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又高又帥,卻異常冷漠的少年皺了下眉,不大情願地走向他,慢吞吞地打開爬滿薔薇花的鐵藝門,又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自己。
許策頓時覺得十分難為情,難為情於自己汗涔涔的臉,難為情於全身上下穿著加起來沒有超過三百元的體恤,牛仔褲和球鞋。
許策很懊惱,我為什麽要大熱天的一路走過來,流了那麽多汗,肯定又醜又邋遢,怪不得……
怪不得第一次見到池越時,池越只看了自己一眼。
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很短暫,池越也一直表現出極不耐煩,很想讓他快點離開的樣子……讓許策十分難過,但隨著後來倆人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許策驚喜地發現,池越好像不那麽討厭自己了,而許策也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依賴池越。
盡管,許策一丁點兒也不想讓池越察覺到。
是的,許策很依賴池越,哪怕倆人只是坐在書桌前學習,就算一整晚,池越一句話都不說,許策心裡也是歡喜的。
他是那麽喜歡池越的家,喜歡二樓房間亮著的燈光,喜歡一樓寬敞明亮的廚房,喜歡栽種在小院牆角的臘梅和夏日裡蓬勃生機的白蘭花……甚至於,許策還自帶濾鏡地認為,池越家附近的流浪貓都比別處的漂亮,乾淨,有禮貌。
再後來,池越總是想方設法地不讓他離開,許策就很高興地,心安理得地住下來。每到夜裡,許策同池越道過晚安,睡在池越臥室對面的客房的沙發床上,總是覺得很踏實。
沙發床的床墊太軟,睡起來理應是很不舒服的,但是許策在池越家總是睡得很好,有時甚至連夢都不會做,一覺睡到天公大亮,這讓睡眠一向有些不好的許策覺得十分神奇。
後來到劇組拍戲,一整天下來,各種打戲,感情戲……把人折騰得又累又困,渾身脫力地躺在片場酒店的床上,卻輾轉難眠,許策便越發懷念池越家客房那張睡起來讓人腰酸背痛的沙發床。
直到有一天,池越握著他的手,從娃娃機裡抓起來一隻超級可愛的小狼公仔後,許策的入睡困難症便好轉許多,因為只需要將小狼公仔抱在懷裡,許策就可以得到幾個小時質量還算不錯的睡眠。
……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許策眼裡浮起淺淺的淚光。
所以當池越看著他的眼睛,低聲問道,哥,你真的想好了嗎,許策點頭,再一次認真地回答池越,“我想好了,小崽,你也幫我穿耳洞吧。”
池越的眼眸裡湧動著濃烈的愛意,許策柔軟的耳垂乖順地貼在他的指腹間,池越忍不住想要揉捏它,吮吸它,啃噬它……
池越血液裡蟄伏的暴戾的控制欲瞬間被喚醒,它們叫囂著,想要把懷裡的人藏起來,鎖起來,囚禁起來,從今以後,眼裡只有他一人。
耳垂傳來熱辣的疼痛感,許策忍不住抖了下肩膀,池越這個大騙子,這還不痛!
不過,好像還挺過癮的。
許策忍著痛,伸出手臂環抱住池越的脖子,閉上眼主動吻上了池越的唇。
池越凶狠地回應著許策的吻,手指不受控地摸了摸許策滾燙的耳垂。
這是他親手契上的標記,從此以後,隻專屬於他一人的標記。
晚上睡覺前,池越收到池可欣發來的信息,說是明天從百越市直飛江川,預計傍晚到家,到時候一起出去吃涮羊肉;許策接到郭思佑的電話,說是剛剛學會了一道新甜品,叫許策明天晚上去幹休所吃晚飯,不準找去不了的理由。
許策看著突然蔫了的池越,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趕緊伸出手臂抱住這隻脾氣不大好的巨型猛獸,哄了半天。
翌日,池越從早上睜開眼的第一秒起,就跟十五晚上盯著月圓的公狼一樣,從內到外格外暴躁。他垂眸看著窩在自己懷裡,臉蛋兒睡得紅撲撲的許策,心裡又慢慢的平靜甜蜜起來,抱著許策的雙臂收緊了幾分,然後低下頭,在許策的額頭印上一個極盡溫柔的吻。
許策醒來的時候,發現池越把自己抱得很緊。
腦袋在池越懷裡輕輕蹭了兩下,許策迷迷瞪瞪睜開眼,見到池越正溫柔地看著自己。
“幾點了?”許策的聲音有點啞。
“十點半。”池越用鼻尖蹭了蹭許策的鼻尖。
許策的臉有點紅,“才睡了四個多小時呀……小崽怎麽不多睡一會兒,不困嗎?”
池越咬住許策的唇,“不困,想著你下午就要走了,舍不得睡。”
許策也舍不得,將自己整個人緊緊投入池越懷裡,閉著眼,乖巧地回應著池越的吻。
倆人黏黏糊糊吻了一會兒,池越悶悶道:“哥,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開。”
許策的心裡軟成一片,“過兩天我們一起去買耳釘。”
“好。”池越得寸進尺,“我還想吃你做的菜。”
“沒問題,小崽想吃什麽?”
池越面無表情地提出非分要求,“我想每天吃不同的菜,所以你每天都要住在這裡。”
許策為難,小聲同池越商量,“我爭取一周過來三、四天,好不好?”
“不好。”池越一副很不好溝通的樣子,“你自己說過,電影殺青後天天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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