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徑再次仰頭去親時舒。
“唔......”
第三回 ,想扭頭避開的時舒直接被握住後頸。梁徑含住他的嘴唇,很溫柔地吮住、輕咬,反覆品嘗,仔細舔舐。時舒不想張開嘴,梁徑就用另一隻手扣緊他的下巴。他不得不張開嘴。無處可逃的舌尖被更用力地叼住、含吮,又濕又熱。
他親吻他,看上去柔情四溢,實則不由分說。
時舒氣得想推他,但空間有限、姿勢限制,他甚至不能從梁徑身上挪動分毫。
不知道被親了多久,梁徑放開時舒的時候,時舒眼眶又潮了。
“我不喜歡你這樣......”時舒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眼眶含住的一點淚水抹到手背上。梁徑握住他的手,拇指在時舒手背輕輕摩挲。他看上去有些沉默,但在時舒想要把手抽回來的時候,他沒放開。
時舒垂眼瞧他。
先前一輪崩潰大哭是因為始料未及的恐懼和委屈。眼下,時舒回過神,隻覺得生氣。他想起十八歲那年暑假在安溪梁家老宅的三樓、在那間恆溫的屋子裡,梁徑也是這樣,冷硬強勢,不容許他拒絕分毫。
時舒覺得這次下場會更慘一點。他是真的害怕。
“我不會傷害你。”梁徑低聲:“但是要給你一點教訓。”
做錯事就得受懲罰——以往太多次的“時舒吃一塹,梁徑長一智”,梁徑想,不能再這樣了,他根本受不了。再來一次,他會發瘋的。
車裡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我抓不住你。時舒。”梁徑凝視時舒眼睛,語氣還是很淡。
時舒就不說話了。
他說抓不住他,其實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時舒是明白的。
“可是那個真的很痛。”過了過,時舒又去看後座的黑色膠帶,很快地說。
“那就不用了。”
時舒很快地點了兩下頭。
“用那個你就不能親我了......”下秒,他又輕聲補充。
梁徑笑起來:“嗯。”
忽然,時舒垂頭湊近,“你是不是生氣得都不想親我了......”
淚水讓他的眼眸分外明澈,一雙黑色瞳仁被澆灌得熠熠生輝。
梁徑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時舒是在鬧自己,還是腦子不大清楚——但是湊近逼視他的時舒太好看了,弧度可愛的眼睫、微微泛紅的雙頰,晶瑩飽滿、花瓣一樣的嘴唇......梁徑和他對視,目光在他的面容上一點點逡巡,好一會才回答他的問題。
梁徑有點無語地說:“我剛才親的是誰。”
“那你為什麽要買那個!?”緊跟著,時舒大聲質問。
梁徑:“......”
他發現時舒的腦回路有點奇特——看來是很介意梁徑要堵他的嘴,而介意的更層次原因,是梁徑不親他......
梁徑笑,從善如流地微微抬頭親吻時舒嘴唇,貼唇叫他:“寶寶。”
聞言,時舒一聲冷笑:“馬上你就要把你的寶寶綁起來了。”
梁徑:“......”
梁徑眉骨微抬,笑意在眼底浮現。時舒話裡的某個詞組明顯讓他愉悅。
“是不是有負罪感了?”
時舒開始慫恿,他貼近梁徑耳邊,絞盡腦汁想讓梁徑冷靜下來,他開始無底線撒嬌:“你只有一個寶寶,清醒點!”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先羞恥得臉紅了。
梁徑卻隻稍稍往後靠,覆在時舒背上的手慢條斯理地上下撫摸。
他微微闔眼,說:“我現在無比興奮。”
時舒:“............”
小乖已經入睡。
門打開,它也只是歪了歪腦袋,窩裡睡得四仰八叉。
時舒跟在梁徑身後,看了眼小乖,覺得人不如貓。
“我想喝口水。”朝臥室走到一半,時舒小聲。
他緊張的時候就會這樣,顧左右言他,或者找點事情做做。
梁徑轉過身,垂眼笑了下。笑容不明,他低頭看著尼龍繩清晰的紋路,指腹摩挲,只是說:“嗯。”
時舒轉身就朝廚房跑。
水溫一點點上來。
時舒低著頭,看著地上黑色的繩索一圈圈環繞上升。
他坐在洗漱台上,背後的鏡子暫時還是乾燥的。光潔的肌膚貼著,溫溫涼涼。一件衣服沒脫的梁徑把他舉高的兩隻手綁在了頭頂的置物架上。
金屬和繩索,都是冰涼的。
時舒頭垂得很低,目光一直盯著黑色的繩索,它們一點點上升,手腕被一點點地捆綁收緊。
感受到時舒情緒,梁徑停下動作。
他知道時舒不喜歡這樣。本身就是一個不偏執的天性,往往異想天開,多數時候敏感。鬧起來沒完沒了,乖巧起來輕易就能讓人心化。時舒在很多事情上不會保持長久的熱情與專注,就連自己感興趣的專業,也會讓他在某個午夜夢回恨不得擺爛到底。
梁徑想起他在車上對於親吻的敏感,他親了親時舒蓬松的發頂,“抬起頭。”
時舒有點走神,聽到梁徑的話一時沒動作。
梁徑就退開兩步,彎身低頭,從下往上親吻時舒嘴唇。
微微涼的嘴唇被人溫柔含吮,時舒遊離的情緒被人捕捉、撫慰。他睜著眼睛和梁徑對視、接吻,梁徑沒有深入,只是在他的唇瓣反覆銜吻。
慢慢地,時舒仰起頭,他閉上眼,沉浸在梁徑愈漸溫柔的親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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