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事要是上綱上線非得拿來說,確實雪場有這麽一條非訓練隊員不能進場的規定,杭峰理虧。
可這口氣能忍嗎?
不能忍。
“樊立,確定要這樣是吧?”杭峰忍著火,最後問了一句。
“我怎麽了?”樊立滾刀肉似的聳肩,“陳總都答應了,我不是沒說了嗎?”
“所以這事兒就一定要上升到總教練身上是吧?”
“沒毛病,她答應就行了唄。”
杭峰沉默兩秒,點頭,“好。”
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杭峰不再說話,將雙腳從雪板上掙開,拎起雪板就往外走。
鄭曄瑜和趙彥眉心蹙的死緊,欲言又止地跟在杭峰。
杭峰離開雪場,在身後奚落的目光裡最後對兩人說了一句“這裡等我”,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唐雋的攝像機追著杭峰一路到他走出大門,消失不見,身子一轉,冰冷的鏡頭對準在冰上笑的小人得志的三人。
“乾嗎去了?”
“管他的,找他媽告狀吧。”
“我會怕,大不了再實名舉報。”
“這樣不太好吧……”
“誒,你拍什麽呢?”
正說著的三人,突然看向唐雋,其中一人大喊著:“同意你拍了嗎?”
唐雋將攝像機放下,露出一雙清冷的眼,鳳眼狹長,猶如那柳葉彎刀的手術刀,鋒芒畢露。
他獨自一人站在護欄外面,蘭枝玉樹似的像是月亮上的那顆桂樹,薄唇輕啟:“沒有最終目的的挑釁都是愚蠢,反抗教育者的行為更是自掘死路,蠢上加蠢。事實證明肌肉和智商確實分屬於兩個不同的系統。”
說完,唐雋嘴角一勾,嘲諷十足。
第31章 計劃
“誒你什麽意思?”
“小孩兒你說誰呢?”
“想挨揍是不是!”
樊立三人差點被氣出腦淤血, 無論誰被一個小孩兒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都忍不了。
“噗!”
鄭曄瑜被逗笑,和趙彥一起, 一左一右將唐雋護在身後。
這麽一個高智商大佬, 必須在後方當軍師,打架的事情交給他們就好。
“這都聽不懂,智商確實不行。”
“智商要是高,能做出這種事嗎?”
“智商不行,品德也有問題,這是要廢啊。”
“可不是, 所以就只剩下拳頭硬了。”
鄭曄瑜和趙彥“一唱一和”, 氣的樊立三人已經提著雪板要來“拍”人, 更衣的大門被推開,省隊的女孩子們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
同時,杭峰離開的正門也被打開,兩女一男,三名教練人手夾著一個教練本,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一場“戰爭”,瞬間消弭於無形。
最後樊立給了唐雋等人一個“等著瞧”的眼神, 轉身再度回到雪地上, 和後續走來的隊友們站在了一起。
至此鄭曄瑜和趙彥繃緊的肩膀這才松緩下來。
兩人對視, 擔憂中還有些尷尬。意識到自己似乎不經意間接觸到了杭峰並不願意被外人知道的事情,而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他們則完全沒有參與的資格。
省隊總教練, 省隊隊員,以及杭峰……這緊張的關系,不得不讓人捏一把汗啊。
沉默對視幾秒,身後傳來聲音:“小峰同學?”
轉頭看去, 是三名教練中的一名,穿著黑色的一套羽絨服,頭髮隨意在身後扎著,杏眼高鼻,本該是個很漂亮的模樣,但因為眼中的嚴厲而破壞,不怒自威很難親近。
第一個打招呼的是唐雋,乖巧叫道:“阿姨。”
然後對同伴介紹:“這是杭峰母親,陳虹阿姨,省單板滑雪隊的總教練。”
隨後又介紹了兩人。
很簡單的寒暄了兩句,陳虹問:“小峰呢?”
三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唐雋言簡意賅解釋:“因為我們的關系杭峰和您隊員爭辯了幾句,剛剛走了。”
“啊?走了?吵架吵輸跑掉了?”陳虹詫異。
誰都沒想到,陳總的結論竟然是這個,一時間都被哽了一下。
話說您兒子和您隊員吵架本身應該才是大事兒吧?什麽叫住吵架吵輸跑掉?怎麽您這是希望杭峰杠上唄?
陳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繃臉蹙著眉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喊:“樊立!”
人群裡的青年繃著臉,不太情願的走到了陳虹面前。
陳虹開門見山:“剛剛怎麽回事兒?”
樊立背著手,聳眉耷眼:“沒什麽事。”
陳虹蹙眉:“我現在問你,你可以從自己的角度告訴我。”
“真沒什麽,就很正常。”
“行,等我了解清楚的。”
樊立低頭站了一會兒,就這站姿在三中的體育生都不敢這麽站,歪肩瘸腿,跟個“二流子”似的,從頭到腳刻著不痛快。
憋了兩秒還是說:“反正我不明白,為什麽杭峰不是隊裡的,您說他要上學沒空訓練沒關系,把名字掛在隊裡,這麽一周來一次也行,現在這樣敞養著算什麽?他要三心二意您也由著他三心二意?”
說完,他抬頭看想陳虹,眼眶有點紅:“他能乾,練什麽是什麽,衝浪滑雪攀岩都隨便拿的出手,那有本事就去參加國際比賽啊,國內和我們搶資源搶資格,我憑什麽要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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