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惟一不得已無奈地說幾句話,歇一口氣,以來應付他的各種發問。最後說到那個酒窩男孩的時候,鄒文雨少見地沒有多問一句。魏惟一納悶,“你怎麽不問這個,其實他長得還不錯。”
鄒文雨喝一口咖啡,舔掉嘴唇上的泡沫,“因為撞號了呀!”
魏惟一瞬間沉默下來,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覺得自己......大概兩者都行,但是更傾向做1?但如果是蔣均良的話,他喜歡看那個時候他的汗珠掉落在自己身上,然後再慢慢俯下身吻他的臉,他的眉毛,他的眼睛......
“你在想什麽?”鄒文雨的手放大在面前搖了搖,魏惟一回神,尷尬地朝他笑笑。
鄒文雨狐疑地看他一眼,隨意問道:“哦,對了,那個酒窩你有他微信嗎,我推給我前男友。”
“沒有。”魏惟一誠懇搖頭,“不過我有那個黃毛的,你要嗎?“
“不要了,算了,本來也是順便問一問。”
兩人喝完,往學校走。經過原先網吧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家飯店。魏惟一有些悵然,和鄒文雨提起,後者卻輕描淡寫地說起以前被許志行拽到網吧好幾次,硬逼著他吸食二手煙。
魏惟一默然。
“我年前去醫院看過他一次,知道他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我就放心了。”鄒文雨說,這是他最後一次去見那個人渣。
魏惟一張大嘴巴,“你以前去過?”
鄒文雨微微笑,這個笑沒有什麽溫度,“當然,我怕他突然醒過來。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他爸媽都在那,還在討論到底誰負責他的費用。他媽媽說這和她沒關系,她早就把撫養費一次性付清了,他爸爸說你也有責任,總之吵得不可開交。後來醫院把他倆拉走了,走的時候誰的心都不在那病床上。”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有點悲哀,不過,”鄒文雨轉頭,聲音有些顫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也是惡有惡報。當然,我早就查過了,他爸媽不管是誰都負擔得起這個費用。”
兩個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到達學校大門,門衛說現在不是開放時間,他們隻好遺憾地離開。
魏惟一終於提到蔣均良,而鄒文雨像是終於等到他說這三個字一樣,用一種我就知道的表情和稍稍歎氣的語氣道:“你還喜歡他啊,人都那麽明確拒絕你了。”
“我知道啊,可喜歡這種感情,我也控制不了啊。”魏惟一嘟囔道,“我要能不喜歡,早不喜歡了好嗎?”
校內的鈴聲遠遠地傳來,模糊又熟悉。鄒文雨停下腳步,對魏惟一粲然一笑,“那你就受著吧,痛苦也好,快樂也好,反正都是你自找的。”他深黑色的瞳孔看著對方,似乎還有沒有說完的話。
魏惟一很久以前看過一本書,是和蔣均良在圖書館裡翻到的爛俗雞湯。語句一般,但他莫名記了很久。上面說,因為是你的選擇,所以不要有怨言,痛苦也好,快樂也好,都是你自己選擇承受的。大家都是這樣的,做了個選擇,也許不對,也許要遭受午夜驚醒的輾轉反側,也許要掩蓋心如止水下的偶爾xx,也許要經歷壓抑著痛苦的快感,但是我們選擇如此。
當時書上被黑筆塗掉了兩個字,看不清楚。魏惟一捧著書指給蔣均良看,問他:“你覺得是什麽?難言?波動?”
蔣均良瞥了一眼,說:“意動。”
魏惟一追問:“為什麽是這個?”
蔣均良從他身邊走過,笑得有點大聲,“我隨口胡謅的,你也信?”
第35章 此時,此地,此身(二)
鄒文雨對魏惟一說還是要多接觸一下圈內的人,亂花迷人眼,說不定能找到他感興趣的,然後從此放下蔣均良這個人。
魏惟一本來對這些也很好奇,再者鄒文雨確實說中了他的內心,如果真遇到了喜歡的人,比蔣均良還要喜歡的人,那不是皆大歡喜?蔣均良不用再厭煩他偶爾的打擾,他也不用再面對蔣均良冷淡的應答,說不定他們還能再做朋友。
所以周末晚上魏惟一跟著鄒文雨去了他們私下的一個聚會。
又是酒吧,只是這次安靜許多。舞台上沒有裸露的男人,舞台下沒有舞動的人群,煙味也只是時而的幾縷。魏惟一在卡座坐下,和身邊的人打招呼。
鄒文雨過來的時候,魏惟一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拿著酒杯談笑風生。他順著座位坐下,一對比反而有些拘謹。
人陸陸續續地進來。
王尚走進來的時候,鄒文雨還沒注意到,反倒是魏惟一壓低聲音告訴他:“看見了嗎?那個,就是我在北京遇到的酒窩。”
他正想說什麽,王尚已經朝這邊走過來,笑眯眯的,“文雨哥,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鄒文雨微哂,“我陪我朋友來的。”他看了一眼魏惟一,後者也在看他,一臉疑惑。
“不給我介紹一下嗎?”王尚先是這樣說,然後等他的目光逐漸轉移到魏惟一身上時,一怔,“啊,我們是不是在北京見過?”
魏惟一眉毛一挑,“是,沒想到我們還是一個地方的。”
“文雨哥是四中的,你也是嗎?”王尚走近一些,他今天好像化了妝,眼角邊還有星星狀的亮片。
魏惟一點點頭,“你呢?”
“我以前在四中讀過,後來轉學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