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麽南村直人喜歡針對他,杭峰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去追尋答案了。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自己又不是金牌,不可能人人喜歡。
既然知道誰心眼狹小,上不了台面,防著一點就是。
這樣想著,再活動一下身體,奧利和南村直人這個小組就已經出發,杭峰也被叫到名字,來到了前方。
並不是錯覺,當“杭峰”這兩個字從工作人員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全場都安靜了一下,包括工作人員在內,還有所有的參賽選手都看了過來。
那位一起吃過飯的大賽方領導對杭峰露出鼓勵的笑。
男子單板這邊,那個戴著白色毛線帽子,坐在窗戶邊上的五星選手,沉默地望著杭峰,眸光深邃,仔細地打量杭峰。
樸樹已經比完離開,剩下杭峰在這個項目還認識的就只有荒冶誠。對方穿著一套黑色滑雪服,上衣的拉鏈即便在室內都拉的很高,豎著的衣領遮到鼻尖,與頭頂戴著的黑色毛帽子夾出一雙銳利的雙眼,還有眉峰清晰崢嶸的濃眉。
選手休息室裡的人不多了,但依舊在短暫的安靜後,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對於這位在極限運動短短一年就成為大明星的華國年輕人,在這個賽場上,其實一直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你好,杭峰。”和杭峰同組的選手率先對杭峰伸出手,眼眸明亮的像是看見了偶像一樣,“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能夠在資格賽和你在一組,非常
開心。”
對方是來自加國的選手,年紀大概也就18歲左右,個子比杭峰還矮一點,但非常瘦,臉很長,臉上有很明顯的雀斑,笑起來的模樣熱情真誠,非常的鄰家男孩系。
杭峰握上對方的手,笑道:“你好,比賽加油。”
握住的手松開,對方開心地搓著手,想想,又把手心按在心口上,對杭峰點了一下頭。
樓下選手休息室的人少了之後,簡就帶著阿拉法特和杭陽一起下來躲風,等著杭峰準備上場,他們又都起身,等著跟杭峰一起上去。
簡到杭峰身邊又交代了兩句,很快就沒什麽說的。
杭峰現在在國際賽場上的經驗已經比較豐富了,簡的那些經驗都被他吸收化為對自己更有用的部分。至於技巧方面,還是得等杭峰滑完這一場再聊。
“加油!”
輪到杭峰出發,簡跟杭峰走在一起,握拳給他鼓勁兒。
身後,跟著沉默的杭陽,以及凍成了鵪鶉,全副武裝,圍巾快要裹上眼睛的阿拉法特。
外面。
風又大了一點。
這是在常規賽場上,絕對會暫停比賽的風力。
但在極限運動上,只不過條件艱難一點,絕對沒到暫停比賽的程度。
上一組選手就在杭峰的注視中滑下去,逐漸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風雪中,留下一道淺淺的滑痕。
賽道上更多的山石裸露出來,都是在比賽的過程被選手鏟飛的雪,極限運動的賽道不需要找平,鋒利的黑石,深陷的雪坑,賽道比起一開始變得更加艱難不可控,留在後面滑絕不是好事。
就杭峰入眼所見,原本一處被厚雪覆蓋的跳台,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石頭,已經不能再用,照搬前人的路線只會失敗。
真羨慕滑在最前面的女子組,那時候的雪松軟厚實,很多障礙物被掩埋在雪底深處,選手根本不需理會,可以從上面一氣呵。
杭峰最後檢查了一遍裝備,提著他的滑雪板來到了出發點上。
來到瑞國後,一直沒有滑雪,不過記得很清楚這裡的腳感和國內不一樣,雪更加松軟,難以壓實,所以滑起來更加平順,猶如燙熱的刀尖從黃油上切過的感覺。
他最後往下蹲了蹲,前後弓步,將身體最後一次拉伸開來。
然後站直,護目鏡後的雙眼落在觀景台上,出發點的裁判正坐在一個烤爐旁邊暖手,被杭峰看見,他便抬頭看了一眼時間,想了想乾脆起身,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地走了過來。
“再等一會兒。”
這位裁判在對杭峰說話,在同組選手羨慕又理所當然的目光中,像是特意給杭峰的交代。
杭峰點頭道著謝,能夠感覺到自己在這次賽場裡,無處不在的特權。
並不是關系到比賽結果的特權,但就是這一點點無關緊要的小事,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杭峰前段時間在滑板速降上的“三破紀錄”,太瘋狂了。
極限運動圈裡的人,就沒有不知道杭峰的人。
這還得謝謝阿拉法特啊。
出發點的裁判說完,視線又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就現在這個站位嗎?”
杭峰和另外一名選手點頭。
“好的。建議你們再活動一下,這天氣真是太冷了。聽說這幾天可能會下一場大雪,希望不會影響明天的比賽。”
這裁判意料外的有點話癆,杭峰猶豫了一下,接上:“天氣預報怎麽說?”
“天氣預報說明天沒有雪,但大山裡誰知道呢,風刮起來的時候會帶走一些落雪。”說道這裡,出發點裁判嚴肅地提醒道:“離左邊遠一點,如果不想和雪一起掉下去的話。”
交談很快結束,裁判抬手按
上耳朵,耳朵裡掛著一個耳機。
他歪頭聽了幾秒,對杭峰他們說:“好了,小夥子們,做好準備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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