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茶幾下面的鋼架四角也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向危廷砸來。
危廷閃身避開,余光中瞥見紅發男人已經從後腰處抽出一把槍,正撥弄著槍栓、準備朝著危廷瞄準。
危廷暗罵一聲,在這危急時刻也顧不上再去閃躲如冰雹般散落的玻璃渣和鋼筋腳架,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沿最近的距離衝到了紅發男人的跟前。然後在紅發男人扣動扳機的瞬間猛地向上發力,一槍托砸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西方人的鼻梁一般都十分高挺,顯眼地樹立在臉盤的正中央,並且鼻梁骨生來脆弱,簡直是十分完美的攻擊對象。
因為使力過大,危廷這一下子直接將紅發男人的鼻梁骨打斷,娟紅的血便順著鼻孔往外湧出,紅發男人皺起眉,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危廷立刻反手卡住紅發男人的咽喉,然後利落地站在了他的身後,把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都他媽給我停下!”危廷大吼一聲,箍著紅發男人咽喉的手漸漸施力,將他白皙的俊臉給箍的通紅,“誰再動,我就一槍崩了他!”
包廂裡的保鏢、和剛剛聽到打鬥聲從外面湧進來的數十個保鏢全都愣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危廷,大概是沒有料到一個看起來並不是多厲害的東方小子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在自家的地盤上,治住他們的老大。
但礙於自家老大目前確實是在對方的槍口下,眾保鏢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十分聽話地站定在了原處,緊張又憤恨地盯著危廷。
而康寧顯然也沒料到危廷會這麽快就抓住了對方的老大,他略一思量,便走到危廷身邊,緩聲道:“諸位,我們今天只是想帶走我們的朋友,請你們行個方便。”
紅發男人嗤笑一聲,不屑道:“有種你就開槍,我看你能不能活著離開我的酒吧!”
聞言,危廷也冷冷一笑:“好啊,那就試試。”
說完,也不管眾人在作何反應,直接迅速地調轉槍頭,朝著紅發男人的小臂上開了一槍,然後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重又將槍頭抵在了他的太陽穴處。
剛剛開過火的槍口明顯是很燙的,紅發男人大叫一聲,接著危廷就聽到了高溫灼燒皮膚發出的呲呲聲。
所有的保鏢、包括康寧在內全都看呆了,沒人人料到危廷居然真的敢開槍傷人。
“準備一輛加滿油的車,然後把芬和凱恩送上去。”危廷冷冷地要求道,“我和我朋友會帶著你們的老大一起上車,等到了我認為安全的地方,我自會把你們老大放走。如果在路上我發現有人跟蹤,那我的下一槍,就是朝這裡開了。”
危廷說完,按著槍把使勁往紅發男人的太陽穴裡鑽了鑽,將他那裡已然燙傷的皮膚凌虐的更加千瘡百孔。
紅發男人疼的狠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前額往下落,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小臂,啞著聲音罵了幾句,然後用盡力氣吼道:“都他媽聾了嗎!快點去備車!”
十分鍾以後,危廷和康寧就帶著紅發男人上了車。
康寧上了駕駛室,凱恩躺在最後排、呼吸微弱,芬已經穿了套不知道哪裡來的、極其不合身的襯衫褲子坐在凱恩身邊,焦急又難過地低頭看著他,細白的小手時不時地撫摸凱恩的面頰,像是想要借著這個動作把他喚醒。而危廷則跟紅發男人坐在了第二排。
一上車,危廷就把紅發男人打暈,然後用鐵鏈將他的手腕、腳腕捆了個結實,然後跟康寧報了一個地址。
他報的是安的地址,畢竟危廷認識的人裡,可靠、懂些看病、並且願意幫他的人並不多。
可康寧卻道:“我們不去那裡。”
“?”危廷不解,“你什麽意思?”
此時康寧已經一腳油門踩下,駕駛著車快速地行駛上了公路,他一邊開車、一邊抬眼從後視鏡裡觀察是否被人跟蹤,同時還要分神給危廷解釋道:“我有一個安全且隱蔽的地方,我們去那裡。”
事已至此,危廷也沒什麽好反對的,他深深地看了康寧一眼,沉聲道:“好。”
路上,危廷從芬的口中得知了紅發男人的情況。
這個城市東部的酒吧和各類地下交易場所都是他的產業,道上人都叫他教父。
“呵……”危廷冷笑一聲,很輕蔑地瞥了一眼暈倒在自己身邊、手臂上已經血流如注的教父,不屑道,“這種水準的渣滓也敢自稱教父,臭不要臉!”
一直在駕駛室專心開車的康寧聞言,忍不住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昏迷的教父,提醒道:“危,你把他傷口包扎一下。”
第36章
危廷瞪大了眼睛,怒道:“你指揮我!?”
康寧挑了挑眉,有些無奈地輕歎口氣,然後十分溫柔地說:“危,你應該知道如果他死了,我們會很麻煩。”
一拳打在棉花上,危廷憤憤地冷哼一聲,然後低下頭看了教父一眼。
他當然知道康寧說的有道理,可他還是覺得沒面子,便擰著頭、嘴硬道:“說得好像我們現在就沒有麻煩了似的。”
但嘴上說歸說,危廷還是老老實實地彎下腰,用小刀將教父身上穿著的襯衣劃成一根一根的布條,然後用力扎在了教父受傷的小臂處、幫他止血。
昏迷中的教父大概感覺到了疼痛,他閉著眼睛發出痛苦的呻吟,可危廷並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相反,這種聲音還能激發起他內心裡殘暴的施虐欲和作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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