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徑傾身過去摸了摸他睡得有些熱的面頰,好笑:“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時舒握住梁徑手,還有點困:“飛機上又不好睡。”
話音剛落嘴唇就被吻住。
時舒笑,朝梁徑靠了靠,張嘴去舔他乾燥的薄唇。後頸很快被梁徑捏住,兩個人朝彼此貼近,衣料摩擦的聲音,還有座椅上不斷動作的聲響,都漸漸急促起來。
“作數嗎?”梁徑啄吻時舒鬢邊,忽然低聲問他。
三個字沒頭沒尾,時舒臉卻騰地紅了,連帶耳朵都燒起來。他不說話。
他沒想到梁徑這會就提了那件事。家門還沒進呢。
梁徑笑,氣息噴灑在時舒發紅的耳邊,見他裝聾作啞,就去咬他的耳朵。
“想賴?”
時舒伸手捂耳朵,“你今天不忙啊……”
梁徑發出一聲很輕的笑:“這不討債呢嗎。”
頓了頓,梁徑低頭埋進時舒頸間,語氣竟然還有些委屈:“老婆,我不能白喘。”
這下,不止臉紅、耳朵紅,時舒覺得自己快熟了。
其實這兩天,只要腦子忘那個晚上稍微偏一偏,他的體溫就會自動高幾度——太亂來了。有幾個場面,時舒甚至覺得自己乾脆別回國了。而且,第二天早上,他看見沒電的手機都不敢去碰它。明明沒電了,卻好像高壓線,碰一下就會讓他羞憤欲死。
時舒推開梁徑,轉身下車,嘴裡敷衍:“再說再說。”
後視鏡裡瞧著,梁徑想了想,下車便沒再提。他面色如常地拎著行李箱走在他身邊。只是電梯間裡,眼瞅著時舒耳朵越來越紅,最後,紅得快要滴血,梁徑到底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這下,好像尾巴著火,時舒更不敢回頭。
到家就被人頂門背上。
小乖聞聲而動,飛奔過來,見時舒又被緊緊壓著,動彈不得,氣得去咬梁徑褲管,齜牙咧嘴,喵嗚喵嗚個不停。
“想什麽?”
時舒不說話。
“嗯?”
梁徑注視時舒左右亂飄的眼神,又問了遍。
時舒還是不說話。眼睫始終低垂,生怕對上梁徑目光,腦海就會自動、隨機播放那晚的細節。不過他的視線在梁徑詢問完後,像是有了自主意識,漸漸往下,停留在梁徑那裡。
梁徑:“……”
他拉著時舒的手往那處按去。時舒下意識縮手,只是手腕被握得實在緊,梁徑氣息也陡然重了些許。
他對他說:“不想嗎?嗯?”
想。那晚想得都哭了。當然很大程度是被梁徑刺激的。他好像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很坦然的氣勢,一次做完後,還問時舒滿不滿意。時舒都快被他喘暈了。幸虧是躺著,不然時舒鐵定站不住,說不定還流鼻血。
鏡頭從下往上,注視他的眸色極深,好像狩獵正到興頭上的猛獸。只是一次並不夠,底下劍拔弩張,他盯著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他一邊搖尾巴,一邊弄他嘴裡。時舒雖然喝了酒,腦子畢竟還是在的,看著梁徑展示的一切,捂臉都來不及,害羞得眼睛都潮了。
見他都呆了,梁徑笑聲沉啞,手上動作卻慢條斯理。時舒看到戒指濕噠噠的,又見他拇指動作很慢地撫慰自己,根本沒眼看。只是他一閉上眼,梁徑就會逼他睜開眼睛。後來實在沒辦法,時舒哭著討饒,說真的要流鼻血了,求求你了,梁徑才找來紙巾收尾。
不過第二天早上,時舒確實流鼻血了。一晚上氣血翻滾,不流鼻血才怪。之後一整天,腦子裡全是梁徑那裡——阿彌陀佛。雖然少年時代他們就做過。只是那個時候,青澀又羞澀,喜歡擁抱、喜歡親吻,太過直白的欲望許多時候並不那麽凸顯。所以梁徑的那裡,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現在,簡直“意義非凡”。
小乖見他倆一直不理自己,氣得團團轉。它現在是老人家了,萬一氣出病怎麽辦。於是,小兩口不得不分出點精神來照顧它。時舒把小乖抱起,給它撓了撓腦殼頂,又去沙發上給它順毛。梁徑則把行李箱擱去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梁徑手裡拿著條毛色順滑,蓬松柔軟的狐狸尾巴。
一人一貓同時抬頭看他。只是人有些呆滯,貓則十分興奮。
下一秒,小乖從時舒膝上彈起,朝梁徑衝去,就要去叼那條尾巴——這身子骨的敏捷度,瞧著和年輕時候一樣。
梁徑高舉起手,隨意逗著底下活蹦亂跳的小乖,對沙發上的時舒說:“三下?作數嗎?”
他要他搖三下尾巴。這是之前梁徑沒臉沒皮的時候逼他答應的。
時舒緩緩躺平,覺得自己乾脆蒸發好了。很久之前,有些偶然的情況,他搖了一次,差點就沒下得來床。現在三次,時舒覺得,梁徑瘋了。只是等梁徑過來捉他,時舒跳起來的速度和小乖一模一樣。
他朝房間飛奔。小乖瞧見,扭頭也跟著奔去,只是中途被梁徑摁住,鎖在了外面。
江州的第二場雪來得很快。
半夜醒來,時舒就看到窗外白雪紛紛。
房間暖融融的,他被梁徑牢牢抱在懷裡。
兩個人看了會雪。
過了會,梁徑低頭在時舒溫熱潮濕的頸邊深吸口氣。
時舒被他弄得癢,有些想笑。
“幹嘛……”只是他嗓子啞了,說話也沒什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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