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驚訝的眼神在他和蔣均良間來回打轉,可能她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時之間竟拿不出主意。
過了會兒,一旁鑽出來個男店員說:“先生,這個,具體我們也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他的話戛然而止。
魏惟一衝蔣均良打了個過來的手勢,然後趁著他一臉茫然時飛快地印上他的嘴唇舔了幾下又放開,很有挑釁性地看向店員。
周圍陷入一片死寂,魏惟一看不到其他人的反應,但眼前的所有店員都一臉目瞪口呆,其中那個男店員結結巴巴道:“那行,先生您等等,我們馬上好。”
身邊傳來一句幽幽的話,“公眾場合接吻有傷風化。”
魏惟一瞪向蔣均良,“是他們先不相信我的。”
蔣均良呵呵了兩聲,“可拉倒吧,我要是還看不出你的心思我就白認識你這麽多年了。你來這裡買奶茶就為了這個活動吧?”
魏惟一心虛地低頭,過了幾秒反應過來,“那你幹嘛不阻止我?”
蔣均良斜睨他,“因為我不覺得你做錯了。”
等待的過程中魏惟一還能感覺到那群女生的目光一直聚焦在他和蔣均良身上,尤其是在他搭上後者的肩膀上變得更加熱烈。
蔣均良冷不丁發問:“你和她們說了什麽?”
“我說你是我男朋友。”
蔣均良:“......就這?”
魏惟一眉毛挑起,“你不反對?”他還以為蔣均良不會喜歡他這種到處宣揚的行為,尤其是剛剛那個。
蔣均良哼了一聲,“這是事實,有什麽不能說的?”他湊近些和魏惟一對視,“不過秀恩愛死得快,站在你的立場上我建議你最好別。”
魏惟一撇撇嘴,沒說話。
蔣均良要回學校,把剛買的東西遞給魏惟一,囑咐他交給蔣父。
他們站在風口,四面八方的風吹起兩人的衣角和頭髮。
魏惟一糾結了半天,問蔣均良:“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嗎?”
蔣均良了然地笑了,“我說不抱你就不抱了嗎?”
“當然不。”魏惟一很認真地解釋,“但是你說可以的話我會抱你久一點。”
蔣均良眼眸低垂,“那就可以。”
魏惟一心跳得有點快,撲過去抱住蔣均良。他悄悄地在他耳邊說:“那你可不可以抱我緊一點,愛我久一點?”
“好。”蔣均良說。
風特別大,但是這句話魏惟一聽得特別清楚,連裡面的語調和停頓他都好像拆分成一筆一劃地記下。
第50章 有愛可圖
蔣勤明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蔣均良還在回程的地鐵上。
一接通,他言簡意賅道:“幹嘛?”
那頭的人聽到這話,似乎本來洶湧的熱情硬生生阻隔在大壩下,不尷不尬地笑了兩聲,“剛剛惟一把東西給我了,說是你送的,沒想到你還記得爸爸的生日啊!”
蔣均良不太想聽蔣勤明抒發情感,反應給得尤其平淡。
對方顯然也意識到了,默了默又說:“其實你媽媽以前常跟我說我們兒子是個心地很好的孩子,我都知道的,你心裡雖然不說,但是......”
“行了。你打電話過來就為了這事?”蔣均良打斷他。
蔣勤明竟然遲疑了片刻,沒講說教的囉嗦話也沒把他罵個狗血淋頭,蔣均良想自從媽媽生病後,他的父親可真是變了不少。
草草說了幾句,一通還不到一分鍾的電話結束了。
魏惟一的消息適時地發過來:我到宿舍了。
蔣均良想了想,還是問:你告訴他那是我買的了?
魏惟一:你買了還不讓說啊,愛是要表達的!!
蔣均良忍不住懟他: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愛他?
魏惟一:兩隻。
蔣均良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關掉手機。
周五上午,蔣均良和蔣勤明一道回了南城,按照蔣母生前的意願簡單地舉辦了告別式。只有母親生前關系好的朋友和一些親戚,零零總總也有十來個人。魏惟一本來也想來,奈何工作實在抽不開時間,還是作罷,一直和蔣均良說要幫他多和阿姨說幾句啊。蔣均良一句句地應著,那邊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出發前蔣勤明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黃歷,說今日宜下葬。蔣均良在旁邊嗤之以鼻,“你一個自詡新時代領導的人還信這個?”
蔣勤明轉身看他,“我已經和上面遞交退休申請了。”
蔣均良有點驚訝,但他沒有讓自己表現出來。
“經歷了你媽媽這一出,我忽然覺得別的事都沒那麽重要了,年輕的時候想著一定在自己的事業上做一番成就出來,為國效力;到了這個年紀,我才發現家庭比什麽都重要。”蔣勤明長籲了一口氣,深深地看著蔣均良。
後者心裡冷笑了一下,不置一詞,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雲淡風清的天,連落葉都靜悄悄地跌落。蔣均良出門前踩了一腳泥巴,白帆布鞋擦上了一點髒汙,他低著頭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蔣勤明遠遠地催他。
等到他走近,蔣勤明看了一眼弄髒的鞋子,有點疑惑,“這雙看你穿過很多次,這麽喜歡?”
蔣均良瞥他一眼,也不回答。
兩個人就這麽冷冷淡淡地上了車,進了殯儀館再去到墓地。
流程比想象中的漫長,蔣均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不耐煩,在原地踱步了幾個來回,連蔣勤明都問他:“你要不要先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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