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陳若問他。
“啊?”方安虞握著兩雙筷子抬頭看他,有些莫名。
陳若注視他的臉頰,然後,伸手指了指他梨渦的位置,說:“這個,出來了。”
方安虞臉一下就紅了。
他們早就不清白了。
陳若的這句話,方安虞隻覺得曖昧。
心情卻不知怎麽有些上揚。
廚房洗著碗的時候,他發覺陳若真的很不會生活。或者說,他是沒有“生活”的。他的世界萬眾矚目,太高太遠,生活對他來說,太塵世了。
洗好碗,方安虞又有些糾結。
不知道待會做什麽。
總不能吃完一頓飯就讓人家走吧……
可是不走,那做什麽呢?
成年人的世界裡,曖昧的界限其實彼此都心知肚明。
最後,方安虞擦乾手,仰頭望天,心想,算了,請他吃個飯後水果吧。
不能再多了。
萬一真吐了,還得收拾。
那是不是還要過夜啊。
方安虞又有點臉紅。
可等他端著一盤切好的橙子出去,就看陳若已經坐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他面前,是一張棋盤。
旁邊,準備了一張紙和一支筆。
他安置這些的時候,小心避開了方安虞擱在一旁的幾本書、幾遝雜志,還有一個泡泡機。
方安虞:“……”
是他膚淺了。
之後的一周,每天都是這樣。
桌上的飯菜逐漸豐富。
角落裡的籃球也在陳若隔三差五不經意的詢問裡找到了緣由。
最重要的是,那副棋盤和棋子,後來陳若沒再帶著來回。
就這麽擱他家裡了。
方安虞和時舒聊起這些的時候,時舒硬是忍著沒把那句“你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說出來。
他對方安虞說:“我還沒吃過你做的砂鍋呢!”
方安虞:“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明天就去吃。”
誰知,一向好脾氣的方安虞立即拒絕了他:“明天不行。”
時舒:?
“那後天。”時舒咬牙。
方安虞說:“下個月十號之前,都不行。”
時舒:???
掛了電話,他轉頭問梁徑:“他倆是在談戀愛吧?”
梁徑在準備出差的行李,頭也不抬:“如果這都不是。”
時舒樂了。
最近一周他倆簡直忙翻。
安溪機場竣工的新聞播出後,招商正式啟動。
有一開始籌集資金時就已經談好的合作商,也有現在一股腦加進來的。這還不是大的關節,過個三四次會議就能基本定下。麻煩的是後續一系列包括航站樓在內的所有現場部門的運營管理,還有後台各部門與各家專業公司的對接,尤其是酒店餐飲這塊。
不過梁家在國外的資本大部分圍繞酒店,所以操作起來也不是特別麻煩。
就是需要來回跑幾趟。
“去多久啊?”
時舒翻了個身,腦袋後仰,看著衣櫃前“倒過來”的梁徑,“一周?兩周?三周?不會要一個月吧!”
梁徑被他弄得忍不住笑。
隨手拿了幾件襯衣,他轉身去衣帽間挑領帶:“最快一周。”
不一會,他手裡握著幾條領帶出來,瞧見時舒依舊後仰著腦袋發愣,俯身笑著親了親他嘴唇:“老婆。”
“幹嘛。”
梁徑在床邊坐下,把時舒腦袋擱到自己大腿上,低頭對他說:“在家好好吃飯。不要熬夜。我會檢查的。”
“好吧。”
說著,時舒爬起來準備繼續去工作:“藺嘉發給我的圖還沒看……”
只是不知道為何,也許是仰著腦袋太久,一下坐起來都有點頭暈。
他靠著梁徑肩,等著那陣眩暈過去。
梁徑摸了摸他後腦,笑他:“讓你不好好坐。”
這段時間忙著準備和萊維的碰面,Phoenix全員幾乎都在熬大夜。一邊準備合同,一邊忙著手頭的項目。臨近年底,一個接著一個的項目趕著收尾。不過今年上了三個反響不錯的冒險闖關類遊戲,效益方面還算可觀。
靠著靠著,時舒又有點犯困,他靠著梁徑肩打了個哈欠。
梁徑捧起他的臉,往中間擠了擠臉頰,然後對準時舒嘟起來一點的嘴唇親了兩下。
親完,他注視著時舒,目光打量,過了會說:“瘦了點。”
時舒是真的有點困了,沒說話,伸手去抱梁徑,還想再靠一會打個盹。
梁徑就摟著他說:“睡吧。明天再看。”
小乖不知什麽時候踱了進來。
動作敏捷地跳上床,朝時舒喵了一聲。
“明天幾點的飛機?”時舒問他,一邊伸手撫摸小乖腦袋。
“十點。先送你去,來得及。”
“嗯。”
這麽眯了會,時舒還是起來去和藺嘉商量圖稿的修改。
之後的一周,異地的兩個人都忙到出奇。
萊維是在梁徑去歐洲的第三天到達江州的。
Phoenix組了個小型的歡迎會,一下子鬧到凌晨。
等把萊維送去酒店休息,時舒帶著藺嘉、童小羽和蔣毅川他們殺回工作室,熬夜又審了遍合同。
確定無誤的時候,天剛亮。
除了幾個剛畢業的年輕實習生,他們幾個,個個眼底發青、雙眼無神,癱在座位上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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