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瞧是誰,換高格,打丫的!”
高格去而複返,一把拉住汪橙:“桃哥......”才發覺認錯了人,又一把拉過江野:“橙哥......”
“媽哎!”高格無語道:“在一起十七年我都能認錯桃哥,真服了,我怎麽覺得你倆越來越像了?把我搞迷糊了都。”
聽他這麽說,汪橙嘴角不由上揚:“高格。”
高格:“嗯?”
汪橙:“你今天看起來很帥。”
高格:???
江野笑得捂著小腹蹲了下去,高格一臉迷糊,拉起他:“你倆犯什麽神經?”
“沒什麽沒什麽。”江野只是笑汪橙罷了,高格將他錯認成自己,他心裡歡喜得很,竟不知如何表達的去誇高格帥。
“你又拐回來幹嘛?”江野問。
高格說:“桃哥你聽——”
“聽什麽?”
“千年之前的廝殺聲!”
“哪有!”
西城垣頭,晚霞層層疊疊,分明歲月靜好。
“桃桃看我!”汪橙叫了一聲。
江野背身紅霞偏頭看他,揚起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這世上,怕再無比他好看的少年。
汪橙按下了快門。
高格:“給我瞧瞧!”
汪橙把手機裝進口袋,不讓。
一腳踏入內城門,仿佛穿越時光。
內城四衢八巷裡,沒有水泥壘起的高樓大廈,沒有車輛擁堵時煩人的喇叭,獨有青磚碧瓦、飛簷疊疊、嫋嫋炊煙下的處處人家。
這處寧靜,勝過了城市裡的萬千繁華。
順著大路往前走,李逸臣指指小巷:“瞧見沒,到處都是這種小巷,這裡頭住的都是當地居民,他們祖祖輩輩都住這裡。上次我來的時候也是淡季,沒多少遊客,還下著小雨,走在古城裡感覺特別好,嗯……心很靜。”
一行人沿著主路往前走,兩邊全是商鋪,賣吃的賣喝的賣土產的,當然更多的是賣老陳醋的。
汪雅梅問:“這裡不要門票?”
“逛古城不需要,裡頭有幾十個景點需要門票。”李逸臣說:“剛我在網上訂過了,都是通票,能玩兒三天,挺實惠的。哎,就住前頭那家吧。”
前頭不遠有家大客棧,名字叫做“朋來”。
三進的四合院,前出廊後出廈。正門開在東南角,挑著幌子、掛著招牌,門前立著拴馬石。
像古時候的大戶人家。
店夥計穿著古裝,熱情迎客。
九個人,三男三女外帶三個小的,剛好三套三床房。可店裡只剩下兩間三床房,江野很不矜持地說:“沒事兒,來個雙床房,我們仨擠擠就行。”
李逸臣看他一眼,笑了。
江野直裝沒瞧見。
“咱們屋裡頭都是正經山西炕,寬敞,擠得下。”店夥計把客人領往後院。
三人間在東房,雙人間在西廂。
江野心說,這就西廂記了?
房門和窗戶都是鏤空雕花貼著白窗紙的那種,讓人臆想到手沾唾沫戳個窟窿,往裡瞧春風的場景。
推門進去,果然瞧見兩張大炕。炕上鋪著喧騰的被褥,不是酒店那種純白色的,而是白棉邊、紅綢面,還繡著戲水鴛鴦。
牆上貼了個紅紙剪的雙喜,整個跟古代洞房似的。
江野跳過去仰面躺下,又軟和又舒服,他拍拍床叫他爺們:“上炕。”
沒眼色的高格正要過去,汪橙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睡那張。”
高格瞅瞅這個瞧瞧那個,“你們倆天天黏一起,502啊?”
汪橙躺下來閉目小憩,江野挨近了他摸出手機合了張影,背景是紅被面、紅雙喜,看著可真喜慶。
剛想發個朋友圈,才發現上午民政局的那張照片被同學們聊爆了。
--桃哥這自拍技術,純粹靠顏值硬撐啊!
--也就是橙哥,換一個人根本不敢跟你合照。
--我覺得這個姿勢、角度、大小,十分像某個紅色證書上的照片。
--瞧見沒瞧見沒,後邊的招牌上有三個大字:民!政!局!
--難道國家有規定,師兄弟需要去民政局領什麽證?
--難道師兄弟一定要穿同樣的衣服?
--難道師兄弟必須理一樣的髮型?
......
江野看得呵呵直樂,再把這個場景發出去,他們還不以為洞房了?見汪橙半天沒動靜,隨即收了手機:“想什麽呢?”
“咱們現在住在哪?”汪橙問。
“你也在想西廂記呀?”江野為總能和他師哥想到一起而開心。
高格湊了過來,沒敢往炕上爬,蹲在炕邊:“聽我媽說了,咱團裡要排西廂記去參加明年的寒梅杯,定了汪姨演紅娘,桃哥你要演崔鶯鶯?這我就不明白了,那到底該以鶯鶯為主還是紅娘為主,演西廂會還是拷紅?”
一出戲總要分個主角配角,這個直接關系到以誰為主去衝擊金獎的問題,如今懸而未決。
“我想好了。”汪橙說:“找機會和我媽談談。”
“別!”江野坐了起來,他才不想讓汪橙為難,“錯過明年大賽,姑姑可就過了年齡了。我還年輕,再等四年又何妨?我也想好了,這次當個好綠葉,助姑姑一臂之力!”
汪橙沒接話,他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從十一年前開始,江野每參加一屆比賽就能捧回來個金獎,明年若真能再次勝出,那就是前無古人的金梅三度獲得者,即使有後來者,江野也將是最年輕的三度梅,有可能被後人追平,但永遠無法超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