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儲文狼狽的看著葉凱:
“你知道裡面是什麽地方你就想進去?”
“我不知道,我只是單純好奇,還勞煩韓總幫忙,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想毀了這裡,你盡管動手就好,不過我保證我能拖住你們爺倆在這裡十分鍾,不怕死你就毀。”
“你到底要做什麽?放開小安。”
“放開他可以,打開門讓我進去,不然我不會殺了葉安,我會在他的臉上劃下幾個字,你要不要試試?”
“爸,你讓他進去吧,讓他進去。”
葉安不斷地給韓儲文使眼色,他雖然不知道裡面是什麽地方,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葉凱不能活著走出這裡。
裡面的實驗室中楚亦寒的腿已經嚴重變形,血水透過了褲子彌漫在了地上,血腥又恐怖,楚亦寒臉色慘白,呼吸急促,疼的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但他始終撐著精神,看著徐天成的那張臉甚至笑了,這笑就像是在無聲的嘲諷。
徐天成現在是將他當年的一切映射到了他們的身上,但是他無懼無畏,葉銘一聲聲叫著楚亦寒,這個時候不能昏過去,他換了一種方式掙脫,他知道那個機械手是卡著他的哪根骨頭,他在費力的動,小心的想要出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改不改注意?”
楚亦寒臉上的笑刺激著徐天成的神經,他病態扭曲的心理沒有得到滿足,以往那些為了自己活著可以不要愛人命的人他覺得他們不配活著,但是楚亦寒這樣一聲不吭的對他笑他卻更加接受不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一定他下手太輕了,楚亦寒不是還有一條腿嗎?對,一定是他下手太輕了。
人都是自私的,哪有真的不要命的人,他就是流血,也要讓楚亦寒流死。
楚亦寒看著徐天成的眼睛,嘴裡幾乎只剩下了氣音,他一字一頓地出聲:
“你做夢。”
就在徐天成的錘子要垂下第二下的時候,葉銘終於掙脫了那個機械手,肩膀上都是淋漓血痕,他握住了徐天成的手,腳上的腳鐐讓他沒有辦法抬腿,他就用手肘一下杵在了徐天成的襠部,一點兒力道都沒有收,作為男人作為法醫他知道這個地方會有多疼,徐天成站都不會站起來。
他知道這是徐天成的地方,他不敢讓他手上有任何的東西,遙控器什麽的都讓他扔的遠遠的,他看過那麽多的傷,見過那麽多的屍體,但是此刻他甚至不敢看楚亦寒的腿,他跪在地上抱住了他,害怕的整個身體都在抖。
“楚哥,楚哥,會沒事兒的,我會帶你出去的。”
他開始慌亂的四下看,他知道肯定有出去的地方,但是楚亦寒的狀況不能再耽誤了,他看向了徐天成,他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仇恨,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恨一個人恨的想要讓他立刻就死。
他拿起了那個錘子,臉上寒霜一片,徐天成疼的起不來:
“有本事你就砸呀,反正我債多不壓身,現在你砸死了我,你這輩子就都毀了。”
楚亦寒也怕葉銘情急之下做出無法補救的錯事,他撐著叫他:
“小銘,你冷靜些。”
葉銘忽然笑了,然後走到了一邊,抬起手,一錘子下去這實驗室邊上放著的福爾馬林玻璃瓶應聲碎裂,裡面的那顆心臟跟著碎掉的玻璃一塊兒滾落到了地上:
“徐天成,這是第一下,打開門,否則,我會讓你看著屬於韓長禾的一切都被我毀掉。”
他的所學讓他在什麽時候都要尊重屍體,無論在他面前的人生前曾經做過什麽,但是現在他顧不上了,他沒有退路了,徐天成看著滾落在地上的心臟瘋了一樣爬過去,葉銘也瘋了,在看到徐天成錘子落下的那一刻他就瘋了:
“這是肝髒,我再說一次,開門。”
他的錘子馬上就要落下,徐天成已經徹底慌了神:
“門在那,密碼是.....”
他報出了數字,手裡緊緊抱著那顆都是福爾馬林味道的心臟,葉銘卻不敢輕易相信他,就在這個時候側面的一個方向忽然嘎吱響起了聲音,所有人同時看向了那個方向,就看見那裡明明是牆的地方裂開了一個縫隙,最後那面牆竟然緩緩滑開。
葉銘看到葉凱拿著刀架在了葉安的脖子上出現在了門口,他甚至有些發怔,而實驗室裡刺鼻的福爾馬林味兒和地上的血和碎片還有徐天成手裡捧著的那顆心臟都刺激著進來的每一個人的神經,就算是有心理準備如韓儲文都沒有想到裡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還是葉凱最先反應了過來:
“葉銘,快走。”
他不管這裡有什麽,但是必須盡快離開。
葉銘回神兒,他轉身就要抱起楚亦寒,韓儲文卻知道只要他們出去他們就全完了,葉安趁著葉凱的注意力都在葉銘那裡的時候忽然發力掙脫,而葉凱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的,他看到了楚亦寒的情況不好,但是他要守著門口,葉安雖然掙脫了葉凱,但是這實驗室裡的一切都讓他腿軟。
韓儲文也沒有想到裡面是這樣,徐天成卻管不了那麽多:
“殺了他們,不然我們都得死。”
韓儲文的鼻骨應該斷了,鼻血不斷的往下流,葉凱看到葉銘抱著楚亦寒起來了,他動作迅速的拉過了韓儲文,現在必須盡快走,他要控制住這個變數。
“葉銘,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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