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盡其用。”紀卻秦眉眼間有些冷淡,在利益面前永遠不近人情。
以前願意把最好的劇本給柏侹,也是因為他有能力贏得高昂票房。
眼下,喬喬第一批廣告反響不錯,後續總要跟上。
不偏不倚,柏侹手裡的都是最好的。
他覺得理所應當,汪識心頭的熱氣卻緩緩下降。
盯著紀卻秦俊美的臉旁,有些恍惚。
當初紀卻秦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同樣有所圖?
“你……”汪識下意識問出聲,回過神來戛然而止。
問不問結果都是一樣的——紀卻秦不喜歡他,只是玩玩。
“還有隱婚這件事,”汪識故意提起,“依我看,需要一陣子才能過去。”
柏侹的粉絲很多,出了這樣的事,吵吵嚷嚷的不可開交。
而且直到現在,柏侹都沒有正面回復,更坐實了傳聞。
紀卻秦靜靜看著他,兩人既然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心知肚明了。
他繞著打火機,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銳利的眼睛像是要把汪識看透,如針般深深扎進了他的身體。
汪識怔了下,隨即笑了。
他相貌俊郎,和柏侹具有侵略性的長相不同,雜糅著幾分溫柔。舒展的眉宇間,發散著運籌帷幄的坦蕩。
他和紀卻秦同歲,氣質與年齡的增長並行。所擁有的,正是柏侹沒有的成熟。
“我討厭他,”汪識一開口,打破了虛假的成熟外殼,“想踩他一腳很正常。”
他本就不喜歡柏侹,那個人虛偽又暴躁,根本不用心對待紀卻秦,卻又以伴侶的身份霸佔著不松手。
而現在,他們終於結婚了。
三年來的怨恨,此刻肆無忌憚的噴湧而出。
如果不是柏侹幾乎沒有黑料,汪識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他滾出這個圈子。
紀卻秦望著落地窗,眼睛微眯,像是隻困倦的貓。
聞言,心裡嗤笑:幼稚。
他說:“你就不怕柏侹回過頭來咬你一口?”
柏侹是頭狼,最不能允許的,就是有敵人入侵自己的領地。
汪識這樣做,無異於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還做不到。”汪識起身,走到紀卻秦身後,雙手輕輕搭在椅背上,將他轉了過來。
“離開柏氏,他什麽也不是。”
一坐一立,紀卻秦抬首望著他,泰若自然。
他討厭和柏侹的視線不平等,對別人卻無所謂。沒有複雜的感情牽絆,他在哪裡都是主導者。
那樣坦然的壓迫,汪識自然能感覺到。
他雙手按在扶手上,微微俯身,靠近紀卻秦。
熟悉的香水味縈繞在鼻尖,梔子與玫瑰尚且正常,若有若無的酒味,辛辣又刺激,好似才從酒窖裡出來。
他靠的越來越近,紀卻秦神色不變,一動不動。
“我還沒有蠢到用自己的隱私給你娛樂。”紀卻秦說。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汪識輕聲,居高臨下俯視他,“更不會讓你出現在大眾面前。”
他慢慢蹲下,試探著握住紀卻秦的手,輕輕撚著他的指腹,“我只是針對柏侹。”
這次輪到他抬眸望著紀卻秦。
紀卻秦若有所思,沒躲開,“你很討厭他。”
“是我們都不希望他過得好。”
“你和誰?”
“我和你。”汪識拇指頂著紀卻秦的掌心,輕輕揉著,“還有宋微汀。”
紀卻秦忽然明白了,汪識既然能頂著得罪柏氏的風險也要讓柏侹不好過,必然是背地裡出面的人不是他。
他最多是煽風點火的。
紀卻秦笑了,“你這樣說出來真的可以?”
汪識挑眉,對著那張俊臉,神色溫柔,“當然,宋微汀不重要,不需要在意。”
他越湊越近,眼看著就要親吻上來。
紀卻秦略一偏頭,躲了過去。
他的耐心有限,偶爾的曖/昧可以,跨過底線不行。
從汪識的桎梏裡抽出手,紀卻秦輕輕揉了揉。
冰涼的指尖貼在溫熱的皮膚上,讓他歎了口氣,放松下來。
汪識並沒有因為他的躲避氣惱,習以為常般起身,順手將西裝的褶皺整理得當。
他帶著笑意調侃:“怎麽,有了喬喬,就不能親我了?”
“紀總是真的收心了?”
二十多歲的紀卻秦有多風/流,圈子裡誰都知曉。
不說名正言順的男友,只是情/人就能說上半夜,還有上趕著往他床上睡的人。
而且不是誰都能像沐星那樣,可以在他身邊待半年。
更常見的是沒興趣了就換。
所以,紀卻秦安安穩穩的這三年,除了知道他結婚的人之外,還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紀卻秦起身,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撫過淺色領帶,又系上西裝扣子。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汪總話太多了,小心咬著舌/頭。”
他取下大衣,搭在手臂上,側身看著汪識,“我要走了,你隨意。”
說罷,沒等汪識回答,徑直打開房門出去了。
他今晚和喬喬有約,說好一起去吃晚餐。
勞斯萊斯低調的停在節目組所在的大樓外,紀卻秦靜靜坐在車裡,點燃根煙,等著喬喬結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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