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感謝閱讀留評。
第24章 雙師(24)
望北公交站在夏榕市很多人眼中已經屬於郊區, 但它確實是市區不少公交線路的最後一站。如果不是凌獵第一時間提出這種城鄉結合處缺少監管,三輪遍地拉客拉貨, 重案隊不會將它和二手市場、批發團購市場放在一起重點排查。
此處三輪板車眾多, 重案隊很快發現這一輛還是因為車主老田行為奇怪。他本來正在路邊拉客,板車上擺著八個板凳,能同時搭八個人。這種按理說是不允許的, 但其他師傅頂多暫時把客人趕走,警察問什麽, 他們就說什麽, 倒也不躲。
老田卻像耗子見了貓, 飛快竄進巷子裡。隊員眼尖, 立馬指揮警犬衝上去。警犬嗅到味兒, 興奮地吼叫。
“你們這是幹嘛?扣我營生工具幹什麽?”老田苦著臉,攔著不讓警察查他車。
席晚正在斜陽路摸排, 安巡一個法醫接了她痕檢外勤的活,好聲好氣對老田道:“你這車上疑似有一名凶殺案死者的血跡, 你看, 我們警犬鼻子很靈的。所以這車我要帶回去詳細檢驗, 也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
老田一聽“凶殺案”“死者”,抖得篩糠似的,要不是他身後也圍著警察, 他簡直要撒腿就跑。
“不關我事啊!我本本分分,跟我沒關系!”
安巡:“那你的車上為什麽有血跡?”
“我……我……”老田沒辦法,“嗐!這車是我偷的!”
安巡:“……”
市局, 問詢室。
老田交待, 上個月他的營生工具三輪板車被人偷了, 找不回來, 他又舍不得再買一輛,就總盯著別人的車,想偷一輛回來。大前天,他清早出門,車站旁的空壩上停著上百輛三輪板車。
他很羨慕,如果不是被偷了,他的車此刻也該停在這。
老田看了半天,正要走,忽然發現一輛車沒掛鎖。他連忙走近,試試車把和輪胎,都是好的!
天色還有些暗,四周無人,老田一咬牙,將三輪板車騎回自己樓下。第一天騎得心驚膽戰,生怕被真正的主人看見。第二天膽子大了些,這車又沒寫名字,他現在給它上了新鎖,車就是他的,誰能搶回去?
三輪板車被清洗過,沒有牌照,也沒有能夠明顯識別來處的標志。經過細致檢查,安巡在車輪的褶子裡提取到和望北車站附近不同的泥土,這些泥土嵌得非常深,被望北車站周圍的灰塵覆蓋,幾乎長在褶子裡,如果有一份對比物,大概率就能確定它本來長期在哪些地方活動。
此外,提取血跡時,安巡發現板車上有兩種血跡,從板車地板上提取到的經DNA比對,確認屬於甘鵬飛,而另一種比較奇怪,它在板車右側擋板的尖角處,不像是滴上去或者滲上去,更像是有人被劃傷。
第二種血跡比對無果。
“沈棲,調取沿途監控,看有沒有攝像頭拍到這輛車。”季沉蛟布置完一道任務,又看向安巡送來的報告,思索片刻,“小安再去一趟光簡路,提取拋屍巷子沿途綠化帶,和左右兩所中學裡面的土壤,回來做比對。”
沈棲、安巡:“是!”
季沉蛟沒看見凌獵,給他撥去電話,“沒在市局?”
凌獵:“回老家了。”
季沉蛟:“……”
凌獵那邊有些嘈雜,人們七嘴八舌,季沉蛟似乎還聽見席晚的聲音。
“季隊長,你不會被我嚇到了吧?”凌獵語氣十分欠,“我身為重案隊重要的偵查關系者,居然趁重案隊忙不過來,一拍屁股跑回老家!”
季沉蛟不上他的當:“斜陽路不也是你老家?”
凌獵:“哎呀季隊長真聰明,我沒事乾,給席女士打個下手。”
季沉蛟懶得廢話,“有沒發現?”
“席女士,你們老大查崗,我跟他說會兒。”凌獵跟席晚打完招呼,走到個遠離人群的清靜地方,“有眉目了,確實有個你畫像的女人住在這,而且就在我住的那棟樓,八年前搬走了,她原來的房東還有她當時租房時交的身份證複印件,她叫辛易平,今年四十歲。但沒人知道她帶著女兒搬走後去了哪裡。”
“辛苦,今天加餐。”季沉蛟掛斷電話,立即將信息轉交給技偵。有確切的身份,再找人就容易得多。
為了節省時間,他還叮囑,把搜索范圍縮小在光簡路的幾所學校。
不久,技偵根據實名通訊、代扣五險,確定辛易平目前在夏榕七中工作。而這所學校正是拋屍小路右側的學校。
安巡正在七中收集泥土,隨手拍了幾張照。學校的食堂、垃圾站、操場附近,停著不少三輪板車,它們和重案隊在北望車站找到的那輛相似。
看見警車駛入,季沉蛟從車上下來,安巡有些詫異,“隊長,你怎麽來了?”
季沉蛟說:“嫌疑人可能就在這裡工作。”
安巡振奮,“我這就回去比對泥土!”
“辛易平,她是我們學校的清潔工,她孩子也在我們這裡讀書。”校方的一位負責人神情擔憂,“她一向勤勞,肯吃苦,一個女人拉扯孩子實在很不容易。她怎麽了嗎?”
季沉蛟問:“她現在在哪裡?”
負責人要給辛易平打電話,季沉蛟沒讓,“方便直接帶我過去嗎?”
負責人聯系清潔組的組長,得知辛易平正在小樹林清除雜草,於是帶著季沉蛟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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