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侹卻沒動,“你先出去。”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柏家的保鏢和小寧,紀卻秦站的位置靠近門口,能看到門外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有幾個人進來,帶走了宋微汀的保鏢。
很快,客廳裡只剩下他們三個。
紀卻秦右眼皮跳了下,“一起走。”
“出去。”
“別鬧了,”紀卻秦清楚柏侹的脾氣,真把他留在這裡,說不定會鬧出什麽事來。
他握住柏侹的手臂,放軟聲音,“柏侹,我走不動,你扶著我。”
柏侹回眸看他一眼,不置一詞。
正是這如狼般的視線,更讓紀卻秦不敢離開。
“聽話,”他滑動喉結,面色蒼白,“不準衝/動。”
柏侹轉過來,身上還帶著風/塵仆仆的味道。
在得知紀卻秦失聯的那刻,他就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焦急、不安、憤怒、驚嚇,在這一刻全都湧了上來。
顧不上門口都是人,他指著紀卻秦,吼了聲:“你那麽精明,為什麽還要來!”
“是不是氣死我你才開心!”
他原地轉了兩圈,目光瞥見桌上的打火機,走過去拿起,想扔下去又生生忍住,咬緊後槽牙,一句一頓,“要是沒有它,我去哪找你!”
“你他媽就是個大傻逼!”
紀卻秦臉色難看,“放屁!”
“我來自然有我的道理,和你有什麽關系。”
“艸!”柏侹罵了聲,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
他和紀卻秦怎麽就不能好好說句話!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宋微汀有了動靜。
他晃晃悠悠站起來,看到柏侹的那刻,眼睛都亮了。
“柏哥……你終於來了。”
他鼻子酸澀,像是找到了依靠,“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
宋微汀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場景,而是眼睜睜看著柏侹護住紀卻秦,警惕地看著他。
“宋微汀,我警告過你。”柏侹聲音低沉,“既然你不聽,就別怪我做的狠。”
柏侹最恨別人碰他的東西,既然碰了,就要雙倍償還。
話音落下,門外走進幾個保鏢來。
宋微汀怔怔看著他們,知道柏侹要對自己做什麽,他曾經想卸了自己一條手臂。
今天想要什麽?
他扭曲的笑著,視線劃過柏侹,落在紀卻秦身上。
心頭的嫉妒和怨恨不甘的燃燒著,如果沒有紀卻秦,什麽都會不一樣。
宋微汀著迷的想著,如果沒有他,柏侹就會屬於自己,他會過得更好。
對,沒錯。
一切都怪紀卻秦。
所以他不應該還站在柏侹身邊。
沒人看清宋微汀是怎麽撿起地上的刀,朝著紀卻秦跑來的。
動作太快,保鏢來不及上前,只能眼睜睜看著柏侹推開紀卻秦,硬生生挨了一刀。
紀卻秦踉蹌兩步,隨即臉上一熱,抬手去摸,指尖都被染紅了。
他僵硬地去看柏侹,那人鎖骨處的衣服顏色更深,透過捅破的衣服,能看到一個血腥的傷口。
柏侹額頭冒出冷汗,宋微汀發瘋衝過來的時候,隻來得及推開紀卻秦,完全躲不開那把刀。
他垂眸看了眼傷口,隨即對上紀卻秦的眼睛。
輕輕笑了下,“別擔心,我沒事。”
紀卻秦呆愣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動,幾乎要撐破血管。
胸膛裡的東西破碎又重組,讓他感到酸麻又沉重。
伴隨著疼痛的喘/息,以及濃重的血腥,曾經失去的東西在一點點回來。
他走過去,沒了往日的冰冷,幾乎是慌亂地看著柏侹。
“我沒事,”柏侹看著他紅了眼眶,抬手在眼尾蹭了下,“不過要麻煩紀總,把我扶出去了。”
紀卻秦沒心思和他開玩笑,只是緊緊攥著他。
柏侹也不再逗他,垂首在他唇上吻了下,“你沒事,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
紀卻秦前腳把紀爺爺送回家,後腳又要送柏侹進醫院。
他深深感覺他們一家人今年似乎和醫院犯衝,幾乎每人平均一次。
柏侹的傷並不嚴重,宋微汀捅他的時候,已經沒多大力氣,被推開的時候,更是握不住刀。
只是傷口撕裂,看著比較可怕。
但是,好了以後還會留疤。
對此柏侹倒是無所謂。
紀卻秦聽到後,臉色稍稍不好看。
柏侹以為他是在心疼自己,安慰半天,卻得到紀卻秦奇怪的一瞥。
紀卻秦在他傷口上點了點,“看看你自己,從上到下,只有這張臉和身體能夠看得過去。”
“你怎麽想我管不著,但這是我的損失。”
他牙尖嘴利,氣的柏侹沒辦法反駁。
趁他生氣的時候,紀卻秦去了趟那套小房子給柏侹取衣服。
鑰匙是他從柏侹的東西裡找到的,打開房門,紀卻秦深深吸了口氣。
和上次來時不同,屋子裡的擺設更多了。
不過,主臥裡依舊沒床。
紀卻秦嗤了聲,打開櫃子找換洗衣物。
找著找著,順手打開了衣櫃最下面一層。
裡面靜靜擺著一個禮盒,盒子包裝精致,純黑的外殼上用銀色燙金寫著品牌名字。
紀卻秦對它不陌生,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塊製作精良,價格昂貴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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