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弋:……
柏青放下手裡的袋子,迅速摸出手機放大拍照。
於頑鼻子一陣一陣的痛,捂著鼻子,“靠,腳滑了,沒事兒吧?”
荊瀾生搖頭,摸了摸右胸口,裡面在跳,外面也好像在跳。
於頑直起來,從荊瀾生身上下去,剛在床下站定,視線對上窗外拎著大小包、站在原地注視的三人。
一行鼻血慢悠悠的流下來。
老伍:色令智昏。
展弋:我哥真猛。
柏青:我弟是1?
於頑:……
三分鍾後,四人齊坐在小院兒裡,於頑還在洗手間衝洗流血的鼻子。
伍、展、柏三人呈半包圍結構將荊瀾生圍起來,荊瀾生像進了什麽黑客棧一樣,坐在中間面不改色,禮貌接受三人的視線攻擊。
四人各懷心事。
老伍:這孩子好是好,但……
展弋:這哥是上次把我哥摁浴室裡那個!?
柏青:我弟是1?
荊瀾生:於頑鼻子沒事兒吧?
於頑鼻子裡塞著坨棉花從浴室裡出來,拖了個板凳擠進去,指了下荊瀾生道:“這是荊瀾生,局裡的事兒幫了很多忙,前天替我擋了一下,我用老伍的藥酒給人按按。”
荊瀾生適時接道:“藥酒很有用。”
老伍聽到這話高興了,“是吧!我那酒自己純釀的,裡面放了……”
於頑摸過一盒冰淇淋打斷老伍,藥酒裡的暗黑成分倒不用說這麽詳細。
展弋撅著嘴看了眼自己手裡的,“你怎麽把香草味的給老伍了!”
老伍吹胡子瞪眼,“這好像是我買的吧!”
一老一小開始搶奪香草味冰淇淋,於頑聳了聳肩,轉頭向荊瀾生擠了一下眼睛,表示他倆就這樣不用奇怪,單手拉開一罐可樂遞給他。
荊瀾生接過可樂和他碰了碰,難得很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他們坐在小院子中心搭的篷子裡,邊緣被掛滿了暖黃的小燈,一老一小打鬧的聲音被晚風一陣一陣地送進耳朵裡,一瞬間讓荊瀾生恍惚自己也好像成為了這裡的一份子。
坐在對面的柏青舀著冰淇淋,看著二人碰杯,探究的眼神在二人之間流連。
於頑放松地靠著椅子一晃一晃,案子還沒完全解決,這種身心放松的時刻難能可貴。
此時,城市的另一邊,蕭宅內一片寂靜,宅子裡的傭人呼吸都不敢發出明顯的聲音,生怕惹到了上面那位。
蕭欄坐在書房,手邊裝著烈酒的透明玻璃杯依稀反射出座位上的人表情陰惻的臉龐。
“警方那邊,找個人頂上去,開個發布會說管理不周讓人借著蕭氏的名頭亂來,花點錢堵住那些人的嘴,那邊的消息說押送隊不是警察乾掉的,給我查是誰,還活了一個找機會做掉。”
蕭欄沒什麽溫度的開口,並不認為滅口這件事被警方發現有什麽嚴重的後果,都是時間與錢能擺平的事,頂多麻煩一點,現在他隻關心一件事。
“舒挽汀找到了嗎?”
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低著頭,深吸一口氣回道:“我們在汾州發現了蹤跡,但…進汾州後跟丟了,我已經增派了人手,只要人還在汾州,一定能找出來。”
說完話後腦袋也不敢抬起來,蕭欄曲起食指一下一下點在桌面上,敲擊聲仿佛是敲在砍掉自己頭的鍘刀上。
蕭欄眼神冰冷,“我給你最後一天,找不到,你也永遠別出現了,滾。”
房間安靜下來,蕭欄捏著杯子,透明酒液在被子裡打轉。
“汾州。”蕭欄嗤了一聲,“警察能救她們,救得了你嗎。”
猛獸露出尖利的牙齒,帶血的筋肉正是磨牙解饞的好菜,被提前鎖定的、暗處的獵物,能否全身而退?
於頑沒讓劉傑打電話叫,自己還是跟正常上班的時間到了局裡,局裡很多同事還沒來,相玉倒是早早的坐在高行的工位上,手裡拿著幾張紙。
“那是什麽?”於頑放下包,問。
相玉遞給他,“祝婉和向敏學被找到的現場報告,嘖嘖,聽出案的同事說,下水道的汙水都被染成紅色了,可惜,報了仇,自己也死了。”
祝婉昨天發布的視頻沒有被大范圍傳播,整個畫面太過血腥暴力,於頑放下文件,歎了口氣。
祝婉這個人完全是被仇恨滋養的,仇恨使她清醒,能在山林別墅及時取證,和幕後人策劃楊姍墜樓推出整個案件,仇恨又讓她糊塗,以最原始解恨的方法手刃了她的痛苦來源。
於頑又想到楊姍,那個安然赴死,還感謝他救她的少女,死,或許對她們而言,比活著更解脫。
劉傑已經跑了一趟回來了,累得嗓子冒煙,狂喝一大瓶水後說:“所有救出來的受害者還在接受心理治療,蕭家今天八點開發布會,還有昨天弄過來的那個刀疤臉,什麽都不肯說,指名要見你。”
“見我?”於頑不解,自己好像只是幫他固定了脖子。
劉傑點頭,“是個嘴硬的,命也硬,我看了那十幾個人的死因報告,這要不是他骨骼清奇命硬,那就是動手的人手下留情了。”
相玉在一旁接道:“所以那個神秘的面具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民間組織?”
“不好說,不像什麽好人。”於頑拿起才放下的包,對相玉說:“我去醫院,來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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