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世界上的大多數關系,都不是僅憑一個人說了算的。
自從那天酒後告白後,衛蓬林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的,徹底自暴自棄了起來。面對秦殊的不回應,他反而越發聲張對秦殊的“喜歡”,像是不得到一個結果決不罷休似的。
說來也是秦殊想得太簡單了。
衛蓬林那麽一個好面子、自我意識和自尊心極其強烈的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又怎麽可能容忍它不了了之?
接下來的幾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
連最心大的張小凡都發現了,只要是有秦殊哥在的場合,衛蓬林總會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舉止。
當秦殊和別人多說了幾句話,他就會在一旁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當秦殊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時候,他又會夾槍帶棒,說一些既難聽又戳人心的話;偶有一次,秦殊發了低燒,身體極不舒服,他又會表現得非常貼心。但轉身等秦殊一好,他又開始冷言冷語。
毓文都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演出壓力太大,變得有些人格分裂了,好心勸他談個戀愛舒緩一下個人生活,迎來的卻是衛蓬林的暴跳如雷。
毓文大罵其“神經病”,衛蓬林冷笑回嘴“多管閑事”,金浩急忙勸架,張小凡懵頭轉向,秦殊無奈至極。
整個一出亂劇。
秦殊原本以為這種境況過段時間就會好,誰知這種莫名其妙的氣氛,竟斷斷續續地維持了兩三個月,並且呈現愈演愈烈之勢。
最終讓秦殊改變想法的,是在三個月之後,一次重要的樂隊節目表演前。
當時隊內的氣氛已經相當壓抑,每個人都有些焦躁和易怒了。
上台表演前,衛蓬林再次“沒事找事”,秦殊那時也不知怎麽了,原本能忍耐下來的,卻毫不留情地回擊了幾句,這也是幾周來,秦殊第一次“正面”搭理他。
衛蓬林聞言怒極,說盡一些刻薄話之後,竟拎著他的貝斯,拋下他們轉身就走了。
那次演出是由剩下的四個人完成的,也是樂隊組建以來,唯一的一場“殘缺”的表演。
那日之後,秦殊就做出了決定。
他退出樂隊。
作者有話說:
小殊真的慘,想真心搞音樂,碰上個瘋批隊友。
(不要在意衛蓬林啊,just一個過客
第24章 全方位展示你的魅力!
盧晟最近跑“雲頂”跑得有點兒過勤了,每天一到晚上八點左右,就帶著一群人蜂擁而入,男的女的都有,個個光鮮亮麗。
一群人擠擠挨挨地佔據了最大的卡座,說話直白露骨,行為張揚肆意,哄鬧幾個小時後方才興盡而歸。
第二天的同一時刻,盧晟又來,只不過身後的人換了一批。
“怎麽回事兒你?”陸追皺著眉。
雖然在很早以前,他就覺得盧晟這人的腦子不正常,但盧晟最近的行為可以說是尤為不正常。
“我怎麽啦?”盧晟裝傻。
他今晚下了血本兒,叫了六瓶黑桃A,正準備開一瓶,供旁邊的漂亮姑娘們來洗手拍視頻時,卻被陸老板給罵住了。
他說,多新潮的玩法啊。
陸追直言,我們店不開這種傻逼先河,你要是敢把酒灑一丁點兒在地上,就自己去趴著舔乾淨。
一般人的威脅,對盧晟來說沒啥威懾力,但這是陸追。
盧晟覺得陸追是真能乾出來這事兒的。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酒全都倒進了杯子裡,迎著周圍噓聲一片,對請來的帥哥美女致以抱歉一笑。
盧晟把陸追拉到了旁邊一個沒人的卡座上,小聲跟他說:“你給我留點兒面子唄,老陸。”
“我給你留面子?讓你往我店裡的地上倒酒?”陸追現在是怎麽看他怎麽個不順眼。
“……不倒了,不倒了。”盧晟自知理虧。
陸追眯著眼睛,從上到下地審視他:“你最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盧晟這兩天太不對勁了,雖然以前就很不靠譜,但最近像是受了什麽額外的刺激,恨不得將“浪子”二字實踐到極致。
盧晟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欲語還休,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這狀態不對,陸追覺得他肯定是有什麽事兒。
他又多問了幾句,但盧晟好像非常難以啟齒似的,自我掙扎了好半天,重點的話一句沒說。
陸追沒什麽耐心,看到他那副十分膈應人的模樣,開始覺得不耐煩了。
陸追起身要走:“不想說算了,有病就去治,別來我店裡折騰。”
“陸哥——我的陸哥!”盧晟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頓了頓,終於好似下了決心似的,自暴自棄地說,“我說行了吧!”
陸追轉身又坐了回來。
“這事兒我真是有點兒不好意思跟你說,老陸,”盧晟歎了口氣:“我,我其實……其實……其實……”
陸追打斷了他:“你其實有病?”
“不是!我沒跟你開玩笑!”盧晟皺著眉說道,“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人。”
最後那幾個字他是含糊著說的,得虧陸追耳力好,不然真聽不出來他哼唧了個什麽鬼東西。
陸追聽到這個回答,倒沒覺得很意外,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盧晟說這話時的表情和語氣,實在是認真得都不像他往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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