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你現在有時間嗎?”
“有啊有啊。”小風馬上回答道。
許則點頭,轉身對服務員輕聲說:“我先走了。”
“嗯。”omega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小心點啊。”
“好。”
“我聽說你跟大老板毀約了,你現在來這裡很危險的。”小風挨著許則往前走,語氣擔心,“我覺得剛剛肯定已經有人注意到你了,一定會報告給大老板的。”
許則隻問:“賭場的邵老板最近有來嗎?”
“啊邵老板,他經常來的,因為要幫大老板照看其他區域。你也知道俱樂部裡越來越亂了,聽說之後可能要被拆掉,現在大家都在抓緊撈錢。”
“那你呢。”
“老樣子嘛,賣賣煙啊藥啊,當當疊碼仔。俱樂部要是真的倒了,我就去別的地方,說不定還不用裝alpha了。”小風好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疼痛,揉了揉被踢到的胯骨,“還是要謝謝你,幫我弄信息素噴霧。”
“沒事。”許則說。
小風今年十五歲,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孩子,十歲出頭便獨自出來討生活,在踢打辱罵中艱難生存下來。去年秋天,由於先天信息素等級較低,發育過程中又沒能攝取對應的營養補給,小風退化成了beta,是許則想辦法為他聯系到了合適的alpha噴霧,並幫他保守秘密。
天生的beta很正常,但從alpha退化成beta,小風知道自己會被嘲笑得很慘,別人用來侮辱他的方式又會多一種,尤其在這裡。
小風覺得17號是俱樂部裡最好的人。
所以當初在聽到17號和大老板之間的傳言時,小風甚至有點高興,因為這樣的話,17號就不會被安排打危險的比賽,也不用拚命掙錢了。但事實證明17號並沒有被大老板包養,依舊會在八角籠裡流很多血,受很重的傷。
賭場有兩層,一層是普通場,所有人都可以出入,二層是貴賓場,不止用來賭錢,也是談生意的會客室。小風從兜裡摸出一把籌碼塞給許則:“空手站著要被人盯上的。”
“謝謝。”許則找了一張賭桌,他以前來兼職過荷官,知道哪種玩法最保險,重要的是從現在的方位正好可以看見入口。
玩了幾盤,手裡的籌碼多了四五倍,許則一直不斷抬頭往入口看,唐非繹那些人一般會在九點半到十點之間來俱樂部。
沒兩分鍾,有保鏢進了賭場。正好一局結束,許則將桌上的籌碼全裝進盒子裡,遞給小風。小風還沉浸在許則嫻熟的賭博手法中,下意識抱住盒子。許則看著入口,走進來的不止邵憑,還有一個不陌生的alpha——賀予。
他和賀予沒見過幾次面,第一次是賀蔚帶著賀予來看比賽,想跟他簽約,後來許則偶然中在俱樂部看見賀予跟唐非繹同行。前段時間許則聽賀蔚提起過,說賀予被趕出公司,失蹤了。
許則側頭,看見小風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邵憑那群人,不知道在看誰。
“認識嗎?”許則問。
小風慢半拍地回答:“哦……那個,那個是賀總,來這裡有段時間了,是管貨物運送的。邵老板很提防他,因為賀總現在的勢力快蓋過他了。”又頓了頓,小風說,“但我覺得賀總人很好,他幫過我幾次。”
許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邵憑臉上,直到他上了樓。賀予沒有上去,因為他進門後無意間朝許則這邊看了眼,一怔,似乎是認出來了。
他走過來,將煙頭摁滅在賭桌角落的煙灰缸裡,看了眼小風懷裡的籌碼,笑著說:“贏了這麽多啊。”
小風好像很緊張,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我朋友幫我贏的。”
賀予便看向許則,許則摸了一下小風的頭:“謝謝你,今天耽誤你時間了。”
小風機敏地反應過來:“噢,那我先走了。”
周圍人多眼雜,兩人去了一條偏僻的通道。賀予又抽了根煙咬在嘴裡,然後將煙盒遞給許則,許則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抽煙。
“小蔚最近怎麽樣。”賀予吸了口煙,問。
還是愛睡覺,但花在學習上的時間變多了,態度也很認真。許則回答:“還好。”
“聽說你跟唐非繹毀約了,而且一直沒付違約金。”賀予笑笑,“雖然那種合同本來就沒什麽道理,但你怎麽還敢一個人來這兒。”
“我需要錢。”許則低聲說。
賀予看了他一會兒,又笑:“都說你被包養了,原來理事長的兒子這麽小氣嗎。”
對此許則沒有進行反駁,這個結論的出發點就是錯的。但許則知道為什麽他們會這麽認為,因為理事長的兒子不可能和一個貧窮的alpha在一起,用金錢來獲取新鮮感和刺激確實是更合理的解釋。
見許則不說話,賀予又問:“你覺得來賭場工作,唐非繹就不會發現你了?”
“不知道。”許則垂下眼,“只是來看看,能不能在邵老板手下做事。”
“邵憑?”賀予似乎驚訝到覺得有些荒唐,“唐非繹就是他一手教大的,這種人只會比唐非繹更毒,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建議你打消這種想法。”
許則抿著唇像在思考,幾秒後他說:“我再想想。”
“沒什麽好想的,你年紀還那麽小,爛在這裡不劃算,以後別來了。”賀予看了眼表,“我還有事,你一個人能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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