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邊轉角時,便聽見了這些年輕人哦哦哦的亂叫,緊接著台上那位吉他手便下場溜去找女朋友了,換了另一位上台。
他抬頭一看,竟是一位熟人站在台上肆意瀟灑,不見一點陰霾,縱情演繹。
此夜中的溫柔,從琴弦中逸散。
再沒有任何,能亮過年輕人那雙燦若繁星的眼睛,倒轉的星河煙火在綻放。
紀謙靜靜地站在人群中,抬眸看向台上那位眉飛色舞的年輕人,澎湃的生命力在叫囂,在迸發著碰撞黑夜,直把夜色燙出一個洞來,曲終之時,他輕輕抬手鼓掌。
這是一個微醺迷人的夜晚,抓不住的音符隨風而去,起起落落,飄轉而下
白洋在台上手舞足蹈明明是陷入沉迷之中卻還是能第一眼看見台下的那個人。
那雙溫柔沉醉的眼睛。
人群中的喧鬧與嘈雜,呐喊著,卻藏不住心底綿柔的愜意。
在人群中站著唯一一個沒有裝扮過,也沒有奇裝異服的人,安靜的青年,站立在人潮之中,身姿挺拔,芝蘭玉樹,淺色的風衣衣擺在翻轉,恰如晚風吹行舟,醉眠夜色降臨間。
白洋對上那雙目若朗星的眼睛,頓時瞪圓了眼睛,索性便停下吉他,在台上蹦蹦跳跳,興奮地直招手。
即使中間圍繞擁堵著人潮洶湧的浪花,青年仍然接收到對方的視線。
紀謙眼帶笑意,輕輕抬手,和對方揮手示意。
台上有風,台下有風景萬千,白洋突然感覺到一陣衝動,從滿滿當當的心臟中溢出。
他從台上一躍而下,小惡魔的披風仰風飄轉,穿過攢動的潮流中,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跑向那個青年。
越走近些,這人的面容越發清晰,便也越發俊美,在青年微怔的眼神中,白洋問道:“哥哥,你怎麽也來了。”
面前的小惡魔發梢微濕,搭在額前,眼裡都是未盡的興奮愉悅,笑得那般招人,紀謙便也笑了:“路過時聽見這邊的歡呼聲,便來了。”
有些微赧之意,不過白洋此時臉頰都是興奮的紅暈,掩蓋了些許羞赧。低頭時便能看見頭頂尖尖的犄角,還有白淨的後頸。
紀謙喉間微動,溫和笑道:“今天是在扮演小惡魔嗎?”
“嗯!”
“很可愛。”
趁著月色朦朧,鼓聲奏樂,白洋朝對方伸出手來,燦爛一笑:“哥哥,Trick or treat(不給糖就搗亂)”
白淨的手掌攤在面前,露著直勾勾的眼神。
紀謙還真有糖果,從前面走進來時,便有學生在販賣糖果,也許是瞧見紀謙溫和,有幾位隨著大人來的孩子攔在他面前搗亂。他便也順手買了一袋,散了些許,余下的此時正放在口袋裡。
青年唇邊笑意不減,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透明袋子,整個放在白洋的手掌心,溫和道:“萬聖節快樂。”
透明的包裝袋,五顏六色的水果糖,發出一點挨挨擠擠的碰撞聲,周圍的聲音很吵鬧,可是白洋仍然能聽見這如松般的聲音,還糖果擁擠的聲響。
這一天到底是怎麽結束的?
白洋全然忘記了,台上等著唱歌演奏的小哥在嘶喊,陳清霖他們在人堆中叫喚,他急忙地跑回台上放下吉他。等他轉過身時,紀謙已經走了,周圍只有陳清霖和許銳。
白洋在人群中有些慌亂地轉了一圈,找著離開的青年。陳清霖以為他在找尹玉春,便努努嘴說道:“小春哥在那邊,喏。”
尹玉春正和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生跳舞,他盛大華麗的裙擺如霧般飄散,矜持又高傲地轉著圈。
白洋只是哦了一聲,手指不自覺地握緊,包裝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水果糖在裡面擠壓碰撞,棱角刺到手心裡。
他們一直玩到深夜才回去,寢室早就鎖門了,尹玉春在外賣軟件上都沒找到還開門的美妝點,買不到卸妝水,隻好求助大學群裡的好心同學們,買了一點卸妝水和卸妝水等東西,拎著東西慢悠悠地回到白洋住的那套房子裡。
白洋抿著嘴角,悶悶地往前走著,突然看見門前貼著什麽東西,像是一張便利貼,眉心一跳,猛地躥出來仔細一看:“抱歉,剛剛人流擁擠,我先離開了。落筆,你的鄰居紀謙。”
字跡清雋有力,筆鋒銳氣,全然不見一點溫和模樣,很是好看。
你的......鄰居,屬於我的鄰居嗎?白洋把便利貼撕下來放在手心,仔細又看了一遍,這才開門進去。
陳清霖疑惑道:“羊咩咩,你剛剛拿了什麽東西嗎?”
“門上貼傳單了嗎?這不是刷卡進來嗎?還能進來貼傳單啊?”
“不知道,他們總有辦法。”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偏,白洋不知為何有些含糊,把便利貼揣入手心裡藏起來,徑直走進去:“快來卸妝了!我要睡覺。”
作者有話說: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
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隻你共我......”
“仍然自由自我
永遠高唱我歌”出自beyond《海闊天空》、
好久沒去聽過演唱會,也沒去live house,希望疫情早點過去,自由不朽
第22章
白洋抱著吉他在寢室裡翻來覆去地彈奏著,心情頗好,嘴裡還哼著小曲:“窗台蝴蝶,像詩裡紛飛的美麗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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