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起來我們可走了。”
“再不起來真不管你啦——”
……
汪橙坐床邊唐僧一樣碎碎念。他大概至死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變得這麽碎嘴。
高冷男神的形象,被江野既野蠻又無情地肆意糟蹋著。
李清芬撞開門一陣風似的卷到床邊,啪——
老媽的手和江野的屁股蛋兒,合奏出脆亮的樂章。
兩瓣屁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顫了幾顫, 很有彈性的樣子, 叫人想掐一把。
“疼!”江野發著起床氣坐起來瞪著老媽。
李清芬對汪橙說:“就是剛剛這種掌法,一招製敵, 學會沒?沒事勤練練就熟了。”
江野、汪橙:……
“快點啊, 飯都給你們盛好了——”一陣風卷著李清芬又飛了出去。
汪橙不知在回味什麽,坐床邊沒動彈。
“女神經病!”江野勾著汪橙的肩膀, 氣呼呼在床上站起。
“我幫你洗洗……”汪橙回頭抬眸時立馬閉上了嘴, 那人端著槍在很近的距離裡瞄準著他。
江野察覺後,一屁股跌坐下來, 用很快的速度拉過毛巾被裹在腰間。惺忪的睡眼瞪得大大的, 臉頰紅撲撲的, 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異常尷尬。
“那個……”汪橙食指蹭了蹭鼻尖,“我去衛生間等你。”
江野快要臊死了。
平靜了好幾分鍾,才下床踢踏著拖鞋去了衛生間。
汪橙調好水溫,江野見他把牙膏都擠好了,大約是等急了找事做。
“我剛剛想說,”汪橙看了眼他鳥窩般的頭髮,“幫你洗洗頭。”
“嗯?”江野瞅瞅鏡子,我操,巨醜!
頭髮該剪了,昨天出院也沒機會去理發。晚上洗完澡,頭髮濕著就躺了下來,一夜過去,現在髮型跟個超級賽亞人似的。
江野打開水龍頭彎腰就洗,很急,感覺在汪橙面前形象毀盡:超級賽亞人端著槍……
很酸爽的畫面。
“其實我平常睡醒時不這樣。”江野說完覺得不對,還沒補充,汪橙已接了口:“生理現象,正常的。”
從醫學角度上,年紀輕輕的,清晨不端槍就需要去看看醫生。
江野強調道:“我是說頭髮、頭髮、頭髮!!!”
汪橙:......
“平常睡姿挺好的,不能弄成這樣。”
汪橙沒再接話,怕越聊越尬。幫他擠了洗發露,幫他揉,幫他擦,最後幫他吹乾。
江野突發奇想:“你幫我弄個你的髮型吧?”
“我的?”
“就是你上班時的髮型,都攏起來,很帥!”
“那你自己吹,我幫你弄。”
江野接過吹風機,順著汪橙的手勢吹著。頭髮慢慢攏了起來,蓬蓬松松的,露出了前額,人也顯得多了兩分成熟。
“挺好的。”汪橙說:“上點發膠,不然撐不了多久。”
江野左右擺著腦袋照鏡子,覺得沒汪橙好看。
“不太好看,可能兩邊頭髮太長了,算了,還是弄下來吧。”
汪橙:……
這人不知什麽時候變得像個難伺候的小公主。
“小公主——還沒打扮好呢?”李清芬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生的真是個兒子嗎?”
“好啦好啦!”江野把手弄濕,隨便抓了兩下,把頭髮抓成了往常的樣子,很自然,只是劉海擋了一半眼。
“真該理發了,我要是說現在去剪頭髮,我媽會不會瘋?”江野笑說。
汪橙:“反正這個點兒,理發師肯定瘋。”
江野鵝鵝鵝笑了起來。
收拾好吃完飯,拖著行李箱下樓。高大柱家在四樓,李逸臣住三樓,一路匯合著出了門。
天剛剛見亮,微微秋風有些涼。
江野和汪橙走在最前,上小巴時瞧見高格坐在第一排正玩手機。
“我操?”
高格抬頭白了兩人一眼,頗為不滿地哼了一聲,低頭繼續玩遊戲。
“是兄弟嗎,出去撒歡都不敢吱聲,被我逮個正著吧?”
“你不用上課?”江野說著話,和汪橙一人伸出一隻手,合力把行李箱放貨架上。
高格頭都不抬:“我二表姥爺不是去世了嘛。”
“你二表姥爺又去世啦?”
“你記錯了,上次是三表姥爺。”
“……”
“我日,為玩兒兩天你表姥爺們都快死絕了。”
“後補隊伍多著呢!”高格滿不在乎,往裡挪了挪,給江野留了個位置。
車大人少,江野和汪橙雙雙坐在高格身後。
高格雙眼終於從手機上移開,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又哼了聲,“桃哥,我發現你現在不要我了。”
他覺得自己的桃哥被人霸佔至今,那人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
“瞎說。”江野假裝正經:“我養大的,能不要麽?”
“切。”高格說:“對了,老唐讓我通知你倆,這不馬上就......”
他話說一半,車廂後有人陰陽怪氣地說:“天天盼,盼星星盼月亮盼著離婚,事到臨頭怎麽這麽不積極呢,磨磨唧唧的,我都等半天了,咳咳……”
“我操!”高格回過頭,才看到最後一排躺著個人:“誰啊你是!上錯車了吧?”
江野示意他坐下,低聲說:“范星芒。”他也沒察覺最後一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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