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掌聲瞬間響起,氣氛熱烈至極。
許鶴暈乎乎接過隊服,被隊友簇擁起來一人rua了一下腦袋。
加裡波第笑著看著這一幕,將另一個交給傅應飛,“他到哪裡都很這麽受歡迎嗎?”
傅應飛想了想。
12歲之前的許鶴絕對算不上受歡迎,他喜歡捉弄人,有點小少爺脾氣,碰到不喜歡或者不友好的人不會虛與委蛇,而是會直接擺臉色。他想做什麽就會做什麽,任性極了,很多同學都會在私底下叫許鶴小少爺。
這個半褒半貶的稱呼一直存在到12歲,直到許鶴和他打了一架。
那之後許鶴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對待熟人不再任性調皮,變得懂事疏離,知分寸,知進退,哪怕是不太喜歡的人也能笑臉相迎。
這種狀況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許鶴才原諒了他似的,願意和他鬧一鬧脾氣或者開一開玩笑,但卻像再也沒回到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狀態。
“你在看什麽?也想去揉一揉他的頭髮嗎?”加裡波第笑道,“許鶴的頭髮又細又軟,和我們歐洲人完全不一樣,怪不得大家都喜歡摸一摸。”
傅應飛:“嗯。”
加裡波第:……
還好你是運動員,你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是會被老板開除的!
天都被你聊死了!
教練摸著肚子歎了口氣,“算了,許鶴!”
“來了!”許鶴逃脫了隊友的魔爪,跑到加裡波第面前,“怎麽了教練?”
“快帶著傅應飛去換衣服,他六點還有一節語言課。”加裡波第揮了揮手,“其他人該上課的上課,該休息的休息。”
隊員們歡呼一聲,快樂地如同剛從峨眉山下班的猴。
許鶴和傅應飛是不理解這種快樂的,畢竟米蘭銀行俱樂部的訓練在他們看來不是非常多。
華國國少隊五點起床早訓,意大利米蘭銀行俱樂部九點半上班早訓,教練直接遲到半小時。
華國國少隊下午兩三點結束訓練,接著還得上三四個小時的文化課,晚上吃完晚飯後甚至還會視情況加訓。
意大利米蘭銀行俱樂部晚上五點半準時下班,教練溜得比球員還快。
許鶴一邊想一邊從手提紙袋裡掏出了隊服,抖開後往身上一套。
胳肢窩漏風,至少大了一個碼。
他不太確定地撩起簾子走出去,來到更衣室放置的全身鏡前,看向裡面的人。
白色和墨綠色相間的球衣讓人看上去異常精神帥氣,但是這個衣服和褲子……
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呢?
許鶴扯著褲腰往下看了一眼,這已經不是尺寸不對的問題了,這在球場上蹦一蹦都能給它蹦掉了!
離譜。
“許鶴。”傅應飛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我們兩是不是拿錯了?”
許鶴轉頭,看見了從兩排儲物櫃之間走出來的傅應飛。這位接應直接把寬松掛的隊服穿出了緊身衣的感覺,他手裡拎著還沒換上的褲子,“褲子有點太短了,不像我的碼數。”
許鶴的表情猙獰一瞬,“你說什麽短?”
“你的褲子有點短。”傅應飛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低著頭,拎著褲子再自己身上比了比,“看,正常情況下應該在大腿中部,這個離腿根太近了。”
許鶴輕哼一聲。
傅應飛這才抬頭,他愣住了,少年叉著腰站在面前,額發上是還沒有乾透的汗水,身上穿著一件過大的隊服,看上去非、非常的、的……
他猛地將手上的褲子扔進許鶴懷裡,轉身快步走回儲物櫃垂下的簾布裡,悶聲道:“我們穿錯了,你脫下來跟我換。”
許鶴滿腦袋問號。
怎麽?什麽意思?
被說腿短的是我,你還不高興了?
更衣室裡沒人,許鶴乾脆邊走邊脫,他一隻手把衣服塞進傅應飛的簾子裡,“把我的給我。”
手上的衣服被拿走,接著換上了另一坨溫熱的布料。
他氣呼呼地拿著自己的衣服回去換,發現這個傅應飛穿在身上宛如緊身衣的東西他穿起來剛剛好。
更氣了!
要不是他得維持滯空能力,他怎麽可能控制放棄力量型肌肉轉而鍛煉小肌群!
還不是為了給你傳球!
狼心狗肺傅應飛!
許鶴換上自己的褲子,寬松的褲腿垂落至大腿中部,他走了兩步,發現這玩意還是會往下滑,可如果再小一號褲長就該不夠了,看來還得他自己改一改褲子的松緊帶。
隊服是棉的,但新衣服沒洗過穿在身上總是有些不舒服,許鶴脫下來塞回紙袋,沒等傅應飛就走出更衣室,告訴加裡波第教練尺碼非常合適,寒暄幾句之後立刻掉頭就走,步履生風,把下班走出了怒氣衝衝的感覺。
加裡波第摸不著頭腦,摸了摸自己因為高油高糖飲食而有點脫發的腦袋,看向後出來的傅應飛,這孩子更是離譜,鼻子裡塞了一團紙巾,神情恍惚到像是被人揍過。
加裡波第聯想到許鶴離開時的背影,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傅應飛被按在地上揍的情景,他連忙問:“你們打架了?你鼻子沒事吧?”
傅應飛:?
“沒有。”
“那你的鼻子怎麽了?”加裡波第掏出手機,隨時準備給遠在中國的徐教練打電話報告情況。
傅應飛哪裡好意思把真實理由說出來,他只能笑笑,把人工耳蝸翻譯器調成中譯意之後掛在教練的耳朵上,然後道:“意大利的夥食太好了,我有點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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