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舒聽著門外的動靜,腦子裡靈機一動,想起方安虞之前說過的話,有點不好意思地衝著梁徑耳邊小小聲:“沒事......你就是太喜歡我了,火、火氣比較旺......小夥子都這樣......我、我也是啊!我都流鼻血了!”
梁徑忍不住笑,他看著時舒的濕潤的嘴唇,怎麽都冷靜不了,一邊吻他一邊低笑:“是什麽是......你知道我想做什麽嗎?笨蛋......”
時舒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垂眼看了看,腦門都有點冒汗了:“你這樣怎麽出去啊......待會還要上台發言呢......完蛋了,梁徑,你完蛋......嗯——別親了!你、你昨天沒親夠嗎?!”
他不提昨天還好,一提梁徑眼神就變了。
時舒麻了,趕緊捂住嘴,已經想著要不先跑吧,反正梁徑很厲害,應該能自己解決。
梁徑深吸口氣,低頭抵上時舒肩膀,有點磨牙的意味:“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啊......我——”
時舒一邊豎著耳朵聽四周動靜,一邊欲哭無淚,他不想說話了。
梁徑笑,伸手摸了摸時舒耳朵,湊近:“抖成那樣了,我怎麽夠啊......”
他這話說得實在曖昧,曖昧到近乎色情。
耳邊的熱氣和昨天一模一樣,時舒眼睫都潮了,小聲囁嚅:“是真的有點疼......”
梁徑:“手指進去都疼?”
時舒真的想哭了,他抓著梁徑衣服下擺,羞恥得鼻音都出來了:“別說了,求你了......”
梁徑看了眼手表,他拉起時舒往樓上走。
時舒有點呆地跟在後面,耳朵紅得滴血。
禮堂四層樓高,最後一扇門鎖著,一旁開了扇小小的天窗。
天氣依舊時陰時晴。
比起低矮處未乾的雨水氣息和鮮花渲染的芬芳,高處吹進來的風帶來一絲初夏的熱烈。
梁徑仰頭望著窗外,英挺眉宇間落入一片深刻陰影,半晌,喉結上下,他感覺心口漲滿。
這世上真的有這麽順理成章的事嗎?
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又上來了。
梁徑垂眸,漆黑瞳仁一瞬不瞬地盯著蹲在地上的時舒,他眼尾紅得厲害,像是要哭出來,潮濕的眼睫很慢地眨動,如同被雨水澆灌之後脆弱不堪的雨燕。
“咳......”
梁徑把人拉起來抱進懷裡,親吻時舒的嘴唇:“時舒,我疼你。”
時舒有點緩不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挨著梁徑,不說話。
“我疼你一輩子好不好。”
嗓子口黏黏的,時舒想喝水,他隻點了點頭,依舊沒說話。
“你健健康康的,讓我疼你一輩子好不好?”
第43章
禮堂前高二各班已經準備進場。
老王在隊尾和班長李新哲說下午的班級聚會, 叮囑他們不要玩過,說著話的時候,發現男生隊伍裡少了幾個, 梁徑居然也不在, 想起一會梁徑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的事,老王皺著眉頭四處找人:“梁徑呢!”
方安虞左右看了看, 發現時舒也不在:“時舒呢......”
“遊赫被打的時候, 我看他往裡去了。”他同桌喬一銷指了指禮堂:“估計就是去找梁徑的。”
老王剛準備踹幾個男生去找人,就看時舒和梁徑並肩從禮堂出來。
梁徑一邊同時舒說話,一邊朝這裡走。他手裡拿著瓶礦泉水,正在擰開。時舒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露出來的耳朵紅得不像樣。
身後不時還有好多同學跑出來, 空地上各班班主任跟老母雞似的挨個認領歸隊。
老王大吼:“幹什麽呢!時舒, 趕緊的!梁徑!稿子拿來給我看看。”
梁徑把擰開的礦泉水給時舒, 又和他說了幾句,沒進隊伍, 直接朝老王走去。
文科三班的隊伍剛整頓好, 聞京目睹這幕, 無語至極,同何爍說:“你說他是沒手嗎?”
前幾天何爍尾巴骨摔了跤,這會走路還別別扭扭, 聞言好笑:“你是酸他倆感情好吧。要不我把梁徑喊來,讓他也給你開一個?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嘛......”
聞京睜大眼:“有病吧?我一個人能開五十個!”
站在前面, 聽到他倆神經病般對話的唐盈:“............”
忽地, 頭頂雲層散開一大片。
金燦燦的日光傾瀉下來, 隊伍裡發出不小的騷動, 大家都仰頭瞅這難得的夏日晴光。
“今年好奇怪啊......”
方安虞抬手遮著前額,對慢慢喝水的時舒說:“去年特別乾,今年怎麽這麽多雨?我媽說明天又有雨,還是暴雨......絕了......真想立馬飛去三亞——你行李收拾了嗎?我媽還說讓我帶作業呢......”
時舒不說話,垂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會,梁徑走進隊伍,站過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方安虞來回瞧他倆,有些疑惑,問一直不吭聲的時舒:“你們幹嘛去了?老王嚎了好久。”
時舒抬頭:“啊?”
有些刺眼的日光落在他細密的眼睫上,時舒眯了眯眼,沾了水的唇瓣粉潤晶瑩,尤其是下唇。
梁徑轉頭注視他,沒說話。
方安虞看著時舒眼睛:“你眼睛不舒服?我問你們剛才幹嘛去了?這麽久不回來。”
時舒張了張嘴,臉不知怎的熱起來,沒和方安虞對視,捏著瓶蓋的手慢慢移到瓶口,一點點轉瓶蓋,語氣猶豫:“乾......幹嘛——幹嘛去了?”余光裡接觸到梁徑視線,他扭頭直接朝梁徑問去,眼神有點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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