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自戀,一開始他確實是有想過,大家的實力不夠。
現在終於明白了。
大賽組在他們站在觀景台看不見的地方,做了手腳。
而那些比完的選手下山後大多沒有回來,又或者是心裡有些什麽心思,上山後並沒有告訴其他人,所以賽道又變這件事,至少杭峰提前並不知道。
如今,賽道一旦發生了變化,頓時前方的賽道在杭峰的眼裡就變成了“薛定諤的貓”,無法確定下一秒看見的賽道,是改變過,還是沒有改變過的,一半一半的機會,讓不確定在心裡環繞,腳下開始不自覺地控速。
本來應該滑上40邁,甚至衝擊50邁的時速,被控制在了35邁左右。
杭峰的注意力變得空前的集中,每一處的小細節都沒有錯過。
很快,他發現了第二處被“暗改”的區域。
前方有個小雪包。
從他們來的方向根本看不見這裡有雪包,而且雪包的前方有兩個連續起伏的雪坑,類似於波浪賽段的設計,在這之前,可以確定是絕對沒有的。
如今,它出現在了這裡,成為了絆倒大意選手的第二個“攔路虎”。
在杭峰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摔倒在這個坑裡。
杭峰之所以能夠看出來這裡的差距,正是那連續兩個波浪路段的高峰處,因為太多選手從坑底往上爬的原因,那裡的雪變得坑坑窪窪,甚至裸露出了一部分填補地形的沙袋。
顏色不太一樣。
距離近一點就能看清楚。
該說是沾了前面選手的光了吧。
杭峰提前做好準備,很順利的就滑過了這處“難度陷阱”。
同時,在心裡默默記下這裡的特征,繼續為下一場的比賽做準備。
從波浪路段再滑出來不遠,前面就是前往第二難度路段的路口,這期
間也有幾處雪包,但因為看的很清楚,所以輕松繞過。
杭峰感覺到自己速度再一次提高到40邁,同時也看見了那座飛碟般的觀景台。
很優雅神秘,銀色的飛碟造型坐落在大雪山的崖壁上,大半個飛碟像是撞進了山崖裡,露出的只有1/4的部分,在一片松柏掩映間,仿佛真的有外星生命的造訪。
匆匆一瞥,可以看見觀景台上的人,黑壓壓的腦袋晃動著,恍惚間似乎能夠看見簡的臉。
來不及細看,杭峰就將目光收回,專注在前面的路上,
難度賽段就要來了,必須全神貫注。
觀景台上。
此時觀看比賽的人已經不多了。
比完賽的選手和他們的親友團都回到了賓館裡休息,如今還在山上吹冷風的只有還沒上場的親友團們,以及個別上山看熱鬧的遊客。
簡從樓下上來,很輕松就佔據到了一個好位置。
他站在護欄邊上,全身圍的就剩下一雙眼睛,雙手插在兜裡,站著的模樣就像一個木頭樁。
直到出發點的裁判喊下出發,他的身體同時穩穩顫動,隨後又凍的僵直,只有目光追著杭峰而去,直到人消失不見。
一分多鍾的等待過去,杭峰終於從山的那邊滑了出來。
風很大,刮過山壁,刮過安全網的孔洞,發出“嗚嗚”的聲響。
在風中滑行的青年,猶如雪山裡隨處可見的雲杉松柏,挺拔而堅韌,迎風而立,破風前行。
一晃眼,當初的那個少年已經成長到如今這個程度了呢。
讓人欣喜的,愉悅的,見證著他的強大。
簡垂下眼眸,將右手從衣服兜裡拿出來,手心裡赫然躺著一支秒表。
時間在圓形的表盤上快速地流淌,在某一個時刻,簡按下了上方的一個按鈕。
杭陽和阿拉法特同時靠了過來,阿拉法特問:“怎麽樣。”
簡蹙著眉沉默了幾秒後說:“很一般。”
“很一般?”杭陽和阿拉法特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還有幾分不信,阿拉法特說,“杭峰啊,很一般?”
“嗯。”可惜簡還是這麽回答。
隨後簡抬眸看向衝進第二賽段的杭峰背影,說:“克萊·米爾滑到這裡的成績是1分18秒。”
杭陽點頭:“是那個單板裡唯一跑來四星賽虐菜的五星,心態扭曲,但實力應該還是有的。”
簡又說:“克勞德滑到這裡是1分22秒。”
“雙板轉單板的那個家夥,在自己的主項上已經崩了心態的家夥,不足為懼。”
簡無奈:“等我說完你再點評。幾個賽前我們特意關注過的四星,包括南村直人、樸樹等人,滑到這裡的時候都在1分25秒左右。杭峰滑到這裡也隻滑了1分24秒,看來想要在這場比賽拿到好名次,還是要努力一下啊。”
阿拉法特蹙眉:“1分的24秒?和其他幾個四星一樣?確實很一般啊。”
杭陽說:“還以為第一賽段會有更好的表現。”
“只能看他接下來兩個賽段了。”
“這一場比賽我看就不要指望他滑出什麽好成績,現在還沒有絕對性的優勢,先進了資格賽再說吧。”
“也是,就看他的適應能力了。”
這兩個人聊著,簡還在一旁點頭,那位老管家嘴角抽搐著特別想要提醒這三位,杭峰還是個三星的野雪運動員,他能夠和四星的選手滑出差不多的水平已經很厲害了,你們這三個怎麽還是一副不滿足的模樣,非得把他和五星選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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