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寶寶舔。”
梁徑語氣十分向往,再次說出口,好像人已經在眼前,他迫不及待要擁抱他,要和他接吻、要和他做好多好多的事。
時舒呆住。
“寶寶坐我臉上好不好?”
梁徑微微一笑。酒精讓他的情緒無限放大,欲望直接呈現在眼神裡,他看著時舒,仿佛他已經脫光了、坐了上來。
時舒呆滯。
“想看寶寶......”梁徑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什麽,笑容愈加柔和。
“梁徑你——”
“尿尿。”梁徑衝他一笑,問他:“好不好?”
空氣仿佛都喝了酒,變得熏熏。
時舒滿臉通紅。他看著梁徑,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視頻那端,梁徑很有耐心地等待時舒的回復,面目居然顯出幾分乖巧。
時舒深吸口氣,他耳朵都紅得滴血了。渾身像是被人扒光了,這會熱得幾乎蒸發。
他衝著屏幕大聲:“梁徑你去死吧!”
屏幕瞬間黑下。
梁徑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下意識把手機翻過來看了看。
喝多了的他以為時舒跑到手機後面去了。
但是下秒,視頻又打來。
梁徑笑著接起:“寶寶。”
時舒冷靜道:“呸!呸呸呸!”
梁徑:?
時舒大聲:“梁徑你一百歲再去死吧!”
梁徑看著屏幕上惱羞成怒的時舒,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覺得可愛,無比可愛。可愛到他可以親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
他衝著時舒“嘿嘿”笑了兩聲。
第94章
梁徑沒有斷片。
大年初一早上, 他被爆竹聲震醒,睜開眼下一秒,腦海就冒出時舒那張因為害羞到極點而氣急敗壞的面容。
梁徑有些微走神。
倒不是羞恥。他對時舒, 永遠要的比說的多。只不過昨晚確實出格。表面待人謙和、謹言慎行的家教, 到了時舒面前,通通不見, 開口要多混帳有多混帳。
而這個時候, 在溫暖的被窩裡,再回想起,只剩無以複加的想念——人不在身邊,羞恥都被迫切想要的衝動稀釋,像隔夜的雪碧,甜得卻不是滋味。
上個月, 他還能從背後抱著時舒醒來。
溫軟細膩的腰腹, 弧度可愛的屁股, 還有偶爾做夢動幾下的腳尖,蹭著他的小腿, 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夢裡也跑來跑去。
他會親吻他的後頸, 鼻尖摩挲他的頸側, 呼吸都帶上肌膚的氣息,鮮活溫暖,棉質的衣料和柔軟的發梢, 很快就能激發起梁徑的欲望。時舒感覺到的時候往往已經來不及,他會發出極其磨人的嗚咽, “梁徑”也不好好叫, 張口就像把他的名字從果凍般粘稠的蜂蜜裡吐出。一般這個時候, 一整個上午會被消磨掉。
室外傳來零星爆竹聲。
劈裡啪啦, 有孩子興奮的尖叫和大人爽朗的笑聲。
新春到來,年歲一長。
梁徑閉上眼,很深很用力地呼吸。
酒精帶來迷幻,也暴露最直接的欲望。而清晨血液下湧,長久未紓解的欲望也愈加亢奮——“梁徑你一百歲再去死吧!”
梁徑笑起來,伸手往下握住自己。好一會放空。
眼前閃現許多個時舒。機敏、可愛、生動、倔強——需要很多陽光的時舒、喜歡煙花和雪人的時舒,還有,剛剛過了十八歲的時舒。
並沒有太久。梁徑一邊抽紙擦拭一邊坐起來,嗓子口乾澀,他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機想給時舒撥個視頻。
小乖不知什麽時候從窩裡醒來,輕悄悄踱步至此,注意到床上豎起來的人,腳步一頓,余光瞥著打量半晌,接著若無其事轉開視線,朝門邊走去。
事不關己的樣子仿佛在暗示:“哦厚哦厚哦厚——要死翹翹了。”
剛扔掉紙團的梁徑:“......”
年二十九下起的雪,年三十夜裡還落了好大一陣,遠遠望出去白瑩瑩的。近處,緋紅朱丹的爆竹屑鋪了一地,雪地裡格外顯眼,好像落梅。
陽台上,黃澄澄的香水茉莉爬了滿滿一架,花香濃鬱,被冷峭的硝石氣息包裹一整晚,此刻絲絲蔓延到充滿暖氣的屋子裡,入鼻甜蜜又辛辣。
——視頻是不可能接通的。
梁徑對著很快被掐斷的通話界面笑了下,黑色屏幕映出他俊朗專注的眉眼。因為出汗,額發微微垂落,瞳仁黑亮。
拇指摩挲兩下手機側邊,梁徑點開聊天界面。
“喵。”右前方傳來小乖叫聲。
梁徑抬頭。
小乖端坐在門口,輕輕掃著尾巴,微微昂頭。
梁徑氣笑了:“幹嘛。”他知道它要幹嘛。
小乖又是一聲“喵”,水藍貓眼盯著他一眨不眨,看著非常乖巧——磨人勁和時舒一個樣。
梁徑怕它告狀,扔下手機,光腳走過去給它開門。
門打開,小乖轉過頭,臨出門,忽然後腿翹起撓了撓屁股,接著,很爽利地甩了下尾巴,倏地躍出去。
梁徑:“......”
這個性子,不知道隨了誰。
再次回到床上,和時舒的聊天界面最底下,顯示剛才的視頻未接通,而就在這條顯示上面,有一條十五分鍾二十三秒的視頻通話記錄。
想了想,梁徑打過去兩個字:“寶寶。”
幾秒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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