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化妝一次,尹玉春突發奇想給自己化著一副濃豔又邪惡的女巫模樣,是的,女巫。
白洋睜大了眼睛,看著小春哥身上華麗的裙子。
尹玉春勾起紅唇,柔媚一笑:“好看嗎?”
“好看!”
許銳和陳清霖也在一旁驚歎:“哇靠!”
他們眼裡只有驚豔和驚訝,沒有一絲厭惡和怪異之色。
是真的很好看,尹玉春身形本就纖細些,不說話的時候,沒人會發現他是男生。眉眼豔麗,充滿攻擊性的美貌,他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扯扯自己寬大的裙擺,踩進高跟鞋,正要風情萬種地走幾步,就差點崴腳了。
尹玉春踉蹌地站在原地,感慨道:“女生還真是辛苦。”
反正已經夠高了,他也沒為難自己,找了一雙平底鞋換上。
他興致勃勃地甩著自己的裙擺,複古華麗的荷葉邊裙擺在翩翩起舞,建議道:“要不然你們也穿裙子吧,還真是挺好看的,難怪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裙子。”
白洋他們倒退幾步,連忙擺手拒絕。
簡直就像是一個邪惡女巫帶著他的三個仆人出門逛街。
大學城這一條街裡面都改成了萬聖節氣息,附近學校的學生都跑到這裡來了,不僅如此,還有很多露天舞會活動,吸引了不少人。帶著南瓜燈頭套的年輕人從旁邊走過,白洋好奇地攔著他:“你這個南瓜是自己做的嗎?”
年輕人笑了:“當然是買的道具啊,誰頂一個真的南瓜啊,不過前面有些學生在賣提在手上的南瓜燈,那個是用真南瓜做的。”
白洋等人:“哇塞!”
他們好像沒見過什麽世面的樣子,興致勃勃地跑到攤鋪上,一人買了個小南瓜,就提溜在手上,在布滿燈籠的、帶著迷離昏暗的街上來回地走。
爆炸的音樂聲呼嘯而下,尖叫聲縈繞不斷。
心跳隨著鼓點聲震動,忍不住抖腿起來。
許銳拖著人往前走去:“哇靠,還有露天蹦迪舞會啊。”
一群妖魔鬼怪在廣場上肆意揮舞著雙臂,領舞的那幾位似乎來自不同學校,正在台上激情鬥舞。
打碟的那位看著像是某學院的輔導員。
“哇塞......”
白洋眼裡泛著光,在舞會裡蹦蹦跳跳,忍不住感慨:“這才是大學生活啊!”
他已經錯過了整整三年的時光,至此才發現享受著,問道:“以前也有萬聖節舞會嗎?”
陳清霖笑了笑:“有啊,每年都有。”
白洋眼神微閃,哇了一聲,小惡魔露出他的小尖牙:“明年也來玩!”
搖晃、跳舞、嬉笑......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
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隻你共我......”
音樂在燃燒著青春,這是年輕人的獨特的時光。那些想衝出胸腔裡的怒吼啊,所有的聲音傳達著年輕人熱血不死,共鳴不斷。
熱淚盈眶著,滾燙著心底的力量啊。
一曲唱罷,余熱未散,自發在台上奏樂的吉他手突然拿著麥克風喊道:“有人上來彈吉他嗎?我老婆來了,我要去陪她逛一逛,沒空彈吉他。”
“想彈什麽彈什麽。”
“有哪位俠士想上來玩嗎?”
“我逛幾圈就回來,吉他放台上就行。”
台下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哦哦哦之聲:“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嗷嗷嗷喔喔喔~”
“就是了不起啊!”
許銳捂著耳朵喊道:“這是什麽人類返祖現場啊!”
“哈哈哈哈哈哈~”
擁擠熱鬧的人群中,嬉鬧著肆意,彈吉他的那位年輕人,臉上都是甜蜜又做作的表情。
在嘈雜聲中,陳清霖只能在白洋耳邊大喊:“怎麽?你想去嗎?”
白洋沒注意到自己越發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台子上的眾人,耳旁傳來陳清霖的吼聲,他重重地點頭:“對,我想去!”
他擠過滿滿當當的年輕人,蹦蹦跳跳地跑到台子下,舉起手示意:“我來我來!”
站在台子上的年輕人也沒耽誤,把吉他背帶一解,立馬就把吉他交給白洋:“兄弟,我去約會了,你玩得開心。”
巴西利亞玫瑰木做成的吉他,漆色厚重又複古。
白洋順手接過吉他,手臂撐在台邊,用力一撐,便上了台子,隨手撥弄著琴弦,弦音像是無色的泉水,從山間自由徜徉。
帶著角的小惡魔,自由又快樂在台上演奏著,他們再一次重複著粵語版《海闊天空》。
“仍然自由自我
永遠高唱我歌......”
年輕人的聲音,激情著這歲月中不同階段的感動和力量。
紀謙來時,便看到台上神采飛揚的年輕人,奶白色的發絲在夜色下極為顯眼,黑夜中的月色都在發間流淌。
今日下班時候,聽見直播間裡的那幾人在說萬聖節的事情,駛車途中便想起隔壁小孩,他也在大學城裡,萬聖節前夜會不會過去玩?
不知怎的,路口上便轉了個彎,也來這邊看一看。還沒靠近便聽見這邊熱鬧非凡的盛況,做策劃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在各式各樣的街上踱步漫遊,體驗生活的氣息,找尋靈感。
紀謙被這些年輕大學生的熱情感染,淺笑著在這條奇奇怪怪的街上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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