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並沒有困五天,當天傍晚他就從昏迷中醒過來,立刻開始積極自救起來。
井向澤低頭看手機。
袁也說:“也沒有很好,跟死亡擦肩而過很多次,還活著存粹是因為運氣好而已。”
井向澤又問:“這些人都是誰?”
“朋友、情人、陌生人。”
井向澤關掉手機,手機在膝蓋上放了會兒,覺得看得礙眼,煩人,他把手機扔到了面前台子上,發出沉悶一聲響。
“我們去哪兒?去做什麽?什麽時候回去?”
“我查的攻略,說這是到白草市附近必須打卡的地方。”
井向澤不知道袁也在說些什麽,他從鼻腔裡呼出一個氣音,覺得一股莫名煩躁。
車子一路開了兩小時,井向澤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垂著頭坐在副駕駛,不說話也不懂,雕塑一樣。
等袁也車速慢下來,再次詢問井向澤要不要喝水或者上廁所,井向澤突兀一問:“老師,我們現在什麽關系?”
袁也把車停下休息:“師生關系?”
井向澤皺起眉頭,不太讚同這個答案地看向他。
袁也伸了個懶腰,在腦中尋找可以解釋他倆關系的名詞:“炮友?”
井向澤真誠疑問:“是什麽意思?”
“互相解決生理問題的兩個人?”
井向澤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
袁也被他嚴肅的表情逗笑,打開車門下車去伸展肌肉、拍照發社交軟件,跟互關好友在評論區聊起來,聊完再刷新後見到新關注的井向澤發了張照片。
是他站在路邊低頭看手機的照片,就是拍照技術有些拙劣,沒怎麽對上焦。
內容非常樸實地詢問【當炮友是不是比當情人要好?】
袁也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眉骨,覺得有些荒誕的好笑起來,他大拇指戳了下手機屏幕,點了個紅心。
第45章 Week3-3
袁也車子跟著導航,開到的是個度假山莊——他也不懂,一個地區周邊必打卡的地方為什麽是個度假山莊?
雖然有些無法理解,但袁也還是停好了車,帶著井向澤辦理了入住。
因為他開的車誇張,工作人員很是殷勤,一會兒告訴他山莊東邊可以泡溫泉、西邊有釣魚區,如果他願意在山莊跨年的話,還會有非常精彩的跨年活動。
等到袁也和井向澤兩人進入套房後,殷勤萬分的工作人員才依依不舍地跟他分開。
關上門後,一直默不作聲跟在旁邊的井向澤開口:“他為什麽要這樣?”
“什麽樣?”
井向澤蹙起眉頭,神情煩躁:“吵人。”
他離開井家已經十個多小時了,他精神緊繃,現在哪怕一陣風吹過他的臉,他也覺得風裡帶著刀刃。
袁也本來懶洋洋地往沙發上走,聞言轉身勾住井向澤的脖子,親昵地用鼻尖與井向澤觸了觸:“因為我看起來很有錢。”袁也問,“你當初跟著你父母出門的時候,應該很常見這種事才對吧。”
袁也親昵地說完後,松手就走,倒進沙發裡,開始摸手機。
井向澤的手指在虛空中遲疑地點了兩下,他不大記得了,十三歲之前的記憶都像是裹上了黑霧。他一度記不清自己父母的長相。
當天夜裡睡覺時,井向澤好像做夢了,他跟著夢境中面容模糊的雙親參加一個宴會,有人諂媚與雙親對話,誇讚身後一言不發站著的他:“小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未來必是棟梁。”
井向澤打了個寒噤,他莫名覺得如置冰窖般寒冷。
他手腳僵硬,牙齒在口腔內咯吱作響。
——他過去也是個正常人,本來也該擁有正常的人生,多麽可怕。
井向澤陷入夢魘,身體在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他狠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房間內安靜,床頭亮著一個非常小的睡眠燈,他起身,摸到床頭的水杯沉默地喂了自己一大口的涼水。
他的眼睛如同貓科動物一樣,在黑暗中巡視,直到袁也床頭放著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井向澤視線滑過去,放下水杯,側過身去拿袁也的手機。
胳膊越過袁也的腦袋,就被一隻手抓了下去,袁也嗓音裡還帶著些沒睡醒的含糊:“怎麽大晚上不睡覺,偷看我手機?”
“剛剛有消息過來。”井向澤坦然。
袁也去拿手機,凌晨四點還沒到,Joe剛發過來了一條落地的消息。
“Joe剛落地。”袁也把手機蓋回床頭櫃上。
井向澤靜坐在床上:“他什麽時候可以到金庫?什麽時候可以測試他從我家偷走的是金庫鑰匙?什麽時候知道金庫裡到底是不是塞滿了他這輩子也用不完的金子?”
袁也沒想到這個人會突然大暴躁,有些莫名地看了他兩眼:“我想他可能需要先倒個時差。”
井向澤的視線直勾勾地看著袁也,僵硬著嗓子問:“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去?”
“不好玩嗎?”袁也打著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披上外套 ,往窗簾方向看了兩眼,興致勃勃地起床,再把井向澤從床上提了下來:“算了,我們去泡溫泉吧,他們說這裡天然溫泉二十四小時開著的,我從來沒有在凌晨泡過溫泉。”
井向澤沒有動,相比較恨不得縮在龜殼裡再也不要挪動一寸的他,袁也像是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在某個地方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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