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路燈,白洋握緊了雙手,修得圓潤的指甲仍然是深深地刻進手心裡,留下一個又一個刺痛的紅印。
“鬧?”白洋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從昨天下午積累的怒氣全部一股腦爆發出來,“我告訴你什麽才是鬧!”
說罷他就向陸繹旻撲過去,將陸繹旻按倒在沙發上,一拳接著一拳狠狠地砸在陸繹旻臉上,隻往臉上砸,拳拳到肉,又快又狠。
“打死你這個傻逼渣男!”
“我和你的白月光一點都不像!”
“去你媽的!”
陸繹旻沒有防備,一開始白洋舉著拳頭砸過來時還覺得不可思議,一種荒謬之感在心中湧現,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臉上的痛感清晰傳來,鼻梁的骨架發出清脆的聲響,陣痛傳來,他失去理智,抓住白洋的手腕將其整個甩到地上。
白洋猝不及防被整個甩到地面上,後背撞到茶幾之上,忍不住痛呼出聲,吸著氣站起來,甩了甩手,md,這種體型差異,真的很不利於打架。
他下手是真的狠,一點沒收力,陸繹旻似乎嘗到裡嘴裡鐵鏽血腥的氣息,一口血沫吐出來。
陸繹旻抽出紙巾按著鼻子,他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樣狼狽過了,姿態被白洋潑了一身的酒漬,今天居然又被他打了?
白洋看著對方的慘狀,反而笑出聲來,罵道:“渣男就該被打,要你把我當替身。”
陸繹旻總是冷漠的,多麽忙碌又淡漠的一個人,從來都沒見過他神情大變失控的模樣。每天都是一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變的撲克臉,現在倒是變得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白洋臉上全是些得意的笑,眉梢眼角都是陽光燦爛的樣子,唇紅齒白,少年氣十足,陸繹旻竟然發現自己心中沒有多少惱怒,反而低頭說道:“你消氣了沒,能搬回來了嗎?”
“什麽叫做消氣搬回來啊,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對我而言是分手了,對你而言是包養關系結束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白洋舉起自己的中指,給對方一個特別國際的手勢:“傻逼,你和你的白月光卿卿我我去吧,我不奉陪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不要再找我,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我才不奉陪!
白洋再一次頭也不回地走了,十分迅速,十分快樂,甚至帶著輕松的步伐,哼著歌開著車回到尹玉春家裡,還能趕上阿姨做的早飯。
留在原地的陸繹旻沒有追上去,心中的高傲讓他無法再低頭,但是一股火,從兩肋之間騰然升起。
怒意燒到理智無法控制,他的手指間還在滴落著紅色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黑色的地板之上。
他猛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至地面,發出一陣陣劈裡啪啦的玻璃破碎的聲響,昨天施源開的那瓶酒也在桌上,白洋沒有動分毫,他把自己買的桌布抽了出來,又把這瓶酒按照原本的模樣擺在桌面上,如今這瓶昂貴的酒猛地砸在地面上,紅色的酒液頃刻散溢,順著瓷磚的紋路,蜿蜒前行,甜膩的酒香充斥著。
陸繹旻看著腳邊的酒漬,眼中的紅意更甚。
作者有話說:
嘿嘿,今天吃了甜的枇杷,美滋滋
第4章 腳踢白月光?
白洋忙著清掃自己的新租的房子,這棟房子就是當初開發的時候尹玉春的父母給他選了一套,但是從來沒人住進來過。尹玉春嫌收租管理太麻煩,而且他也很不喜歡自己的東西給別人用。
所以這套房除了裝修完好,裡面什麽東西都沒有,空空蕩蕩的。
白洋一瞅就高興了:“嘿呀,這房子是不是歸我一個人布置了!我要填滿這裡!”
陳清霖抱著拖把,認命地打掃衛生,聞言笑道:“不用布置,只要你把東西搬進來,這房子馬上就滿了。”
“哈哈哈哈哈~”
尹玉春認認真真地擦著廚房,手裡的抹布濕濕嗒嗒滴著水珠子。大理石上一層層的灰,盆裡的水都被染成了黑色,照這個架勢,不擦個十遍八遍這裡絕對不能住人。
他突然想起來什麽,皺著眉說道:“為什麽我們不找家政阿姨過來?”
灰頭土臉的一群人回過神來:“是哦,為什麽?”
許銳把手上的袖套麻溜擼下:“淦,為什麽我們在這裡勤勤懇懇打掃了三個小時的衛生?”
他頭上戴著發帶,染得青黑色的頭髮如今全是汗,黏在額頭上,原本潮牌的衣服和鞋都弄得髒兮兮,低頭一看,痛惜出聲:“我的新鞋!”
他的白色新鞋,上面全是蹭上的灰,就連鞋帶上都有黑色的印子,估計是報廢了。
白洋躺在唯一乾淨的沙發上哈哈大笑,四仰八叉舒展著自己的小身板,他仰著頭看向許銳青黑色的頭髮,建議道:“我們去弄弄頭髮吧,你們洗頭髮,我染頭髮。”
“染啊。”陳清霖挨著他坐下,“你不是高考完就嚷嚷著要染發了嗎?”
是啊,他早就想染發了,高中的時候讀的是重點高中,學校管得特別嚴。他那個時候有賊心沒賊膽,一直當著乖巧的學生,認認真真學習。
但是黑發這麽久,總是想要折騰點什麽,所以下定決心高考完就去染發。
到底是為什麽沒有染來著?
他恍惚記得很久以前和陸繹旻提議時,陸繹旻皺著眉,很是不讚同地看著自己,說還是黑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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