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個保鏢被危廷砸的一下子昏了過去,沉重的身體癱軟在了康寧的手臂裡。
其余的保鏢登時停下了動作,警惕地注視著危廷和康寧。畢竟他們的同伴現在毫無反抗能力地在對方手上,即使己方力量再強勢,也還是多少有些忌憚的。
康寧活動了一下肩膀,沉聲道:“相信這位先生留著我們朋友的命,不是為了看我們過來打架的。您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
危廷也沉默著,不動聲色地挪動身體來到康寧身邊,和他一起面對著滿屋子凶神惡煞的對手。
一直沉默不發的紅發男人忽地笑了,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暫時別動,然後淡淡地開了口:“砸了我的店、傷了我的人、還搞黃了我店裡的生意,我倒是想聽你們說說,覺得怎麽補償才能讓我滿意。”
果然,危廷心裡暗想,確實是凱恩為了芬的事出頭,才惹了麻煩上身。
他看了眼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凱恩,剛準備開口,就被紅發男給抬手打斷了。
“想好再說,”他冷冷道,“你們只有一次提議的機會,如果不能讓我滿意,那麽今天你們四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第35章
危廷握緊了拳頭,他最恨別人威脅、也最不怕別人威脅,大不了魚死網破,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是想要動他和康寧,對方也別想撈到好果子吃。
“我為我朋友給你帶來的麻煩深表歉意。”康寧認真道,“雖然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你店裡被損壞的東西、這位先生需要看傷的費用、以及沒能成功的那筆生意所帶來的損失,我們也只能用金錢來償還。”
“畢竟,我們的朋友現在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想來你的手下剛剛下手的時候也已經出過了氣。”
危廷搞不懂康寧說來說去到底要說什麽,他煩躁地回頭看了凱恩一眼,隻覺得自己的老夥計的呼吸比剛才更加虛弱了。再看看芬,白皙瘦弱的赤裸身體瑟瑟發抖,瑟縮在沙發角落裡,就連危廷這種沒什麽同情心的人看了都覺得楚楚可憐,恨不得立刻上去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再為他披上一件外套。
“恰好我身上帶了支票簿,”康寧鋪墊了半天終於說到了重點,“不如我撕下一張空白支票給你,算作我們和解的誠意。”
紅發男人頓了一下,隨即大笑兩聲:“你就不怕我寫上一個天文數字嗎。”
他笑,康寧也笑:“我雖不是道上的人,但我朋友是,所以我知道你們做事也講規矩,只要是寫上的數字,就一定會是合理的。”
紅發男人抽著雪茄,雙臂展開靠在沙發裡,將自己的臉隱藏在繚繞的煙霧裡。
他思考了半分多鍾,道:“今天晚上點芬出台的,可是我們郡裡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所以凱恩你們可以帶走,但是芬要留下。”
這一次不待康寧開口,危廷直接斷然拒絕道:“這不可能,兩個人、我們都要帶走。”
紅發男人眯起了眼睛,圍在康寧和危廷四周的保鏢們也蠢蠢欲動起來。
康寧一看好不容易穩住的局勢又要動蕩,便迅速補充道:“芬跟凱恩是一對,他就是因為要保護他才把事情鬧到現在這個樣子,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這個要求,能否換一下呢?”
紅發男人歪著頭想了想,夾著雪茄的手順勢一指,就指在了危廷的身上。
“換一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紅發男人道,“這個危廷看起來特別有種,不如脫光了跪在地上,爬過來好好地求求我,說不定我心腸一軟就答應了呢。”
康寧心裡一沉,知道這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也許從他們剛剛進入到這個包廂開始,對方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可是康寧還沒得及跟危廷對視一下,去探究對方對這一切有何打算的時候,危廷已然倏地一下暴起,揮舞著拳頭砸向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保鏢。
一瞬之間,情勢急轉直下,危廷迅速放倒了兩個保鏢,然後從他們的身上繳了兩把槍,一把順著地上滑到了康寧腳邊,另一把握在手裡,抓起一個保鏢掩護著自己就朝紅發男人衝去。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危廷就像一陣龍卷風,以一種康寧從未見過的速度和力量席卷一切、奔向前方。
這個時候再想勸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康寧歎了口氣,把手裡還箍著的人質重重往外一推,撞倒了一個衝過來想把自己打翻在地的保鏢,然後立刻彎腰,將腳邊的槍撿了起來。
包廂內響起了槍聲和哄鬧的打鬥聲,並且那聲音很快就傳到了包廂之外。
這裡畢竟是對方的地盤,而危廷和康寧只有一個半人——是因為康寧雖然學過擒拿格鬥的技巧,但他畢竟只是一個藝術品商人、一個拿畫筆的畫家,真要讓他在這種槍林彈雨的場合裡幫多少忙也是不切實際的,他能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就已經幫了危廷大忙了。
危廷沒有絲毫猶豫飛奔著衝向了紅發男人,他利索地解決了中途撲上來的數個保鏢,以一種暴風閃電般的速度來到了紅發男人的面前。
眼看著自己那麽多手下都像蠢貨一樣居然攔不住區區一個身高體格都明顯處於劣勢的東方人,紅發男人坐不住了,他彈掉指間夾著的雪茄,然後猛地站起、將肩頭披著的大衣抖落,然後一腳踹翻面前的茶幾。
茶幾是鋼化玻璃的,被紅發男人的這一腳踹的四分五裂,碎裂開的圓形玻璃渣便飛散著朝危廷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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