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飛轉到他面前,剛剛站定,急促地呼吸聲便傳入耳廓。
“你跑去幹什麽了?”許鶴哭笑不得地把手中已經有點涼了的烤玉米放到桌上,“玉米都涼了。”
“沒、沒什麽。”傅應飛的氣還沒喘勻,“就是跟剛才那對情侶問了個地方。”
那也用不了這麽長時間,都快半小時了。
許鶴不欲多問,“這邊的薄餅非常好吃,你也吃一個試試?”
傅應飛:“喔。”
他極不自在地走到攤位面前,魂不守舍地買餅,買了又不吃,拿著餅坐在邊上發呆。
許鶴揚起眉,饒有興致地看著急促的傅應飛。
這小子,別人訂婚的時候盯著別人的戒指看,別人走到面前還在偷看別人手上的戒指,之後還支走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不知道去幹了什麽……
這人該不會去買戒指了吧?
許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算上傅應飛支開他的時間,一共過去了45-50分鍾。
傅應飛2公裡的全速跑步時間為六分鍾不到,現在剛剛比完賽,他的體力還不太夠,就算他跑了六分三十秒,2公裡范圍內的路程來回也只要15分鍾,剩下30分鍾去幹嘛了?
許鶴抿了抿沾在唇上的蜂蜜,狀似不經意地試探,“我吃得有點撐,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商場之類的地方?我們去逛一逛,怎麽樣?”
傅應飛:?
他剛剛才從商場裡衝出來!
“好、好啊。”
許鶴把烤玉米和沒吃完的烤土豆塞到傅應飛懷裡,“走吧。”
傅應飛:……
他現在是不是該裝作不知道?
“怎麽了?你不知道嗎?”許鶴仔細打量著傅應飛的表情,狀似十分失落地道,“不知道就算了,我們就繞著體育館稍微走兩圈好了。”
傅應飛歎息一聲,“我知道。”
他拿起手機,打開咕歌地圖,“看一下地圖就行。”
許鶴:……
失策,傅應飛竟然能在剛才這種情況下想到會有地圖。
在一起久了之後,這種一般的小伎倆都不管用了!一開始他用這招的時候傅應飛必定面紅耳赤,什麽都能抖漏出來。
他忍著想直接掏傅應飛褲兜的小心思,小聲問:“你剛剛是不是去商場買東西了?”
傅應飛死鴨子嘴硬,“沒有。”
“那你去幹什麽了?”許鶴跟在傅應飛身邊,兩人跟著形同虛設的導航往商場走,“五十分鍾呢,我一個人吃了五十分鍾的餅!”
傅應飛心虛至極,用沒拎東西的手抓住許鶴的塞進自己兜裡。
俄羅斯初夏的夜晚有些涼,但是傅應飛的兜裡卻暖呼呼的。
許鶴的手指在傅應飛的掌心動了動,極其機敏地掙脫開來,迅速在其兜裡搜刮了一圈,隻摸到一卷錢。
側頭一看,傅應飛竟然在憋笑。
也是,知道用咕歌地圖來掩飾行蹤的傅應飛怎麽會讓他在兜裡找到戒指?
許鶴狠狠磨了磨後槽牙。
裝吧,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兩公裡的路走起來不算遠,二十分鍾就到了,商場的對面有一個教堂,唱詩班正站在教堂前的石階上排練,她們的身側是正在管理員手下覓食的白鴿。
許鶴聽了一會兒俄羅斯唱詩班的純淨歌聲,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急什麽?
不如看著傅應飛自己一個人糾結。
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
一旦想開,傅應飛的兜裡有沒有戒指這件事好像就不是很重要了。
他對著傅應飛和善一笑,“明天我們打哪個國家來著?”
“芬蘭,他們現在的積分排名在15位。”
“哦~”許鶴抑揚頓挫地應了一聲,“那我應該不會上場了,你得打王一民的傳球啦。”
王一民的傳球雖然已經很不錯了,但是由奢入儉難,能隻帶半個腦子的比賽,誰想帶整個腦子上?
傅應飛不太想,“為什麽?你累了?你一場都不上嗎?”
“當然。”許鶴笑道,“排位13以後的對手徐教練不會讓我上的,我也不可能放著能休息的時候不休息,主動去搶王一民的活,就這樣吧。”
傅應飛:……
要不然現在立刻馬上把戒指送了吧?這樣他就有綁定二傳了。
“咦?”王一民的頭顱從邊上的球鞋專櫃探出來,“你們也來買球鞋啊?”
許鶴看了看腳上有些舊了的鞋,他對球鞋沒什麽特別的需求,傳得舒服就行,反正再好的鞋到他們這些運動員的腳上也撐不了太多時間。
王一民邊上又探出一個盧哲,“他們當然會來了,我還是問了傅應飛才知道這裡又個商場。”
許鶴臉上的笑容都要溢出來了,“啊?真的嗎?我們都是跟著導航過來的呢~”
盧哲看了看傅應飛又看了看許鶴,多年來與小許隊分享糖醋蘿卜乾分享出來的求生欲讓他條件反射地閉緊嘴巴,複讀機一樣道:“我們也開了導航。”
許鶴:“哦~”
王一民:“快來看這個鞋,好酷!”
三人一齊沉默下來,站在門口看著已經開始試鞋的王一民。
許鶴的視線滑到地上放置的三雙鞋上。
分別是黑金條紋、黑金花紋、和黑金圖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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