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陸周抑製住話語尾音的顫抖:“喂?”
電話那頭靜了很久,然後說:“你在哪兒呢?”
“我……我在Z市呢。”
白陸周身上的重量突然輕了,而電話裡的聲音與背後的聲音一同響起。
江路說:“我在你後面……你轉過來好嗎?”
我濾鏡太強,江路一出場我就感覺大寫的蘇,嗚嗚嗚。
第34章 當心撬牆角的
喜歡由無數次的心動構成。
白陸周認為,他命中的劫數可能就叫江路,不然也不會隔了半年還這麽心動。
他轉過身,見江路握著手機看他,身後是來來往往已經散場的人群。
風停樹靜,一眼萬年。
出租車司機按了按喇叭,白陸周立刻回神,說:“我剛叫了車,要走了。”
說完便去拉江路身上的盛常遠。
“我送你們。”江路不由分說,將盛常遠拖到了後座。
“……”白陸周隻得坐到前排,“砰”地一聲關了車門。
坐進車內,安靜下來後,他終於覺得有些頭暈。
車裡彌漫著一股酒味,司機皺了皺眉,一聲不吭地開了車窗。呼呼的風聲直往汽車裡鑽,像是不斷往臉上打著巴掌。
這倒是比剛才清醒不少。
江路於後座開口說:“怎麽想到來看老劉的演出?”
“常遠買的,他買之前沒和我商量。”言下之意,商量之後便不會來看了。
江路不置可否,只是說:“我是記得你不太喜歡很吵鬧的地方。”
“我後來經常去,覺得放松解壓挺好的。”
白陸周說完這句話後,車內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出租車司機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大概也感知到了二人間奇怪的氛圍,清了清嗓子把車窗關小了一點。
好在盛常遠住的酒店離酒吧不遠,沒開多久就到了。
江路架著人高馬大的盛常遠,一路坐電梯,然後拖著他到酒店房門口。
白陸周沒辦法,只能下手摸盛常遠的房卡放在哪裡。
盛常遠終於清醒了些,嘟囔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然後在褲兜裡翻找著房卡,刷開門衝進去。
進去後便直接往床上一倒,昏得不省人事。
江路環視房間一圈,將方才撩起的袖子放了下來,說:“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白陸周愣了愣:“沒有了吧。”
江路倚靠著衣櫥站在廊燈下,垂著眼睛說:“那你住哪,住這裡麽?”
“……你為什麽這麽問?”
“我剛在舞池看到你了。”
白陸周想起來了,之前他想墊著腳看周圍有沒有江路,卻被盛常遠倒拔垂楊柳似的抱了起來。當時動靜不小,好多人看向了這邊。
他不想解釋,看著江路難得露出這種表情,他有些幸災樂禍。
白陸周存心氣他,於是說:“半年了,是時候放下了……我們真正相處也不過三個月。而且你當時也說過,我可以去找對象。”
“但我也說過,盛常遠不合適。”
“為什麽不合適?他至少坦坦蕩蕩,有什麽說什麽,會主動找我,一門心思哄我開心。”
江路眉毛壓得很低,冷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盛常遠後說:“我們出去說。”
白陸周心想出去就出去,也跟在江路後面,壯著膽往走廊方向走。
他倆站在了消防樓梯與酒店走廊的交界處,像站在了黑暗與光亮、簡陋與奢華的相匯處。
白陸周讓自己隱在暗處,怕光亮會暴露自己的微表情,被對方抓住把柄後他便會忍不住心軟。
白陸周擰著脖子道:“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說的。”
江路沒順著剛才的話說,只是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Z市,為什麽不找我?”
“你也沒找我,你也從來沒在微信主動找我,為什麽都是我主動?”
“周周,你在生氣。”
白陸周被戳到痛處,卻依舊狡辯道:“我沒有,我又不是傻子,真相信你說的什麽之後會來找我。”
江路望著他許久,語氣放軟道:“我怕我在微信上一找你,就忍不住回S市了。”
“騙子,你最擅長把話講得很好聽。”
江路看白陸周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十分哀傷地說:“我這期間打過你電話。”
白陸周當然記得那通電話。
那通電話甚至算不上電話,只是江路單方面打了過來,沒等他回音便掛了。
他懷疑當時江路喝醉了,所以他才能接到那通電話。
那時白陸周剛洗完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打遊戲,電話界面跳出後先是暗罵了一聲,待看清號碼後瞌睡一下子便醒了。
他飛速接起電話,生怕對面發現撥錯號碼後把電話給掛了。
白陸周深呼吸:“喂?”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若不是傳來了幾聲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他都要以為是信號出了問題。
他等了幾秒,都沒等到對方的回話。就在他以為對方真的是誤觸,失望地要掛電話時,終於又傳來一聲低啞又輕微的:“周周。”
他還未回話,電話那頭短而有力“嘟”的一聲,掛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您與服務器斷開連接,請重新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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