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徑就去吻他的嘴唇。
然後,在他耳邊輕聲叫他名字:“時舒。”
“嗯。”
“好可愛。”
時舒不知道說什麽。但這三個字實在幼稚,又十分好笑,他一下就笑了起來。
梁徑聲音更低,似乎也有些羞澀:“可愛到我都想許願了。”
“生日願望、所有節日願望。”梁徑語氣向往。
時舒笑出聲。
十八歲的梁徑,生日願望會說父母身體健康、時舒快快樂樂。
二十八歲的梁徑,生日願望是想看老婆搖尾巴。
第157章
也許是之前鬧得太興奮, 時舒好久都沒睡著。
身上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很細微的電流淌過全身,經過被梁徑用力抓握的地方, 末梢神經跟著顫動, 腦子裡冒出來的畫面好幾次讓他耳朵發燙。
腳趾繃得太久,腳腕也有些麻。感覺到的時候, 小腿下意識動了動, 梁徑察覺,一下抬腿壓住。
時舒:“……”
這個人的呼吸就在身後。
雪夜靜謐,很溫暖的氣息配合簌簌的落雪聲。時舒挨著梁徑,數著他的呼吸和落雪的頻率,漸漸地,好像也有點困。
可過了不知道多久, 哈欠打得眼淚都出來了, 腦子裡也是一會深一會淺的, 就是睡不著。
時舒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時差沒倒過來。
這段時間在美國, 國內凌晨的時間恰恰是大洋彼岸的他最忙的時候。
萊維工作室又大, 項目也比他多了幾倍, 要從中間一個一個地挑選有價值的、感興趣的接過來,耗費的精力幾乎和Phoenix創立那會相當。
連著一周,下午的會議不僅密集, 就連打交道的人,也是一茬一茬地在眼前遛。有時候椅子還沒坐熱, 就要站起來跟著萊維認識新的設計師、工程師——腦神經的活躍程度完全來自工作本身, 咖啡都是次要的。
一動不動躺了會。
眼睛早就適應臥室裡的暗。
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毛色鮮亮的狐狸尾巴黏黏糊糊、沒精打采, 從裡到外被人玩透了。地毯看著也要換。深深淺淺的濕液。還有腳趾在上面用力蜷縮留下的痕跡。
後半程梁徑把他抱起來,哄他站直,掌心貼著他的小腹,好像在施力幫他,過了會,還十分貼心地問爽得已經有些發暈的時舒是不是冷。明明他身上冒汗的體溫快把時舒熱死。
嘴裡說著正經的話,一個接一個的吻落在時舒臉側、耳後,底下動作卻像另一個人,又深又重。好久好久,雙腳都踩不到地,眼前霧蒙蒙的。淅淅瀝瀝的當口,時舒實在受不了,閉眼低頭,再睜開,就看到小腹凸顯的形狀。
耳朵紅得滴血,夜裡瞧著顯眼。
梁徑一瞬不瞬注視半晌,低頭湊近,啞聲:“想什麽?”灼熱呼吸噴灑在時舒耳廓,一下子更是燙得發亮。梁徑低低笑,伸手輕輕揉了揉,感覺這隻耳朵再熱個幾度,就可以上嘴咬一咬了。
時舒不說話。裝作睡著的樣子背朝他就是不動。梁徑揉了會,放下手環住時舒腰腹,閉上眼也不說話了。
身後氣息逐漸平緩。
時舒轉過身。
梁徑睡著後的眉眼神情和白日裡區別很大。時舒看了許多年。
他骨子裡大概是一個很清高的人。有點自負的那種。
傲氣又矜持、冷漠又疏離。
走神想著,冷不丁對上梁徑忽然睜開的漆黑雙眼。眼底笑意溫柔,好像下秒就要將他柔軟包裹、納入懷中。
時舒有些意外,對視幾秒,還是裝作要睡的樣子,慢慢閉上眼睛。
梁徑好笑:“睡不著?”說著,他低頭去親時舒薄薄的眼皮。
時舒點頭,沒說話。
就在他以為梁徑不會再說什麽——或者至少會哄一哄自己睡的時候,耳邊傳來梁徑有些低的聲音。聽著是有些興奮的。
“要不要試試兔子?”
“兔子尾巴短,翹起來更可愛。”
“老婆。”躍躍欲試的語氣。
時舒:“…………”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這人不睡覺,全在回味呢。
時舒氣得說不出話。和神情坦然、目光灼灼的梁徑瞪了半晌,他一個翻身坐起,拿了自己的枕頭就朝梁徑砸去。
“翹什麽翹!”
“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麽啊!”
梁徑拿下枕頭給他擺回去,一邊笑出聲,然後,在時舒氣鼓鼓準備繼續訓他的時候,一把將人摁倒。他也翻身坐起來,低頭注視面紅耳赤的時舒。因為被枕頭砸了記,頭髮有些亂,只是眉眼全是笑意,神情驀地顯出幾分少年時的俊朗陽光。
梁徑往下伸手去揉他的肚子,重複時舒的話:“我腦子裡都是什麽?”
“你說呢?”
“嗯?”
時舒嫌癢,左歪右歪地笑著躲他。
只是他本就沒什麽勁,幾下交代在梁徑手裡。梁徑撩起他睡衣下擺,低頭去親他柔軟的肚子。氣息熱燙,一呼一吸,都有些重。時舒仰面笑個不停,加上根本躲閃不了,最後笑得快要岔氣。
梁徑是有點上頭了。小別勝新婚。他開始胡言亂語。
“怎麽這麽軟?嗯?”他揉著他肚子,自言自語:“誰家的寶寶肚皮這麽軟?嗯?”
“哦。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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