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反而叫汪橙越發不安,來錢又輕松又快捷,使他沒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能不能不讓他刷這麽多禮物?”汪橙說:“畢竟咱們只是想要人氣。”
江野高格:……
高格簡直難以理解:“大師哥你和錢有仇麽?”
汪橙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話來。
高格非常急切,拍著床:“坐坐坐坐坐!”等不及兩人坐下就說:“無論如何直播還得照常,我來做你倆的經紀人,真有什麽事我一個人擔著,決不會拖累兩位師哥……”
“你這話就把師哥說小了。”江野說。
“我就是表個態!”高格急出一腦袋汗,“桃哥你想想,咱們團這麽牛,一出戲倆小時才多少錢,還要那麽多演員、樂隊。做直播不用日複一日地排練,又不耽擱時間,來錢還快,也能幫咱們團宣傳呐!明年不是要摘寒梅杯嗎,你們不是要排西廂記嗎,以後不是還要排長阪坡嗎,咱們團不是要辦戲校嗎......哪樣不要錢?摟草打兔子,名利雙收的事我就不懂你們到底怕什麽!”
見他倆不言語,高格忙說:“放心放心,不會麻煩的,直播、台本、等等等等一切事情我來做,你倆只需要每天給我留一個小時就行。至於分贓,啊呸,分紅,你們九成我一成都無所謂!”說完殷殷切切看著他倆。
“就是……”江野說:“剛剛那幫小姐姐們把師哥嚇壞了。”
“把誰嚇壞了?”汪橙不承認。
“這不!”高格拿著口罩和墨鏡,“我都準備好了,以後出門就這樣。”
江野汪橙:……
“放心,也不會總被認出來的,我留言說要來平遙,估計她們這是守株待兔呢,前後這麽長時間,不也沒瞅別的人那麽圍觀嗎?”高格把一輩子的口才都用完了,又開始巴巴瞅著兩人。
汪橙終於點了頭,高格長松一口氣:“我的天呐,我容易麽我!”又要把自己感動哭。
“錢……”汪橙看向江野。
“你缺都給你。”江野笑說。
汪橙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逗你的!”江野知道他想說什麽,對高格說:“老高,咱仨不分錢,現在咱們也用不著不是麽?把錢都存起來……”
“未雨綢繆、有備無患!”高格鼓掌讚成:“我就這麽想的。留著將來結婚生孩子……不不,留著將來把劇團做強做大……我這麽說,你信麽桃哥?”
“憑你剛才那番激揚慷慨的陳詞,我姑且信了。”江野話鋒一轉:“帳你來記,錢我來管,你太不靠譜。”
“沒問題!”
大事已定,江野衝汪橙一笑:“走,咱倆洗澡去。”
高格獻殷勤:“我給師哥們搓背!”
兩人回頭齊說:“不用!”
看著他倆進了衛生間,高格忽然想起:桃哥不是說沒瞧見過嗎?難道他倆在一起洗澡還穿著內褲?
穿著內褲洗澡的兩個人,已經非常習慣對方在浴室裡的存在了,配合也越來越嫻熟,洗得很快。
每每洗完後,兩人背身換下內褲,如兩個相敬如賓的謙謙君子。
汪橙習慣性把衣裳往洗衣機裡扔,江野受李清芬影響,特講究:“賓館裡的洗衣機髒!”
“那手洗吧。”
本來髒衣服可以帶回家的,江野忽然期盼,和汪橙配合洗衣裳會是種什麽感覺。
汪橙先把兩件T恤放進盥洗池打濕,江野掂起一件,在手裡盡量撐開,汪橙握著肥皂塗出泡沫,兩人手對手上下搓著,雖都不作聲,配合得天衣無縫。
“汪橙你說咱倆上輩子是不是雙胞胎?”
“為什麽這麽說?”
“做什麽事情都配合得這麽好。”
“如果有上輩子的話,也不一定是雙胞胎,可能是……”
江野能感覺到他想說什麽,“是什麽?”
“父子?”
“滾!”
洗著洗著,江野呀了一聲:“一樣的衣服放一起洗,怎麽區分你的我的?”江野想到的這個問題很難辦。
“聞。”汪橙說。
“你狗啊?”江野笑了。
汪橙說:“味道不一樣的。”
“我身上什麽味道?”江野問他。
“陽光的味道。”
“你可拉倒吧。”
“真的。”汪橙說:“像初春的陽光那樣。”
不強烈,卻和暖。
江野被他說得臉上發熱,他想了起來,第一次穿汪橙衣服的時候,那種味道如初春的薄雪,乾淨,清冽。
他很喜歡聞。
頂燈柔和,脖子上那一對兒玉墜,隨著兩人洗衣的動作搖著晃著,江野有些入迷。
換給汪橙洗短褲,江野握著肥皂不輕不重往上面蹭著。
蹭著……短褲?
江野心中驀地生出一種特別難以啟齒的感覺,怪羞澀的。
恍惚了沒幾秒,突然發覺小桃桃有抬頭的趨勢。
不是吧,你他媽幹嘛!
江野低頭瞪了小桃桃一眼。
洗條內褲給你洗硬了,這麽年輕氣盛嗎?要不要點臉?這要是被汪橙瞧見,後半輩子還怎麽見人!
江野思緒萬千地弓起了背,把身子貼緊水池,不想被汪橙發覺。而這個怪異的動作,很快引起汪橙的注意。
“怎麽了?”汪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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