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4。
一中拿下第一局。
陳明昊這才回過神,猛地喘了一口氣,趴下來用力捶了一下地板。
又沒接到!
他恨恨看向許鶴,卻發現人頭也不回地跑到休息區去了,頓時被氣得半死,隻覺得自己的憤恨挑釁好比“媚眼拋給瞎子看”。
許鶴渴得要命。
隻想喝水。
他坐在座位上急促地喘息著,神色都有些恍惚。
謝衛國在他邊上,高興地看著手機中的錄像,“你對排球規則很熟悉嘛,知道八秒發球時間?”
“嗯。”
裁判吹哨後,發球員有8秒的發球時間,如果超出這個時間沒把手上的球打出去就算犯規。
許鶴剛剛對著神情緊繃的體院附中使了個小技巧,盡量耗光8秒,可以給對面增強心理壓力,打個出其不意的效果。
謝教練見他承認,笑著讚賞:“你這個小狐狸。”
許鶴一口氣喝了小半壺水,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打比賽嘛。”
不寒磣。
謝教練看著他一口氣喝那麽多水,忽然回過味來,“你體溫到底多少?是不是不止38度?”
許鶴頓了一會兒才接話,“我早上量的是38度。”
徐教練這時候回來了,他提著一盒塑料袋,從裡面拆了一盒扁平的溫度計往許鶴嘴裡一塞,怒道:“我不信你的鬼話,給我量!”
力挽狂瀾救下一局的許鶴含著溫度計乖巧坐在凳子上。
過了一會兒,體溫計發出滴得一聲,徐天陽抽出來一看。
38.6,他氣笑了,看了眼自己的記錄板,咬牙切齒地說:“頂著快39的高燒一個人拿了12分,你真是好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許鶴(燒糊版本):嗯呐,可不!
傅應飛:……
徐天陽:……
謝衛國:噗。
第19章 決賽(2)
許鶴燒得再糊塗也知道這是反話,他反應了一小會兒,隨即低下頭,裝作聽不懂似的兀自嗦了一口甜滋滋的念慈菴水。
徐天陽被他氣得叉起腰,腦袋炫了70度回旋吐氣,仿佛一台運行的搖頭座式電風扇。
一局排球賽結束之後,比賽雙方需要互換場地,徐天陽沒法子氣太久,他伸手指揮隊員們收拾好東西挪地方,許鶴蓋上保溫杯的瓶蓋,剛想去整理東西,發現自己的東西已經被傅應飛整理好拎在手裡了。
他沒事可做,隻好帶著自己的保溫瓶亦步亦趨地跟在徐教練和傅應飛身後。
與體院附中甲隊擦肩而過的時候,陳明昊複雜地看了許鶴一眼。
許鶴對上他的視線,腳步頓了頓,他又熱又冷,燒得滿臉脖子和耳朵通紅,整個人昏昏沉沉。
突然間,一個想法突兀地竄上他的腦子,他湊近陳明昊,自以為很小聲地問:“大、布丁,好吃嗎?”
謝衛國正跟在徐天陽邊上,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明昊一眼。
陳明昊冷汗都下來了,要是被謝教練發現他偷吃雪糕那還得了!
他回去少說得接100個扣球!
陳明昊狠狠瞪了許鶴一眼,惡聲道:“我怎麽知道好不好吃!”
“哦。”許鶴遺憾地應了一聲,他已經十年沒有吃過外面冰櫃裡的雪糕了,早忘了那些東西是什麽味道。
這輩子選了運動員這條路,估計還是吃不了。
他跟著眾人來到休息區坐下,又打開保溫瓶瓶蓋給自己灌水。
徐教練看著許鶴這副眼睛都病出血絲的模樣,懊惱地咂了下嘴。
他心裡知道許鶴不願意告訴他生病的原因,謝衛國昨天說了那種話,許鶴不可能不想上場。
謝教練站在一邊看著徐天陽苦惱的樣子,哼笑一聲,“你還是太嫩,這點話都不會說?”
徐天陽很是尷尬,他張了張嘴,看著許鶴的臉,到嘴邊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讓讓。”謝教練伸手把徐天陽往邊上一推,自己站在教練位上,“下一局許鶴打不了,我看過你們的報名表,8號是替補二傳吧?”
王一民站出來,先看了坐在凳子上的許鶴一眼,然後才呐呐點了點頭。
“下局你上去換許鶴。”謝教練道,“體院附中甲隊的孩子平常不在一起訓練,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比賽要打,所以配合上難免會出現很多小失誤,他們各自都是各個省青隊裡面的小主力,所以本質上誰也不服誰,這就導致他們在攔網和跑位時容易相撞。多利用這一點,將球打的模糊一點,往兩個人中間打,讓他們猶豫。”
所有人精神一振,不愧是國少隊的教練,眼睛就是毒辣,才看一局就能說得這麽一針見血。
“你們努努力,讓你們的隊長多休息一會兒,剛才他一個人拿12分,二傳打得和主攻似的,你們自己也稍微掙點氣,不要讓你們隊長硬拉著你們走!”
謝教練環視一圈,視線落在傅應飛臉上時停頓了一瞬,隨即立刻移開。
“場邊至少站了三個省青隊的教練,他們本來是來選體院附中丙組的人,但現在既然你們從他們手中搶到了門票,就給我好好打!”
“是!”
因為許鶴生病而焦躁起來的隊員們因為這段話重新冷靜下來。
許鶴帶著他們來到決賽的賽場,他們雖然不能帶著許鶴拿到第一,但可以為他多掙一點休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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