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我媽真的睡了。”江逾白壓低嗓音興奮地說。
聞溯生怕這家夥被門夾到腦袋,趕緊把門完全推開。
江逾白關門也是小心翼翼,沒在玄關停留太久,放下那一大袋零食,等聞溯換好拖鞋,拽起他手腕箭步就往自己臥室裡衝,然後反鎖。
他沒有第一時間開燈,聞溯也沒動,但臥室並非全然黑暗,外面的路燈散進來了微光。這樣的環境,可以視物卻又不甚清晰,屋裡的一切似乎裹進了霧裡。
“別說,現在真的有種偷情的刺激感。”江逾白用氣音在聞溯耳邊說道。
聞溯倚著門,喉間溢出一聲很輕的笑。
遠處似乎傳來了聲音,又模糊得像是幻覺。大概是起風了,可秋夜的清寒在頃刻間被驅散。
他們離得太近,胸膛幾乎貼上胸膛,彼此用體溫烘烤對方。
聞溯的眼眸在幽暗裡折著細碎的光,對視之間,江逾白一側頭,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換個地方。”
江逾白對自己的臥室了如指掌,在暗光裡把聞溯拉進書房,拉著他從一件又一件樂器前經過,將人一步一步抵到落地窗上。
“我想親你。”他用順手牽來的鼓槌挑起聞溯下頜。
聞溯垂低眼眸:“怎麽親?”
“把你衣服脫光,一點點,慢慢地親過去。”
第48章 Ch.48
聞溯低低地說了個好。
下一秒, 鼓槌掉到柔軟的絨毛地毯裡。江逾白雙手被製,天旋地轉,後背貼上冰涼的落地窗。
聞溯的第一個吻落在他唇上,一觸即分, 爾後向下輕咬吮·吻。
江逾白被迫仰起頭, 修長的脖頸繃得筆直,垂低的眼睫輕顫著, 宛如翕動的蝶翼。
他今天難得穿了件襯衫, 又習慣性地敞著外套,輕而易舉就被解開紐扣。被深秋藏起的白皙皮膚暴露在暗光之中, 一切晦暗不明曖昧黏膩。
“你別……嗯……”
電流滾過神經末梢, 江逾白狠狠抖了一下,字不成句、語調難抑, 而就在這個瞬間, 一道細微的哢嗒聲從外面響起來。
書房的隔音很好, 本該聽不見外面的響動,但這一聲響似乎直接劈入了耳中, 聞溯和江逾白同時僵住。
“是我媽……”江逾白表情空白了一刹,閃電般拉上外套拉鏈,踮起腳躥向書房外的臥室, 將耳朵貼上臥室房門門板。
十來秒後,他回到書房, 啪嗒按開燈,一臉木然地坐進電腦椅:“我媽起來倒水喝……真刺激。”
聞溯拉下落地窗窗簾:“我去洗澡。”
“我也要洗澡。”江逾白垮著肩膀,說完一頓, 補充:“沒有要和你一起的意思。”
聞溯在江逾白臥室帶的小衛生間裡洗漱,江逾白則去了外面的大衛生間。他比聞溯動作更快, 回到臥室給聞溯套了一條被子,又把床單枕套換了一遍,然後坐在床上吹頭髮。
江逾白在自己家也不愛睡靠窗的那側,位置留給聞溯,而等兩個人躺上床,時間已經過了12點。
按照江逾白最近養成的作息,現在該兩眼一閉直接昏迷,可他沒有任何睡意,在被子裡翻滾兩圈,睜開眼。
床外的夜燈散發出昏暗溫黃的光,聞溯迎著那光,五官輪廓被描摹得深刻柔和。江逾白一對上他視線,忍不住笑起來:“你在偷看我。”
“你不是也在看我?”聞溯反問。
“嗯哼。”江逾白伸出手指,慢慢勾上聞溯衣領。
聞溯這一趟過來什麽都沒帶,睡衣穿的是江逾白的。
寬松單薄的棉料睡衣,扣子隻扣到頂上第二顆,露出向下收攏的頸線和鎖骨。
江逾白一點一點把他領口拉得更開,又非常體貼地幫他攏回去,眼裡帶著狡黠的笑:“我好像理解你為什麽喜歡看我穿你的衣服了,有種微妙的滿足感。”
“你不想睡覺?”聞溯緩慢抬起眉稍,熟練地把隔壁被子蟲的外殼扒掉,撈到自己這裡,鎖在在臂彎間。
“要是我們已經讀大學就好了。”江逾白漆黑的眼睛大睜,語氣幾分歎息幾分向往,“溯溯,國內大學你都是隨便考的吧?你想去哪裡?”
聞溯不答反問:“你呢,你又想考哪裡的學校?”
“我學西洋樂的……老實說,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讀國內的音樂學院。”江逾白放慢語速,“國內民樂搞得很好,但西洋樂吧……你有聽說過哪個鋼琴大手提琴大佬是國內音樂學院出身嗎?”
“我媽應該不反對我出國,可問題是國外的學校看不上我。”
“別這樣喪,還有一年的時間,你能克服過去的。”聞溯輕輕捏著江逾白右手手腕。
江逾白反手給了他一拳:“你還沒回答呢,你想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去藍翔開挖掘機你也跟著一起去嗎?”江逾白幽幽看著他。
聞溯似乎想象了一下江逾白開挖掘機的模樣,沒忍住一笑,笑完說:“你去北京我就去北京,你去上海我也去上海。”
“你最近腦子發育得不錯,已經是一顆非常優秀的戀愛腦了。”江逾白眼神依舊幽幽,片刻後將被子往上一扯,蒙住下半臉:“突然覺得我應該學美術的。那樣的話,你讀清華,我就加油考清華美院。”
但說完又反駁:“算了,清美不行,聽他們說清美得考4輪,最後的高考成績還得上6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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