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一樣的眼睛緩緩下滑,從楚亦寒的臉到了他的腿上:
“楚亦寒,你還真是命大,兩次我竟然都沒有弄死你,那次的車禍被你套了過去,躺在醫院的滋味兒好受嗎?聽說你的腿是粉碎性骨折,你現在還能走路,這粉碎的不夠徹底啊,這樣吧,你一條腿換他一個腎髒,換不換?”
葉銘不停的搖頭,眼中都是充血的紅血絲:
“不要,楚亦寒我不要你救,徐天成天角大樓那個女屍的真相是我找出來的,人肉排骨是我認出來的,你不用恨別人。”
徐天成起身,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是一個錘子,葉銘不停的掙動,肩膀處已經磨的鮮血淋漓卻還是沒有逃過那個機械手的控制,徐天成看了一眼水晶棺中的韓長禾,當年韓長禾是自願給他一顆腎髒的,為什麽,為什麽最後他就死了?這麽多年他無數次問過自己,如果那個時候他知道用那顆腎髒會要了韓長禾命的話他還會不會用?
他始終都不知道答案,他想活下去,活下去有錯嗎?但是韓長禾,他想要韓長禾也活著,明明他們可以同時活著的,這幾年來他開始不斷地在別人的身上做實驗,躺在裡面那兩個手術台上的很多都是情侶,他問過剛才同樣的問題,很多人在看見刀子的那一刻眼裡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命。
也有在開始會願意為了對方給他一顆腎的,但是刀子劃破肚子的那瞬間那些人立刻就反悔了,他們隻想要活下去,這樣的答案徐天成不知道是不是滿意,明明他也同樣選擇了讓自己活下去,可是每一次這樣放棄愛人生命的人他卻又都不想放過,最後,他們都死了,死在了裡面的手術台上。
而今天或許是他進行實驗的最後一次了,他看向楚亦寒的目光甚至充滿了期待,楚亦寒,生下來就是楚家唯一的繼承人,含著金湯杓出生,他的起點是很多人奮鬥一輩子都趕不上的,他從來就沒把他的北山集團放在眼裡,他總是那樣運籌帷幄,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看他這種人的嘴臉。
他剛才的大義凜然他看的多了,但是哪一個最後沒有求饒?他很好奇楚亦寒的臉上出現軟弱,出現求饒是什麽樣子,葉銘不斷的掙動:
“你別動他,徐天成,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我會燒掉韓長禾的屍體,讓他成為一堆灰...”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落在了葉銘的臉上,徐天成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閉嘴,否則我把楚亦寒的心臟掏出來。”
葉銘是真的害怕了,他根本不知道徐天成這個瘋子能做出什麽來。
徐天成看向了楚亦寒:
“看在我們交手了這麽長時間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的一條腿換葉銘的一顆腎髒你換不換?”
楚亦寒忽然笑了:
“徐天成知道你為什麽會輸嗎?就因為你婆婆媽媽。”
葉銘眼睜睜看著徐天成手中的大錘落下,砰的一聲,鐵錘直接砸在了楚亦寒的膝蓋骨上,劇烈的疼痛排山倒海一樣襲來,楚亦寒疼的幾乎要昏死過去,葉銘眼眶充血,拚了命一樣的掙動,嘶吼的聲音讓喉嚨瞬間充血。
“徐天成。”
他要殺了他,他要殺了他。
悲鳴的回響繚繞在空曠的實驗室中。
韓儲文終於走到了盡頭,這是這個實驗室的逃生通道,能夠讓實驗室自毀隻可能是徐天成自己,所以這自毀裝置自然就會安置在逃生通道中,為了以防萬一這機關用了密碼和手動兩種,韓儲文就算是知道這裝置的位置也不知道密碼是多少,所以現在隻可能用手動開啟,就在他吩咐葉安和他合力敲開擋板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明顯的腳步聲。
這逃生通道中漆黑一片,這個時候有人出現在了身後?韓儲文和葉安的心跳都提了起來,就在他們轉身的時候忽然一道強光直刺入了眼中,白光一片,葉安和韓儲文一瞬間看不到眼前任何的東西,隨後一個人影極速撲來,葉凱知道他的機會只有一次,他直奔韓儲文的面門,這一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韓儲文的鼻子眼眶同時充血,腦子都是一懵,鼻血立刻流了出來,葉安的眼前被白光刺激的都還沒有恢復正常就聽到了韓儲文的慘叫聲,他慌了神兒,但是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人反擰了過來,一個冰涼的東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誰,你要做什麽?”
葉凱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拉著葉安走遠了一些,以防韓儲文忽然反撲,韓儲文現在甚至有些看不清東西,葉凱在這個時候才對著對面按著鼻子的人出聲:
“打開這扇門,不然你兒子就會吃苦頭了。”
葉安渾身一僵,身後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哥,哥,是你來了?”
葉凱低沉的聲音在這通道中讓葉安的心懸了起來:
“哥?我可當不起你一聲哥,你的這位好父親真是好算計啊,我葉家可不是你們的對手,來的路上我還在想是哪位這麽大的本事給你送上了那樣一份合同,沒想到是大名鼎鼎的韓副董。”
葉安知道葉凱出現在這裡就是已經知道了一切,他手腳都開始慌,他沒有退路了,不行,葉凱不能或者離開,他想要掙脫,但是他根本就掙不開葉凱的鉗製,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刺痛和濕熱,是刀在他的脖子上擦了一下,葉凱現在再看不明白葉安的心就是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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