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江玉堂說:“這次回團她請我吃了頓飯,席間介紹我認識一個商人,他對咱們團很感興趣。”
“這是圈套。”汪橙的眼瞟向窗外,“這個商人可能是她的傀儡。”
江玉堂和李逸臣驚訝地看著汪橙。
“她想讓這個商人承包劇團,她做幕後老板。慣用的手段。”汪橙不輕不重地說。
“那有沒有這種可能。”李逸臣悄聲道:“咱們將計就計,先脫離文化局再說。到底是私人不是公家,以後的事都好辦。”
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而江玉堂身上擔著全團一百多人的飯轍,怎敢輕入虎口。他搖搖頭:“太冒險。”
高大柱專心開車,這幾句話沒過腦子:“你們聊的我怎麽沒聽明白?”
李逸臣看了眼後排打著呼嚕的高格,笑說:“師哥,不用親子鑒定,高格肯定是您親生的。”
“那能有假麽!”高大柱順口答了句才回過味來:“哎我說李逸臣你小子蔫兒壞,你說那是好話嗎?”
“您當好話聽。”
江玉堂李逸臣哈哈笑出了聲,汪橙也彎了唇角。
“嗯?”江野半醒半睡問他:“笑什麽……我頭髮又亂了?”
汪橙柔聲說:“沒,睡吧。”
江野應了一聲,拱拱他的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是種別樣心情。
他們正在路上。
第44章 平遙
平遙並不算近, 傍晚時分才趕到。這時不是旅遊旺季,旅客不多,小巴輕松開進了停車場。
江野早睡醒了, 生龍活虎望著窗外, 看著望不到盡頭的青灰色城牆,感歎了一句:“這真是座古城啊!”
高大柱停穩了車,裝導遊:“大家各取行李, 有序下車,跟著大師哥走, 咱們先找住宿安置下來, 晚上具體什麽安排聽指揮……”
“桃哥橙哥, 我幫你倆拿行李。”高格取下他倆的行李箱。
江野問:“你的行李呢?”
高格:“這不身上穿著嘛!”
“……”
停車場門前有古城鳥瞰圖,高格拖的行李箱敢情不是他的,不知心疼拉得半飛跑了過去。
江野瞧著自己的行李箱在地上磕磕碰碰,偶爾蹦起兩尺高,又自由落體摔下來, 咂摸了兩下嘴。
“後悔了吧?”汪橙問。
“有點。”
停在鳥瞰圖前, 高格仰著臉:“我操?我操!我□□操……”
這是個神奇的詞語,不一樣的語氣可以表達各種心境。下到目不識丁上至學富五車, 人人用得得心應手。
李逸臣來過這裡, 走到跟前看了眼,說:“古城是座城池, 東西南北四個城門, 很大的,受驚了吧?”
“受驚不小, 十個月後必生孩子。”高格膛目結舌說。
李逸臣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高格揉揉屁股朝江野汪橙招手:“你倆快著點兒!”
等兩人走近了, 高格指著鳥瞰圖:“快瞅瞅, 大嗎?比橙哥都大!”說完就跑。
像個頑皮的大傻子。
“狗日的真該收拾了!”江野說著話仰頭看了眼鳥瞰圖,“謔,真大呀!”話音沒落便忙解釋:“我是說城池,城池很大。”
汪橙無奈地把手插兜裡,“江桃桃你要不解釋,聽著挺正常的。”
“跟緊啊,咱們要進城了。都跟大師哥屁股後頭走,城大走丟了不好找!”高大柱在前頭喊。
江野聽到這話便放慢步子,煞有介事地跟在汪橙身後。
“又作什麽妖?”汪橙回頭看他。
“人家說的,跟大師哥屁股後頭不怕走丟。”江野壞壞地笑。
汪橙一把拉回他,一本正經道:“我不會把你弄丟的。”
江野心跳忽重了兩下,回了他個甜甜的笑。
高格又奔又喊,像個瘋子一樣:“前行部隊已抵達平遙城下,總部總部,是否發起總攻?”
高大柱一揮手:“進攻——”
“我們的口號——征服平遙、吃喝玩樂!”
過了護城河,來到巍峨的城門腳下。
這座城牆不知屹立了多少歲月,雖時過境遷、雄風猶在。
年月在青磚上留下斑駁,縫隙中生出的野草又顯得生機昂然。
江野感慨地啊了一聲,用播音腔說道:“此時我們來到這座經歷了兩千七百年歲月的古城腳下,撲面而來的是濃厚的歷史氣息。華夏文明源遠流長,在這裡留下重彩一筆,啊,平遙,我愛你——”
倪翠萍嘖嘖幾聲,歎息道:“兒子們是不一樣哈,一個隻想吃喝玩樂,一個又是撲鼻的歷史氣息、又是濃墨重彩的華夏文明,這差別不服能行麽!”
江野哈哈一笑:“謝倪姨捧場!師哥、師弟,咱這就進城花天酒地嘍!”
差點沒閃了眾人的腰。
城門分內外,進了外城門便是甕城。
甕城四壁高壘,城頭設有箭樓,叫敵人進得來出不去。人站在這裡如同受困井底,不由生出壓迫感。
汪橙看著箭樓,問江野:“你要在這裡守城,猜我攻不攻得進來。”
江野說:“我在城樓上打眼一望,呦呵,好俊俏的小將軍,咱就降了吧!哈哈……”他笑得前仰後合,那雙眼如彎月般好看。
“出息可真大。”汪橙笑他:“輕易就做了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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