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才她一激動就沒有過腦子,把真實的想法都罵出來了。這會兒說也說了,此刻她也顧不了那麽多,稍頓過後,紀越乾脆痛痛快快地說下去:“花別的男人的錢有什麽好炫耀的!你好歹也是我們紀家的人,你不嫌丟人我們還嫌呢!!聽說你是被你奶奶養大的,她要是泉下有知……”
“夠了,閉嘴。”打斷她話的人是齊暮楚。
紀越做出了一個忿忿不平的咬牙的動作,表情倔強,不肯低頭。
以前她有多仰慕愛慕齊暮楚,現在就覺得有多失望多委屈……
齊暮楚,那麽強大的齊暮楚,到底為什麽會喜歡上紀離?
喜歡上,並且還是這麽喜歡……難道領了證就是不一樣?紀離他到底有什麽魅力!!
然而事實並沒有給紀越太多時間做出反應,齊暮楚直接給負責守在大門邊的保鏢遞了個眼神,語氣淡漠地說:“給我掌她的嘴。”
保鏢們反應也是快,幾乎齊總話音剛落,距離紀越最近的保鏢就抬手,直接給了紀越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直接響徹內外,紀越猝不及防,被打得直接偏過頭去,當場懵了。
眾人:“!”
保鏢們長期訓練,手勁極大,掌風也凌厲,紀越的一側面頰迅速紅腫腫脹,耳朵嗡嗡直響,半邊臉都麻了。
齊暮楚對紀越說:“既然你還叫紀離一聲大哥,那我就是你哥夫。今天我就勉為其難,替你那個一直在花紀離父親錢的母親教教你,究竟該怎麽說話。”
一旁的紀離:“……”
齊總真是太會說了,他也是甘拜下風。
剛才紀越說他花男人的錢是恬不知恥,那會兒紀離其實也想回懟:可是你媽,你哥還有你,也都在花我爸的錢啊。
不過很顯然,齊總的手段更凌厲,也更符合他的意思——剛才紀越似乎還要拿他奶奶說事兒?
也幸虧齊總讓人抽她了,不然紀離都想自己動手。
那邊紀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開始捂著臉尖叫。
這輩子還沒有人打過她,今天來參加宴會也是特意化了美美的妝,更何況旁邊一群看熱鬧的,還有好些都是她的朋友或死對頭,眼下被人當眾打了巴掌,紀越已經分不清是面子更疼還是裡子不疼。
她只能發瘋尖叫:“啊啊啊,你敢打我!你,哥!媽媽!他打我!!”
任由紀越發瘋大喊,對面兩個人全程冷臉旁觀。
紀夫人這會兒已經去找紀家家主告狀了,並不在室內花園中,但紀超卻是實實在在地站在紀越身邊。
看見自己妹妹被打,他第一反應是要給那個打人的保鏢也來上一巴掌。
但紀超又沒有特意練過,他的小身板顯然不足以讓他還手成功,反而三兩下的,被那名保鏢反剪了雙手控制住。
“老板,怎麽弄?”保鏢問。
看著以屈辱方式被壓著、掙扎無望的紀超,齊暮楚說:“放開他吧。”
“紀超,紀越……”
齊暮楚隨即稍作沉吟:“你這對後弟妹的名字起的,有意思。”
“他們是被培養,拿來超越你的麽?”
這話他明顯是對紀離說的,所以嗓音低啞帶笑,卻不像剛才那麽淡漠。
這個事,紀離以前倒也聽家裡的管家和司機私底下說過。
說後入門的二少和三小姐名字有蹊蹺,畢竟前面還有個大少爺呢,這後母的兩個孩子是要超越誰?這可能會衝撞大少。
不過那時候他奶奶已經不在了,家裡再沒有能主事的人站在他這邊,父親也只是以一句“巧合,別迷信”打發了這種言論,不許人再提。
紀離本身也不迷信,所以對這種情況並沒有表達過想法。
齊暮楚則說:“也對,反正這麽多年了,這二位與離離之間的距離只是越拉越遠,看來名字真的只是一個巧合,想迷信也沒用。”
紀離:“。”
說起來,齊總今晚上發揮的有點多啊。
不過怎麽辦,他覺得還挺爽的。
被保鏢放開的紀超也被弄疼了手臂,但他始終是懼怕齊暮楚的,而且他們其實並不佔理。
這樣一來,他就只能將希望重新寄托在馮家豪身上。
紀越在旁邊哭嚎得他煩心,紀超就拉了她一把,壓低聲音說:“你還不嫌丟人?!是想把別人都喊來得知你被教育,讓他們看紀家的笑話?”
聽見這個,紀越才逐漸收了眼淚,只是一抽一抽的,嘴裡重複著:“他打我,他們竟然敢打我……哥,你要我為出這口惡氣……”
紀超則一味望向馮家豪。
馮家豪也沒想到這紀家兄妹這麽不頂用,一個被當場教訓了,一個乾脆不敢說話。
他內心氣極,又忍不住想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哪裡需要他親自出馬?
那些圍在他身邊三少爺長、三少爺短的人,早就教訓這個齊暮楚了。
……現在,只能說今時不同往日。樹倒猢猻散。
從他父親當眾宣布齊暮楚才是親生兒子、並且他有意將齊暮楚認回馮家,而隻字未提自己的時候,馮家豪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完了。
那些以前圍繞在他身邊的人,或男或女,或負責出主意或負責賣力氣的,幾乎一夜之間從他的身邊都消失了。
還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要麽是太不成氣候,要麽就是像紀家兄妹這樣的,與齊暮楚已經結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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