遙先生?”傅延拙掐著章遙的臉控訴他:“在一起三四天,異地快兩星期?你這樣換了別人,誰能這麽輕易放過你?”
章遙再次道歉,不過聲音很小,傅延拙問:“什麽?我聽不清楚?”
他是故意的。
委屈的心情終於壓下去了,被他揶揄也不那麽生氣了,不過有一件事情章遙還是耿耿於懷:“我的工資,真的拿去買機票了嗎?”
仔細想想,扣完罰款可能連打折機票都買不到呢,他懷疑地看著傅延拙,另一方面也是不太相信傅延拙居然會乾這麽沒人性的事情。
傅延拙嗤地笑出聲,見他反應過來,換了個更可靠的說法:“拿去抵改簽的手續費了。”
“……”章遙推開傅延拙,推了幾下沒推動:“你走開。”
“不高興?”傅延拙明知故問。
章遙抿嘴:“我的血汗錢,沒有了。”
傅延拙笑:“嗯。”
嗯?!嗯個屁。
章遙低聲吐槽資本家冷血,傅老板聽完笑得更開心:“騙你的。”
“真的嗎?”貓貓眼裡燃起一絲希望——他勤勤懇懇一月多打工掙來的血汗錢,還在嗎?
傅老板湊到章遙耳邊,小聲說:“拿去開房了。”
章遙猛地抬眼怒視他:“什麽時候?”
傅老板沒說話,眸子沉沉看著他。
他反應過來,又悶悶問:“你真的不生氣嗎?”
還是有點兒的。
但是傅老板沒開口。
章遙從他口袋裡摸到了房卡,他目光閃了閃,覺得那東西有點燙手:“那你怎麽……不來找我?”
前幾天傅延拙不忙,他問傅延拙要不要去海市,傅延拙沒回話。
明明被放鴿子的人是自己,但現在章遙更像是被拋棄的那個。
服務生在外面敲了敲門,傅延拙壓著章遙,輕聲說:“想去。”
想去怎麽不去?
“本來想去算帳,但是怕見了就忍不住把你綁到加拿大去,索性等你回來再算帳。”
懸了好幾天的心終於定下來,可還是覺得很委屈,傅延拙總喜歡這麽逗他。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害得他心神不寧了好久,今天聽到那些話還當這外人的面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行走江湖多年的高冷人設沒有了,宋齊會不會跟傅延拙那些朋友和合作夥伴傳這件事?他們以後要怎麽看待自己和傅延拙?會不會真的有人以為自己是傅延拙的私生子?
傅老板七竅玲瓏心,看他眼珠子軲轆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他又想起一樁事情來,要算帳索性一次說明白:“而且本來打算去,又怕有人覺得我是什麽危害社會的變態,要去抓逃婚的小嬌妻,被人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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