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侹喜歡看這幅畫面,心念一動, 框進手機裡, 設置成了屏幕。
做完這一切, 他走過去,手指搭在紀卻秦肩上,用力搖了兩下,語氣不滿。
“醒醒,別睡了。”
見紀卻秦不理人,又撥弄他的眼皮,兩指輕輕用力,非要讓他睜開眼睛。
兩人沒有要緊的事做,只是柏侹覺得無聊。
紀卻秦拍開他的手,不情不願瞪著。
這雙眼睛實在好看,在別人眼裡稍顯精明銳利,在柏侹眼裡更像挑釁。
每每對上,從心底生出了勝負欲。
“柏侹,”紀卻秦真心說,“今天晚上,你可以考慮去睡客房。”
“不去。”柏侹靠著沙發,抬腳擔在面前的小幾上,雙腿又直又長,起伏的弧度都無比賞心悅目。
“好不容易滾上/你的床,傻子才下來。”
他說的理直氣壯,幾近控訴。
紀卻秦閉了閉眼,長長歎了口無奈的氣。
柏侹的飛揚跋扈不是秘密,驕傲任性更是許多人對他的印象。
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貼上去的標簽,真正的柏侹就是個臉皮極厚的流氓。
而且和好之後,還有越來越厚的趨勢。
紀卻秦:“如果我知道你話這麽多,一定要找個啞巴。”
“可惜,”柏侹感歎似的搖頭歎氣,“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視線相碰,就像著了魔似的,他勾唇發笑,湊過去親了下。
這樣沒意義的對話每天都有,既不符合眾人對紀卻秦的印象,也不符合柏侹在圈裡的人設。
可偏偏兩人湊在一起,形成了這種詭異的合拍。
布拉諾島上除了色彩各異的房子,紀卻秦還記得那家街角處的酒吧。
夜色深沉,紀卻秦帶著柏侹一起去。
沒有乘坐貢多拉,兩人沿著水岸行走,偶爾跨過古老的橋。
夜晚的威尼斯依舊熱鬧,遊客隨處可見,四面嘈雜,彼此的聲音卻一清二楚。
酒吧仍舊佇立在那條街上,一切都和幾個月前沒有區別。
唯一的不同,只是身邊的人從喬喬變成了柏侹。
酒吧昏暗,裡面或坐或站著許多人。
他們大多數是島上的居民,在工作一天后,選擇來這裡放松。
酒吧裡的味道很奇妙,海水的鹹腥混合著辛辣的酒味。
乍一聞,先是會被嗆到,仿佛置身於翻湧的海浪中。一旦習慣,就會快速投入進酒水裡。
柏侹抹了下鼻子,對這種變化感到新奇。
好似劇本中,人物的心理產生了明顯的變化。
他扯了扯紀卻秦,俯在耳邊說:“這地方我喜歡。”
紀卻秦笑而不語,帶著柏侹坐到角落,點了兩杯上次點過的酒。
嗆鼻辛辣的酒上桌,柏侹皺眉打量,飲了一口後,眉心徹徹底底舒展開了。
“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
紀卻秦喜歡品酒,但越是這樣越容易醉。
可他不在乎,有柏侹陪著,醉倒在大街上都可以。
一片灼/熱的躁動中,他們這裡沉靜地過分,恍若隔開了所有人。
紀卻秦晃著酒杯,淡色的指尖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蒙了層霧。
在玻璃酒杯的襯托下,這樣的場景平添了幾分隱蔽的曖/昧。
柏侹雙腿交疊,單手撐著下頜,光明正大側首打量身邊人。
不管看多少遍,這張俊美的臉總讓他失神。
從光亮的眸子開始,落到高挺的鼻梁,隨即是殷紅的薄唇。
明明總是含吻,卻在看到的瞬間,心裡湧動起無法控制的衝/動。
而柏侹自/由散漫慣了,最不擅長的就是忍耐。
“紀卻秦,”他喚了聲,“看我。”
紀卻秦不明就裡,下意識扭過來時猝不及防被親了下。
雙唇相接,彌漫的酒香味更濃烈了。
柏侹很喜歡這樣親昵的接觸,好似這樣做了,懷裡的人完完全全屬於他。
紀卻秦習以為常,仰著下頜接受這個吻,
昏暗的角落沒人關注,在酒精的催促下,他難得攥著柏侹的胸/前的衣服,主動勾著他。
一吻結束,柏侹將腦袋埋進紀卻秦的頸窩,用高挺的鼻梁來回摩/挲著彎曲的弧度。
“癢。”紀卻秦躲了下。
“忍著。”
紀卻秦不理他,任由柏侹環著自己的腰,像隻寵物一樣在懷裡來回蹭。
忽然,一道樂聲穿過雜亂的人群,飛進了他的耳朵裡。
抬眸望去,在另一個角落,樂隊歌手抱著吉他,正在忘情地演唱。
意大利語在歌手嘴裡轉了個圈,混合著音樂吐出來時,悠揚地令人心動。
紀卻秦可以聽懂,柏侹聽不懂。
看著他一瞬不瞬的模樣,柏侹不悅的眯起眼睛,不輕不重地在那耳垂上咬了一口。
疼痛讓紀卻秦嘶了聲,偏首瞪著柏侹。
“你看他幹什麽。”
紀卻秦:“他唱歌好聽,不看他看誰。”
一句實話讓柏侹啞口無言。
他咳了聲,又覺得不甘心。
“是、是不是誰唱的好聽你就看誰?”
“對。”紀卻秦眼底閃過笑意,“你唱的好,我就只看你。”
“這可是你說的。”柏侹在他胸口點了點,“千萬別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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