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點開這封郵件後面的附件,發現他們的總部海報是個海鷗繞著旗杆飛行的圖片,這個海鷗還被畫上了線狀手臂,左手拿著薯條,右手拿著一面旗幟。
放大了仔細看,海鷗手裡的小旗子也是這個“海鷗繞旗飛行”的圖案,基本上展現出了設計者對於套娃的極致理解。
蠻有趣的,確實能夠看出跑者不羈的靈魂,許鶴不禁想到前世教練就有一枚胖海鷗偷薯條的勳章,不知道跟這個總部是不是有什麽關系。
思及至此,他幾乎立刻決定抽空去總部看看,於是便問管理員要了地址,準備等下班後抽時間去拜訪一下。
三點半,加裡波第安排的休息時間終於結束,此時距離米蘭銀行的下班時間僅剩兩個小時。
加裡波第看了一眼隊內人員的表格,決定以21歲為分界線,先為21歲以上的人做體側,明天再為21歲以下的隊員做體側。
許鶴不在測試之列,只能拿著自己球去邊上進行自由練習。
如果說華國的訓練模式是圈養狀態,那麽意大利完全就是放養。
加裡波第對著21歲以下的孩子們道:“同位置兩人一組進行坐位墊球練習。”
坐位墊球練習,指的是球員兩個或兩個以上為一組,用坐著的姿勢來練習墊球、傳球和扣球。因為坐著的時候身體的靈活性遠不如站立,調整位置的速度也較慢,所以在進行練習的時候就格外考驗球員的腹部核心力量和手部的細微控制能力。
許鶴和克裡斯一組,許鶴屬於進攻型二傳,所以扣球時控制力比克裡斯好很多,基本上能直接送到克裡斯手腕上。
但克裡斯是服務型二傳,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基本不會自己進攻,於是場上出現了滑稽一幕。
許鶴為了在屁股不離開地面的情況下接到克裡斯扣飛的球,只能伸長了腳去接,甚至現場為邊上的自由人表演了一個劈叉。
安東尼覺得自己的腿部韌帶在隱隱作痛,不明白為什麽許鶴能做地這麽順暢,他轉頭問因為雷歐走了,所以只能和自己一組的傅應飛,“xuhe從小就這麽靈活柔軟嗎?為什麽沒有去學藝術體操什麽的?”
傅應飛:……
其實許鶴可能真的會,只不過這個天才二傳用藝術體操的技巧去跑酷了,還拿了個世界冠軍,順便創造了一個至今都沒有被破掉的世界紀錄。
他沉默半晌,最終道:“許鶴在生長期開始的時候就特別注意柔韌性的練習,因為他的傳球比較依賴這個。”
安東尼:“……這樣啊?”
他還想問點什麽,腦袋上就被副教練用記錄板敲了一下,“別聊天了,再聊人家用腳接都比你接得好了,你還是自由人呢。”
安東尼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立刻不敢左顧右盼,球掉了就得重新計數,打200來回才能下班。
他,不想加班!
縱使再不願意,安東尼和傅應飛的球還是在到達第187個來回的時候掉了下來,安東尼哀嚎一聲,差點抱著副教練的腿讓他通融通融。
但真教練從不心軟,他冷酷無情地清除了安東尼和傅應飛的數據,讓電腦重新開始計數。
所以當傅應飛第二次朝著200進發的時候,許鶴和克裡斯已經完成了一組練習。
克裡斯的扣球實在過於離譜,80個裡面至少有65個是歪的,剩下15個裡有10個是歪的離譜的,只有5個屬於正常扣球。
許鶴穿著粗氣癱在地上,“你、你是不是扣球扣到過教練臉上,才去做的二傳?”
克裡斯驚訝,“這事竟然被無良媒體報道出去了?”
許鶴:“……”
他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真是。
“我隨便說說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許鶴把自己翻了個面,把自己的面頰貼在地板上降溫,他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腰酸腿疼腹肌還酸。克裡斯趕緊從許鶴的位置上拿來了冰過的毛巾,“對不起啊,我要是能稍微扣好一點你就不會這麽累了。”
許鶴接過後搓了把臉,這才感覺自己從半死不過的狀態中醒了過來,“沒事,訓練嘛,你後一百組的扣球明顯有進步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克裡斯感動極了,好久沒有隊友跟他說過“以後會越來越好的”這種話了,連加裡波第都委婉地告訴他以後盡量少扣點球,許鶴竟然相信他的扣球會越來越好!
原來學霸與學霸之間真的會心心相惜!
“你能陪我再練一會兒扣球嗎?”
許鶴:?
“不了吧?”
跟你打墊傳真的太累了!
克裡斯:噢。
感動戛然而止。
200組坐傳練習其實並不多,但架不住規則是掉了就得重來。
很多人在打到150幾的時候掉了,邊上盯著的副教練會立刻重置數據,電腦兢兢業業重新計數,在高科技的監視下,想偷懶絕無可能。
傅應飛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屁股都麻了,他歎息一聲,掏出隨行包裡的另一包牛奶喝掉。再不補充點能量,他感覺自己就見不到明天的許鶴了。
傍晚五點二十,米蘭銀行俱樂部正式結束訓練,去體測的隊員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雷歐的臉上帶著劇烈運動後健康的紅色,金毛卷發上全是濕漉漉的汗水。
加裡波第顯然隊員們的測試成績十分滿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他對著許鶴招了招手,將提著的兩個巨大紙袋分了一個出來,“這是你們的隊服,恭喜你們成為了我們的一員,快去試試合不合適,不合身得重新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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