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跟意大利有名的雕刻藝術家斥巨資買定做了三隻丘比特抱著弓哭的小雕像,打算一隻給許鶴,一隻給傅應飛,還有一隻留給悲傷的丘比特本特,也就是他自己。
眾人歸心似箭,回到米蘭銀行俱樂部的時間正好是下午三四點,收拾收拾就能吃晚飯。
雷歐宛如一隻餓到不得不去碼頭偷薯條吃的肌肉海鷗,宿舍都不想回,嚎叫著衝進食堂。
許鶴和傅應飛直奔俱樂部邊上的超市賣場,推著購物車掃蕩了兩袋食材,一人提一袋回宿舍燒飯。
自從吃過了許鶴搞出的早餐雞蛋餅,傅應飛就對小竹馬下廚房這件事產生了點心理陰影。
那雞蛋餅雖然吃不死人,也不會讓人拉肚子,但是確實是難吃到讓人不想嘗試第二次。
傅應飛往小廚房門口一站,立刻把原本就不寬敞的門廊堵得死死的。
他根本無法對著許鶴的眼睛說出可能會讓人傷心的話,只能絞盡腦汁,急中生智,“你先去洗澡?”
“行。”許鶴意味深長地看了傅應飛一眼。未來的國家隊王牌小時候臉皮還挺薄,才說一句話臉就和塑料袋裡的番茄差不多了。
他將手中裝著食材的袋子放進冰箱,“你先把隊服換了,我們隊服放一起洗,別浪費水。”
傅應飛直愣愣走出門廊,不知道腦子裡想到了什麽東西,紅著耳朵木愣愣地換掉了衣服,團成團扔進滾筒洗衣機。
許鶴關掉冰箱的門,看到傅應飛把黑色T恤套反了,帶標簽的後領直逼喉結,看著就勒得十分窒息。
他憋住笑,裝作沒有看見,關掉冰箱的門,拿了一套換洗睡衣,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這才敢在水聲的掩飾下笑出聲來。
一旦猜測有了結果,以前未曾注意到的蛛絲馬跡就變得尋常起來。
他上輩子從來不覺得傅應飛的木訥可愛,現在倒覺得這些木訥恰恰是最可愛的部分,或許他就是喜歡這份木訥也說不定。
許鶴脫掉隊服,丟進洗衣機,打開強洗開關,等做完這一切,燃氣也把水燒熱了。
傅應飛在廚房裡搓菜,許鶴在浴室裡搓自己。
許鶴深知自己不能因為傅應飛的喜歡就什麽事兒都丟給對方做,這段似乎還未開始的感情中,他們平等。
於是在傅應飛準備糖醋叉燒的時候他將洗衣機洗完的隊服拿出來曬好,又把他們在那不勒斯比賽時穿過的一套私服外套拿出來洗了,甚至順便還換了一套床單。
傅應飛端著糖醋叉燒蓋飯出來的時候被自己整齊嶄新的床鋪驚得愣在原地,“你、你換的?”
“嗯,我媽給你買的。”許鶴假裝沒注意到傅應飛已經換回正面的T恤,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新床單,“我的是藍色格紋,你的是靛藍純色整套,我媽是不是很了解你?”
“嗯。”傅應飛將臥著兩個荷包蛋的盤子放在許鶴平常吃飯時坐的位置上,因為做飯而冷靜下來的腦子又開始一片空白。
貧瘠的情商已經起不到半點作用,好在智商還在兢兢業業工作。
許鶴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不僅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還幫他換了床單。
按照他對許鶴的了解,如果厭惡這份感情,必定會直接劃分距離,甚至當天就搬出公寓,住進單人宿舍.
但是沒有。
傅應飛神思不屬地吃了一口蓋飯,沒怎麽嚼就咽了下去。
滾燙的米飯劃過食道,落入胃袋,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他應該和許鶴聊一聊,而不是逃避問題,關鍵是……鶴啾啾好像並不討厭他。
許鶴邊吃飯邊欣賞傅應飛不停變換的表情。
碗裡的荷包蛋非常香,浸透了湯汁的邊緣焦焦脆脆,一咬下去全是甜甜的醋汁,他自己絕對燒不出這麽好吃的東西。
除了蓋飯,今日菜品裡還有黑椒胡蘿卜炒雞胸肉絲。也不知道傅應飛是怎麽做的,竟然能炒出沒有蘿卜味的胡蘿卜,太絕了。
許鶴一杓菜一杓飯,吃得不亦樂乎,直到傅應飛開口,“鶴鶴,我們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鶴啾啾:給小竹馬三年考慮時間,以免衝動行事。
兩小時後
飛飛:我好像有戲,我要跟他說清楚!(橫衝直撞)
第98章 一些量變(已修改)
許鶴刮完盤子裡最後一滴湯汁,抬眼看向傅應飛。
傅應飛的眼睛明亮而堅定,整個上半身看起來十分輕松,只有緊緊抓住桌角的手指骨在微微泛著白,用力到好像要把木桌掰下來一塊。
可見傅應飛並不是像表現的一樣輕松,“我們談談”這四個字似乎就已經耗盡了他的勇氣。
許鶴抿完了最後一口,放下餐具,“你想談什麽?”
傅應飛愣了愣。
近年來,他與許鶴對話的時候基本不需要把話說全,就可以得到近乎完美的答覆。許鶴總能恰到好處地猜到他的所有問題,並且事無巨細,一一給出答案。
他以為今天也會像以前一樣。只要說一個開頭,許鶴就會直接做出回答,而他甚至都不需要把問題說出口。
可是沒有。
傅應飛直覺這次得靠自己,於是猶豫一瞬,磕巴又艱難地將腹稿中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說出來,“我……嗯……你怎麽看我對你……的感情?”
許鶴揚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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