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周,”江路幫他拉開車門,“房子租近一些吧,你這樣通勤時間太長了,會很辛苦。”
白陸周猶豫道:“搬家很麻煩,而且萬一試用期不過,房子轉手也是問題——”
“我不會讓你不過的,”江路頓了頓,搖頭道,“不對,應該是說,你的能力不會不過的。”
白陸周感激地點點頭,的車司機不耐煩地按著喇叭。
“你們倆怎麽回事啊,話講個沒完了。”
白陸周趕緊坐到車上,朝江路招了招手。
接著他便收到了江路的一條微信。
江路:【剛話沒說完,你覺得找房子麻煩的話可以住我家,有房間空著。】
白陸周盯著這行字盯得後腦杓都疼了。
猶豫很久,在對話框裡刪刪減減,最終還是發了句:“看情況吧,現在這通勤時間還行的,謝謝。”
江路:【OK】
白陸周覺得有些悵然若失,但又提醒著自己不能這麽快上頭,他們還沒到這步,也不應該跨出這一步。
至於江路,在發完這段話後也有些後悔。
其實他本意真的是因為看白陸周通勤時間這麽久,有些舍不得,所以想讓他搬過來。但看完白陸周發的消息才覺得按他倆現在這個狀態,說這個是有很大問題。
他煩躁得抓了抓衣領,心裡像有團邪火,怎麽撲都撲不滅。
於是他接下來的幾天都有些莫名煩躁,連帶著會上都沒什麽好臉色,嚇得妙妙等人匯報的時候聲音都比平常小了許多。
他覺得自己這個狀態不對,周五晚上又去找劉季凌喝酒了。
劉季凌聽了他的話隻說讓他滾,不要秀恩愛秀到他的頭上。因為這時的劉季凌剛與交往了兩月的男友分手。
劉季凌諷刺道:“老路,你一個奔三年紀的人突然這麽純情。我兩個月就能經歷戀愛上床分手,你又在幹嘛呢?”
江路覺得與他這類換男朋友如換衣服的人無話可講。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於是在周六的時候打了白陸周電話。
白陸周這時正從外婆家吃完晚飯出來,接到江路電話後手機都差點沒拿穩,瞥了八卦的白母一眼,躲到另一邊,背對著她接電話。
白陸周緊張接聽:“喂?”
“是我。”
“嗯……”
“你現在在哪兒?”
“啊,在我外婆家呢。”
電話那頭似舒了口氣,哄道:“你站在那裡,別動,等我五分鍾。”
然後便掛了電話。
白陸周莫名其妙地拿著電話,站在外婆家門口風中凌亂。
白母立刻一臉警惕地湊過來:“怎麽,女朋友打來的?”
“我沒有女朋友……是領導。”白陸周十分誠實。
白母立刻恢復常態:“啊,讓你去加班啊?”
“……說是還有五分鍾過來。”白陸周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說謊,只是話講了一半。
白母不好再說些什麽,便半抱怨半心疼地說:“工作這麽忙啊,你當心些身體。這什麽工作呀,我是搞不懂你們現在的小孩都在搞什麽工作,每天加班這麽晚,周六周日還不消停。”
“……”白陸周三請四請地把白母哄上了車,看著她的車揚長而去才松了口氣。
江路的車果然在五分鍾內就出現在了小區門口。
白陸周默默坐到副駕,拉上安全帶後問道:“你怎麽突然來找我了。”
江路沒看他,只是自顧自地發動了汽車:“正好在這附近有事要辦。”
“噢。”白陸周彎了彎嘴角,覺得今天江路車內的香薰氣味有些偏甜。
接著紅燈亮起,江路停穩了車,白陸周又問:“我們現在去——”
“周周。”
江路覺得自己瘋了,他根本不是到這個地方有事。他開了一個小時,七十公裡的路,從S市的西面開到了東面,然後快到白陸周外婆家的時候才想起這裡並不是對方常住的家。
於是打了個電話給他。
幸好白陸周在他外婆家。
在這一刻,不信命運不信玄學的江路第一次覺得,這世上是會有種叫緣分的東西存在。
他深呼了一口氣,在紅燈快轉綠燈的最後幾秒看向被他叫住的白陸周。
“周周,”江路停頓許久,覺得這話有些難以啟齒,“我就是突然有點想看到你。”
其實江路真正想說的應該是章節名。
第15章 自由與捆綁
白陸周發誓,他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麽動聽的話。若是醉酒狀態的白陸周,他可能就色欲熏心,借坡下驢,就這麽迷迷糊糊地順著江路的話接下去。
可現在的白陸周十分清醒,且剛經歷了白母探照燈般的視線,清醒Buff雙重疊加。
所以他采取了十分迂回的回答方式,頂著張紅臉裝傻道:“你是又想找我喝酒嗎……我不喝了吧,我這次真不能喝了。”
他看到江路明顯腮幫子緊了緊,打轉向燈的手都變得有氣無力。
江路氣笑了:“你覺得我缺你一個酒友嗎?”
“……演出也不想看,上次看完我耳鳴了好幾天。”
“白陸周,”江路深呼吸,“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麽形象?”
江路開的這段路是老城區,路面窄小,所以堵得厲害。旁邊騎著共享單車的人甚至可以回過頭來嘲諷地看著他們,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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