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事?!他媽的都把我當猴子耍了還我惹事?就他那本事還想處處壓我一頭,汪橙剛來的時候他還挑撥我倆的關系,這種人狗改不了吃屎,不他媽好好教訓他一頓......”
李逸臣不輕不重拍了他一下,江野住口不說了。
李逸臣:“吳斌可以破罐子破摔,你不能。吳昊可以沒有底線,你不能。”
江野:“對,我就該當聖人!”
“你能聽小叔把話說完嗎?”汪橙少有地凶了江野一句。
江野怔怔地看著汪橙,“你剛剛凶我?”發現新大陸似的。
汪橙凶凶的表情也就停留了一刹那,但江野還是捕捉到了那種奶凶奶凶的感覺,和他真正生氣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江野想笑,又得憋著,這個時候笑場顯得太沒溜了。
“好好聽小叔說。”汪橙說。
“嗯。”江野點頭,擺出最乖的一面給他看。
李逸臣看他倆這個樣子,也是沒轍沒轍的,他彈了下褲腳:“我都不好意思說了,你倆聊吧。”說著起身要走。
江野忙攔著:“別介啊!”
“別借夠花嗎?”李逸臣打了句趣不再理他。
江野一頭磕在靠背上,不說話了。
汪橙看不到他的表情,過了會兒問:“還生氣?”
江野說:“我就是搞不懂你和小叔為什麽要放過他。”
“不是放過他,是放過我們自己。”汪橙說:“所有事情的起因,源於你在小樹林救了馬雯。不管吳斌當時有沒有起歹心,三年牢獄他都會覺得冤枉,所以他出獄後第一時間找了你。”
“你還記得他說的話麽?”汪橙瞧他不說話,磕了下他的膝蓋。
江野坐直了身子,“他會在我高考的時候來找麻煩。他沒能上大學,他要報復。”
但是又出了一個小樹林事件,接吳斌出獄的那幾個人全被折了進去,吳斌忍不住提前動了手。
汪橙說:“吳昊在這件事上起的作用不大。”即使他不參與,吳斌仍然會有別的法子,這一劫總是逃不過的。
江野一臉厭惡:“但是我惡心他多過吳斌。”
“要依你,該怎麽做。”
“翻他的老底,把他趕出一中。這樣的人學習再好也是禍害,汪橙你想過沒有,心術不正的人站得越高,危害越大。”
“我管不了別人,我隻管你。”汪橙說。
所有令江野動容的話,汪橙都是用同樣平淡的口吻說了出來,但毫不影響江野心動。
並排坐著,他蹭了蹭汪橙的膝蓋。
“把事情捅出來,學校會開除他。然後呢?”汪橙問。
“然後我們就樂得清靜。”
“可能清靜嗎?”
吳斌已經毀了,再毀了他弟弟,這件事情再不可能輕易了之。
江野當然不會想不到這一層,他說:“我不怕。”
這並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
“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西廂記、長阪坡,還有……”汪橙說:“一起去北大。”
因此他們和吳斌糾纏不起,吳斌可以亡命,他們不能。
所有的糾葛這麽了結,是最好的結果。
江野看著汪橙受傷的胳膊,看了好一會兒,不甘地說:“我咽不下。”
汪橙動了動那隻胳膊,“為了這個?”
“都是我連累了你。”江野很愧疚,這種愧疚他也從來沒對汪橙表達過。
汪橙對著他微微笑:“我不在乎,只要你能好好的。這次聽我的,行麽?”
江野心念頻動,他凝視著汪橙,有抱著親一口的衝動。這種衝動也從沒有過這樣清晰可辨、這樣明目張膽。
他強行壓著:“師哥,你能說說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撩人了嗎?”
汪橙:???
撩人卻不自知的人,最為致命。
窗外已近黃昏,車開入河州境內,用不了多久就能下高速了。
“不好……”高大柱拍了下方向盤,氣道:“前面堵住了!”
打開雙閃,車緩緩停了下來,眾人隻得下車,站在隔離帶外安全地帶。
江野踮腳張望,擁堵的車隊長長不見盡頭,寸步難行。
高大柱急,倪翠萍更急,閑著也是閑著,夫妻倆把高格揪出來又是一頓罵。
“我去前邊看看。”李逸臣沿著隔離帶往前走去。
汪橙打開導航,查到這段高速擁堵了十公裡,十公裡外就是往河州北城處的出口。
江野又著急又焦躁,倪翠萍罵起高格來沒完沒了,江野聽得更加心煩:“倪姨您別罵啦!”就是把高格罵化了也於事無補。
汪橙勸道:“別急。”他看了眼時間,這會兒晚會即將開始,“會有辦法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也一點點暗了下來。
十幾分鍾後李逸臣從前邊打聽消息回來,高速往河州出口處,私家車強行變道,後邊跟著的貨車躲避導致側翻,把路口封得嚴嚴實實。
“一時半會兒怕清理不完,這沒辦法的事。”江玉堂歎了口氣,無奈道:“給學校打個招呼吧。”
這場演出還是耽誤了。
剛才汪橙說會有辦法的時候,江野就明白所謂的辦法是什麽。他和汪橙交換個眼神,汪橙再次確定了下時間,“一個小時內跑下高速,順利打上車,來得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