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臉白容易留痕,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我就試試。”
“下過廚嗎?”
“你覺得呢?”
虞白斂笑:“我來吧。”
楚樂睜大眼睛,看著他熟悉的圍上圍裙,然後手法熟稔的處理流理台上的食材。
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擺上來之後,阿姨笑眯眯的識趣的離開了餐桌。
楚樂眼睛亮晶晶的,睫毛都泛著光:“哇,你好厲害,教我唄。”
虞白斂不說話,卻捏著他的手指,接著撫摸掌心,柔嫩滑溜,要是留下痕跡就可惜了。
“學了當廚師?”
這話可相當自大,不就是自誇嗎,楚樂嘗了一口,神色內斂了下來,行吧,確實比得上大廚手藝。
“學了做給你吃。”楚樂隨口一說。
虞白斂倏然攥緊筷子,用力過猛,筷子尖頭磕到碗邊。
晚上八點的飛機,飛了將近兩小時,到了北城最大的機場。
兩人分道揚鑣。
當然這不是楚樂想的。
很多人把家當做退路,但他不能,他是站在十字路口還相當迷茫的年輕人,周圍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路。
那種感覺還是挺絕望的。
楚樂不想再經歷一遍,所以他這次回來,除了看看方晴,第二件最重要的是,收拾東西。
落地北城,奔馳換成黑色邁巴赫。
開車的是許洛。
虞白斂睜眼瞧著楚樂那張平靜的臉,他不太喜歡這樣的楚樂,安靜,沉穩,帶了點無盡的悲傷。
不像平時的他。
虞白斂忽然說:“過兩天我來接你。”
楚樂收回視線,回過頭看他:“你住在虞家嗎?”
虞白斂想了想:“對。”
楚樂滿頭黑線:“那我怎麽可能跟你去。”
楚樂抿唇,知道他擔心自己,便說:“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上飛機前跟紀昀說了一聲,紀昀非要來,楚樂讓他好好待著吧。
虞白斂眼神很深,微微眯眼時很唬人。
楚樂說:“幾十年我都是這樣過來的啊,你擔心什麽啊,他們又不是吃了我,而且我不能總靠你。”
虞白斂淡淡的反問:“為什麽不能,其他事情就算了,這些事情沒必要硬抗。”
楚樂就是有點緊張,快一年多沒回去了:“……沒有硬抗,好了好了,我跟你說不清楚,到了地方就讓我下車。”
車子沿著環山公路上去饒了好幾圈,才看見楚宅花園的門口。
楚樂讓虞白斂不用開進去了,他不想一回家就鬧事,特別是楚錄琛,現在肯定在家裡,那不得晚上都睡不好。
“我走了,拜拜。”
虞白斂拉著楚樂的手腕一扯,將楚樂準備下車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他回過頭。
虞白斂說:“許洛轉過頭。”
許洛立刻拉下後視鏡。
接著虞白斂在楚樂唇上深深的印下去:“保持聯系。”
楚樂耳熱:“嗯……”
他忍不住笑:“你真的在追我啊。”
“嗯。”
“追到什麽時候?”
“看你。”
他們現在還是“分手”狀態。
楚樂想到這,提醒他:“你不要隨隨便便過來找我……他們可不會把氣撒在你身上。”
“嗯,聽你的。”
楚樂下了車,看著他們離開了楚家花園之後,走了一公裡到鐵門口,門口有個保安,負責開門的。
“林叔。”楚樂淡淡的叫了一聲。
林叔驚訝開門:“三少爺,您回來了,怎麽不叫人通知一聲,我好讓人派車接您。”
楚樂揮手:“他們都在嗎,媽媽怎麽樣?”
“楚夫人在房間休息。”
看來是問不出什麽的,楚樂深呼一口氣,慢吞吞的繞著花園走了十分鍾左右,到了台階,推門。
大廳燈火通明,不過除了打掃的菲傭保姆,似乎沒有其他人在。
一年未見的三少爺,阿姨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最後化為淡淡的崇拜:“還得是大少爺才能叫您回來。”
楚樂暈死。
他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翹著腿,一副紈絝子弟樣子:“人呢,我媽呢,不是說住院了嗎。”
阿姨看著剛擦完的桌子被他一腳踩了上去,忍著:“這都挺晚了,夫人早就休息了,二少爺最近心律不齊,在音樂室,您還是不要過去打擾比較好。”
這種淡淡的排擠,楚樂倒是習以為常,沒有放在心上,這個阿姨算是老人了,跟方晴同聲同氣。
楚樂笑嘻嘻的:“他跟你們告狀了啊,也是,表白失敗了,那確實是難受,那我勉為其難的去找他聊聊天,開解他。”
阿姨更是一慌:“不用了,您讓二少爺好好待著吧。”
楚樂:“那我偏要去呢,你還能攔著我,你什麽身份啊。”
阿姨臉如菜色,怎麽一年不見的三少爺,變得這麽口齒伶俐,咄咄逼人。
以往那溫順小心翼翼的模樣消失殆盡了。
“好了,鬧什麽。”旋轉樓梯的中央平台站著一個人,穿著簡單的家居服,眉眼含著沉默的鋒芒。
楚樂看了眼,別開頭。
楚錄銘下了樓,上下打量楚樂:“誰接你來的。”
楚錄琛說楚樂現在沒錢,窮鬼一枚,穿的衣服粗糙不堪,要麽就是舊衣服,請他吃頓飯都狼吞虎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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