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應得的。
他早就說了不愛了,是陸昭非要糾纏上來跟他地下情,就像多年前的他一樣。
所以他現在也學會了用一樣的方式,去對待陸昭。
雲都的那幾天他們確實挺開心,但那不過是偷來的短暫歡愉。
現在他們在川市,依舊是一段見不得光的關系,陸昭也不是他的愛人。
他從答應陸昭的那一刻起,就只是想從陸昭身上彌補一點缺憾,不是想跟陸昭重墜情網。
傻一次就夠了。
他不想陷進同一個陷阱第二次。
夏余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他在月光下的臉像一尊精雕細琢的雕塑,完美又冰冷。
“你還有什麽事嗎?”夏余聲音冷淡,“許詹還在等我,許家也人多眼雜的,不方便跟你聊什麽。”
陸昭聽出了夏余聲音裡的冷漠。
其實他還是有話跟夏余講的,他想說我發燒了,生病的時候,可以對我心軟一點嗎?
我現在很想見你。
明天也想跟你一起吃晚飯和約會。
我還買了你喜歡的手辦,想送給你。
但他最後一句也沒有說。
他還是學不會示弱,不知道怎樣才能討夏余喜歡。
他低聲道,“沒什麽事了,晚安。”
而在他這句話後,夏余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在陸原誤接了電話後,余余就把陸昭的備注改成“L”了
第37章 他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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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他在陽台上抽完了一整支煙,月光照著他修長伶仃的影子,孤零零地斜在地上。
發燒本來就不應該再抽煙,尼古丁在口腔裡變得格外苦澀,像刀片一樣割在喉嚨上。
他想著剛才夏余冷淡的聲音,想著夏余現在應該睡在了許詹身邊,五髒六腑也像攪在了一起。
他像自虐一樣,控制不住地想夏余掛掉通話後,是不是會回到許詹身邊,是不是會睡在許詹身邊,溫柔可愛地對著許詹笑——就像曾經對他。
煙灰掉在了欄杆上,灰白的煙灰,在風裡慢慢被吹散。
陸昭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地上的影子。
他想起三年前,夏余心如死灰地望著他的眼神。
這世間果真一報還一報。
如今終於輪到他感受夏余當年的痛苦。 。
夏余並沒有真的在許家待好幾天,第二天一早,他就跟許詹離開了。
許娉跟他們一起走的,坐的是許詹的車,讓許詹把她送到工作的市政府。
路上主要是許娉跟許詹在聊天,夏余昨天睡得不太好,一直在補覺。
但他一直沒能睡著。
可是許娉跟許詹以為他睡著了。
他聽見許娉又在跟許詹提要收養一個孩子的事情,許娉對弟弟很溺愛,骨子裡卻也強勢。
她對許詹說,“許家的遠親裡有個小孩子父母去世了,才剛剛兩歲,按道理就是我們族內要扶養長大的。我去看過,這孩子跟你小時候還有點像,不如就讓你跟夏余養。”
她對許詹的家庭生活似乎有莫名的執著。
明明她自己不願意結婚,也暫時不考慮生育,但她卻總覺得她弟弟應該有溫馨幸福的一家。
有親密的愛人,有承歡膝下的孩子。
許詹簡直頭疼,他歎了口氣,“姐,你別催好嗎,我現在還不想養孩子。夏余也不想。養個孩子是很鄭重的大事,我跟夏余要對他負責的。”
許娉一會兒沒說話。
但她又問,“你倆是不想養孩子,還是壓根不想在一起過一輩子?”
夏余差點把眼睛睜開來。
許詹也險些把方向盤打錯。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夏余,又看了眼他姐,“你說什麽呢姐?”
陽光下,許娉的臉冷若冰霜。
她一直是家裡最敏銳的人。
從許詹跟夏余結婚,她就能察覺到許詹跟夏余沒有真的愛慕彼此。
可是那又怎樣呢?
有幾個夫妻是真的恩愛白首的。
夏余當初就是她看中的,撮合了跟許詹聯姻的,既對家族有助力,他弟弟又是個溫吞性子,就該配一個同樣乖巧的伴侶。
她看夏余和許詹,就像一對小動物,天真又好脾氣,容易被欺負。
但是有她跟夏津在,誰又能欺負他們。
可是她最近卻察覺了一些端倪,一直在她眼皮下,乖巧聽話的弟弟,似乎也沒表面這麽乖巧。
雖然還沒有坐實,也可能是誤會,可是她看見在車後座乖乖睡覺的夏余,已經覺得他受了委屈。
她瞪了許詹一眼,從昨天到現在,她顧忌著夏余,一直沒有發作。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許娉冷聲道,“這麽愛出差,你是把魂丟在外面了。”
她實行了家長的專製,懶得聽弟弟的敷衍,“我不想聽你有什麽理由,這周你帶夏余再過來一次,見見我說的那個小孩子。夏余如果願意,這事兒就輪不到你做主,看夏余的意思。”
她說完這些,許詹就開到了市政府門前,許娉得下去了。
她又警告了許詹一句,“你別覺得我是你姐姐就會偏幫你,對夏余好點。別朝三暮四的。”
說完,她也不管許詹精彩紛呈的臉,拎著包踩著高跟鞋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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