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飛將水壺放在桌子邊,看著上課上到迷瞪的許鶴拔開扣子灌了一口,連裡面什麽時候多了水都沒發現。
許鶴喝了一天都沒把水壺裡的水喝完,感覺自己的水壺好像觀世音菩薩的淨瓶。
下午五點多,一天的課程終於結束,困意終於消退了一些。
他對傅應飛道:“你今天自己去校隊,我今天停訓一天,徐天陽讓我去找柏函做完檢查之後再視情況重新制定訓練計劃。”
傅應飛揚起的嘴角落下來,嗯了一聲。
聲音小到宛如蚊子叫。
許鶴狐疑地看了傅應飛一眼,總覺得自己的小竹馬有點不大對勁,但他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沒空細想。
“我先走了。”許鶴將斜挎包往身後一別,朝著傅應飛揮了下手,“你訓練的時候別太計較王一民抽風,他還在進步,以後會好的。”
傅應飛這回沒嗯,顯然是不太讚成這話。
許鶴:……
算了,也就說一下試試。
他輕車熟路地往學校醫務室走。
校醫務室沒有條件做這種有關運動員生長期的專業檢查,柏函勾著自己的車鑰匙讓許鶴上車,等這輛精英商務車停在了新城廣場的停車場時,許鶴才知道了柏函想帶著自己去哪兒。
竟然是柏教練開的健身房。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看著眼前的健身館,腦子裡浮現的是——
#震驚!豪門富二代拒絕繼承家業後出逃,再回家竟然是為了……#
許鶴猛地晃了下腦袋,將這個加大加粗的黑體標題從腦子裡晃出去。
他跟著柏函走進健身房,一路上到3樓。
一樓和二樓都是健身用地,完全對外開放,給錢就能玩,但是三樓需要刷卡進入,如果不是有柏函帶著,許鶴都不知道三樓也屬於健身館。
這裡活脫脫就是一個專門給運動員準備的診療室。
柏函掏出門卡,“我們最好在2小時之內把所有檢查做完。”
“為什麽要在2小時之內做完?”
許鶴:?
他沒說話啊?
回頭一看,兩個月米沒見的柏教練正抱著手臂站在柏校醫身後,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霍!
他當即後退一步,避免被殃及池魚。
柏函道:“這地方我叔開的,我們現在是偷——”
柏函的聲音戛然而止,許鶴還是個才開始發育期的少年呢,那個聲音那麽粗獷,根本不是許鶴的。
“偷什麽?怎麽不繼續說?”柏教練抱著手臂,虎目圓瞪。
柏函氣虛,“叔……”
“哼!”柏教練鼻子出氣,“等會兒教訓你!許鶴怎麽了?”
柏函看了看許鶴又看了看柏教練,“你們認識?”
許鶴縮在一邊,“我有這兒的會員卡。”
柏函:嘶……等一下。
“這麽說來,你和傅應飛之前偷練的場地就是在這兒?”
許鶴:……
終究還是逃不掉。
他左顧右盼,“我生病之後就沒來了,傅應飛是一個人來的。”
所以傅應飛比他練習的時間長多了,秋後算帳也該找傅應飛。
柏教練往許鶴身前一站,“你跟小孩橫什麽?”
柏函啞口無言。
許鶴安全感瞬間爆棚。
“我問你呢?許鶴怎麽了?做什麽檢查?”柏教練端起架勢,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個兒養大的侄子。
這個孩子基本上是他養大的,說是侄子,其實和兒子也差不多了。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有點叛逆。
柏函伸手把鼻梁上的眼鏡摘下來往兜裡一插,“生長期,你多大的人了,還跟我大小聲?”
柏教練:?
許鶴:?
哇!柏校醫好拽!
柏函繼續道:“既然你來了,我也不用自己給許鶴查了,正好你那邊機器應該是開好的,數值都對,你又比我專業,要不你親自給許鶴查吧。”
柏教練:?
他平常接一單一萬塊呢!
“我比你專業?”柏教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微微咧開一個憨厚的笑。
柏函嗯了一聲,“是啊,你專業。”
柏教練頓時樂的找不著北,轉身摸了一把許鶴的腦袋,“跟我來吧。”
許鶴簡直歎為觀止。
明眼人都知道柏教練剛才的誇獎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不僅敷衍,還帶著白嫖的目的。
可柏教練就是信了,不僅信了,而且還十分開心。
許鶴用柏教練昂貴的機器做了一套檢查,折騰3小時後,兩位專家為他量身定製了一套完備的涵蓋了兩年訓練內容的訓練表。
其中體能訓練每周2-3次,每次1-1.5小時。
3D跑動相關的,包括腳踝剛性,關節穩定性和下肢爆發力等類別的訓練每天不重樣,每項穩定在45分鍾到1小時之間。
跑標志物,繩梯,跨欄杆和跳箱等項目都是靜態的,只要控制訓練量,就是起到既有提升又保護身體的作用。
許鶴將厚厚一遝帶著表格的A4紙翻到第二頁,上面赫然寫著全身力量和功率訓練,什麽自重、阻力帶都淺薄了,這上面的項目還有許鶴見都沒見過的牆球,看著就很好玩,令人十分期待。
第三頁是重中之重的代謝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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