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和等候在這裡的隊友們慶祝,他的分數就出來了。
太快了。
但並不是好消息。
93分。
沒有第一輪的分數高。
有時候光看出發的時間,就知道自己這一輪的分數怎麽樣,裁判打分只有在涉及到獎牌,才會更為慎重。
有時候看上兩遍重放還不止。
杭峰看著被依舊被“塗綠”的第一跳。
最高的分數會被設為“有效分”,決賽有三場比賽,選手隻用最高的分數進行排名比較。
這一輪沒有超過上一輪,毫無疑問,裁判不喜歡他重復出現的第五跳。
所以除了在第三跳他少了半周外,最後一跳也被扣了分。
足足少了的一分,讓杭峰沉默了許久,最後是孫烈比完賽過來,抱著他安慰了一下,才把他哄好。
孫烈說:“沒關系,還有最後一場,而且我們只有接受自己的問題,才能去解決問題。”
杭峰自然是知道,但情緒不好也沒辦法。
他難受壞了。
這一年他在國際賽場上簡直就是“戰必勝”,不得不說這種順水順舟的境遇,讓他有點忘記了挫折的滋味。
調整狀態,杭峰看向孫烈:“烈哥你怎麽樣?”
孫烈笑著,心態豁達:“狀態用完,就沒了唄。”
杭峰看了一眼積分榜。
孫烈的第二跳,89分。
這一次乾脆連90分都沒上。
看來是沒有做五周,包括整個比賽過程也比較散,裁判才會壓這麽多的分。
按理來說第二跳應該是狀態最好的一跳。
大部分選手都會在第一跳去適應賽場,調整狀態,醞釀到第二跳的時候,往往都能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至於第三跳,除了個別鬥志不減的選手,一般是不會有什麽突破了。
但杭峰和孫烈兩人,卻在第一跳拿出了全部的狀態,進而導致他們在第二跳各方面的不足,退步明顯。
趕來匯合的范總沒有說什麽,又摟又拍地安慰了一番。
“沒關系,沒關系,盡力就好。”
一手一個,摟著他們回到了選手休息室。
半路上,唐雋和其他國家隊員趕來匯合,又是一番安慰,杭峰想靜靜。
“還去那邊坐嗎?”唐雋問他。
杭峰點頭,那裡有個躺椅,地方又偏僻,很符合他現在的需求。
來到之前休整的地方,還是那張牙舞爪的姿勢,可卻少了大馬金刀的氣勢。
唐雋看周圍沒人注意這裡,坐在他身邊的時候,同時也牽上了他的手。
“不知道怎麽贏?”
一開口,就說到了點上。
杭峰點頭。
“他的五周池比我深,拚五周我拚不過他。”
“你們的四周半實力不是差不多?”
“但五周才能拚出高分,烈哥剛剛沒做五周,連90分都沒拿到。”
唐雋問他:“這兩天沒好好複盤嗎?”
杭峰看他。
唐雋說:“資格賽的時候,白鳥優宇可是沒出五周就贏了你。”
杭峰理所當然:“那是因為他的印象分很高。”
唐雋說:“都決賽了,還是同一批裁判,你怎麽就知道他們對你的印象不好呢?”
杭峰定定看著唐雋。
唐雋對他笑了一下,從身後的背包裡拿出紙筆,快速地書寫著什麽。
杭峰坐起身,好奇地看了過去。
唐雋在空白的紙上畫了一個簡易的表格,為了書寫簡單,還都動用的英文單詞。比如正滑的“regular”和倒滑的“switch”,外行看起來頭疼的專業英語詞匯,在杭峰眼裡倒是一目了然。
很快,這些英文技巧動作的單詞就按照某種規則組合在一起,唐雋再在這些詞匯上畫圓圈和波浪線,很快杭峰就看懂了唐雋想要表達的意思。
從資格賽到現在,他的四周半難度已經展示出了五個,其中他完成了三個易轉方向和兩個難度方向,一旦用圓圈和波浪區分後,就變得一目了然。
在杭峰說話前,唐雋先說:“你資格賽我也就看了兩遍,不知道記得清楚不,應該就是這些動作了。”
“是的。”杭峰記得清楚,“所以我應該去挖掘自己沒有做過的動作嗎?賽前我和范總開會,這方面已經總結過了,安排那些沒有做過的動作沒問題,但銜接上可能不是很順手,這裡還有一些正反起跳的問題。”
唐雋點頭:“我懂,四周半是一個很複雜的階段,難度本來就高,還要考慮那多出來半周的銜接,肯定不能隨便的上。但我的意思並不是要在這個時候查缺補漏,因為那太沒有意義了。”
杭峰看向唐雋。
唐雋說:“你看,無論是你的四周,還是四周半,你不但盡量做到難度技巧的不重複,而且很好的告訴裁判,你也沒有特別明顯的易轉方向和非易轉方向的問題,你已經做過了,不擅長的轉體雖然少了一點,可裁判已經看了不止一次。
所以,你又怎麽能認定,在裁判的心裡,你還有明顯的弱點,肯定他們對你的印象不好呢?
明明是同一批人啊,你已經展示的夠多了。”
杭峰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唐雋。
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范總說:“小唐說的不錯,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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