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被自己推開的顧彥棠一臉委屈地望著自己,溫殊問道:“你今天沒課啊?我記得你有早課的。”
顧彥棠搖搖頭:“不想去。反正去了也聽不下去。”
溫殊冷著臉訓斥道:“你逃課還有理了?不想得獎學金了?”
顧彥棠辯解道:“平時分能有幾個分啊,再說是公共課,沒什麽影響的。”
“不聽話。”溫殊的臉冷了下來。
意識到溫殊不開心了,顧彥棠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撲簌簌地顫動,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你中午回來嗎?”顧彥棠突然莫名其妙問了這麽一句。
“不回來,”話一出口,溫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顧彥棠是舍不得自己,所以才不想去上課的。
溫殊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揉了兩把他的頭髮,安撫道:“乖啦,去上課,我們的事,晚上再好好談談吧。”
那句“乖啦”讓顧彥棠整個上午都沉浸在飄飄然的奇妙氣氛裡,顧彥棠感覺自己那個心裡的小人一直在高興地轉圈圈。
他完全不知道講台上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老師在講的什麽鬼玩意兒。
就連今天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在馬經老師提問的時候,他一如既往又被全班同學起哄回答老師的問題,他理直氣壯地回答不知道,出了洋相,都沒有影響他那還在雲端飄蕩的好心情。
倒是身邊的同學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一是學霸竟然也有腦筋短路的時候,二是自尊心這麽強的他在沒有回答出問題之後,竟然還臉上一直帶著一絲極為詭異的微笑!
一直幫他佔位子的何浩林,眼見他從第一節 課傻笑到最後一節課,還時不時拿出手機傻笑,最後和王滔商量討論了一下,覺得他絕對是戀愛了。不是戀愛那就肯定是發瘋了。
兩者相比,那就還是戀愛吧。畢竟春天到了嘛。
何浩林忍不住好奇,是學校裡哪個姑娘,肯定很漂亮,特麽的,搞得自己也想戀愛了。
今天是溫殊工作三年來,第一次遲到,打卡的時候整整遲了十分鍾。
全辦公室的人都在看著自己,溫殊終於體會到了小學作文裡面經典的那句——想要找個地縫裡鑽進去是什麽感覺。
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也算是身殘志堅了,好不容易才能以盡量正常的步伐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一坐下,坐他對面的蘇雪琪就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兒。
她用鼻子努力嗅了嗅,說道:“一大早就渾身酒氣,昨天宿醉了對不對?”
還沒等溫殊回答,她就繼續連珠炮似的發問:“而且熊貓一樣的黑眼圈,走路的姿勢都變了,你昨晚酒後亂性了對不對?”
溫殊給了她一記眼刀,不動聲色地說道:“別八卦,小心我去向姚東方告發你總是在工作時間逛淘寶。”
姚東方是他們檢察院的檢察長,平時的工作作風就以特別擅長和下屬聊天著稱,大家都給他起了個特別合適的外號——唐僧。
蘇雪琪緊張地吐了吐舌頭,繼續道:“哎呀,你當什麽真啊,有好事不是應該要和我們分享嘛。”
“無可奉告”,溫殊說罷低頭開始分析溫勝利上次帶來給他看的材料。
過了一會兒,蘇雪琪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溫殊,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gay?”
溫殊神色一變,心想,我真有那麽明顯嗎?還是你真的是阿加莎克裡斯蒂娜轉世的啊。
蘇雪琪又道:“難道還真是啊?”
溫殊趕緊矢口否認:“是個鬼!”
蘇雪琪給他看手機推送的新聞,大大的標題黨《長得帥,又單身,十有八九是同志》,副標題是《姑娘們找對象一定要火眼金睛》。
溫殊總算松了一口氣,這一驚一乍,足以把人嚇傻。
第15章 第十五章
蘇雪琪和溫殊做了差不多兩年同事,兩個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溫殊八小時工作的時間裡,看的最多的就是她。
李白不是說嘛,“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嘛,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蘇雪琪剛看到溫殊的時候,簡直有點驚為天人,一直標榜自己是顏控的她,其實對於溫殊很表現出了一點超乎尋常的友誼的意思。
奈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幾次閉門羹吃過之後,蘇雪琪也就看開了。而且時間接觸久了,發現溫殊除了長得好看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悶葫蘆一個,嘴巴又不饒人,完全不懂得紳士精神為何物。
對於蘇雪琪更是如此,明明說話有一千種的表達方式,他總是能找出那個最能貶損自己的方式來。
比如她上次去香港買了件新衣服,牌子貨,花了兩千多呢,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說好看,只有溫殊冷冷地說了一句,“顯腰粗”。
為了這句話,蘇雪琪氣得整整三天沒和他說話。而且氣憤地發誓要減肥,三天沒吃晚飯,瘦了三斤,第四天忍不了了,結果體重就又回來了。
更氣的是,溫殊壓根沒發現她三天沒和他說話。事後,溫殊說以為她得了咽喉炎,還特別往她桌上放了一瓶念慈庵枇杷露呢。
結果蘇雪琪一看見那瓶枇杷露,氣立馬消了,於是又把他當成了好朋友。
倆個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很有點那麽相愛相殺的味道。正是應了那句話,喜歡黑你的都是和你關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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