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廳,入門就可以看見一個布告欄,上面貼著比賽的分組圖。
昨天的資格賽裡,拿下種子的是思密達的樸樹和島國的荒冶誠,南村直人排在第三,再加上一個國家極限隊的隊員,四個人被分在了不同的組別。
樸樹和荒冶誠隔得最遠,保證在決賽前不會碰面。
半決賽樸樹會和國家極限隊的隊員碰上。荒冶誠和南村直人這對師兄弟也會在半決賽提前對上。
杭峰所在的B組,第一輪沒有種子選手,第二輪會和“第一種子”樸樹先對上。
“你要和樸樹比啊?”鄭曄瑜有點擔心。
杭峰說:“每組晉級兩個,沒事的。”
“哦。”鄭曄瑜放松下來。
杭峰再度看了一眼比賽分組圖,然後果斷地收回目光,走到一旁做起了賽前的準備。
雖然資格賽他隻滑出了22的排名,但他有自信進入半決賽。
而且任何比賽到了半決賽都會變得很難,他不畏懼任何地挑戰。
認真準備,專心比賽,抓住最後的機會適應賽道。
會更好的。
一定!
昨天的一場暴風雪驅散了盤亙在頭頂幾天的雲層,紗幔撥開,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瓦藍的天上掛著明潤的太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站在雪地上舒服極了。
全部32名男子組的選手一到賽場就被集合在一起,等候在備賽區裡。
但女孩子們要先比。
杭峰和國家隊員坐在一起,看著“娘子軍”整裝待發,聽身邊人聊著那兩位國家隊巾幗英雄的事跡,繼而羨慕地說:“她們兩個肯定能拿個冠軍回去,我們男子組這邊就有點難了。”
三名特邀的外國選手,加上7名國家極限滑雪運動員,男子組這邊的競爭可以說是慘烈。
對於在國家隊已經退居二線,只能打打國內比賽的哥哥們,本以為來極限賽場是降維打擊,沒想到來了這裡才發現,自己依舊處於二線臨近一線的尷尬位置。
“不是專業滑極限運動的還真是很難,尤其出發點的障礙部分,差點兒給我搞不會滑了。”
一人說著,其他人點頭認同。
還有人說:“除了技術問題,還是心態問題,我發現我應該不是搞極限運動的料,昨天滑完之後現在還有點後怕,要沒有個幾十幾百次的訓練,我這個心態恐怕很難扭轉。”
依舊是一群人點頭。
所以,國家滑雪隊是國家滑雪隊,國家滑雪極限運動隊是國家滑雪極限運動隊。
隔行如隔山。
過山龍也很難乾過地頭蛇。
杭峰和身邊這群國家隊員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他打心眼兒裡喜歡刺激和冒險,並且眷戀這種感覺。
女子組比賽後,身邊說話的聲音小了一點,大部分人都在看大屏幕裡播放的現場比賽。
兩名國家隊的女將果然表現的很好,小組裡都以絕對的優勢領先,最後的冠軍必然會在她們中間誕生。
十分鍾後,男子組的A組選手也準時上場了。
杭峰在半決賽會和資格賽排名第一的思密達選手樸樹遇上,所以他是A組選手。
起身往隊伍裡走的時候,杭峰第一次看清楚這位思密達的選手。
長得不難看,高高瘦瘦瓜子臉,單眼皮很薄,單獨站在一個位置,和他的教練,或者是經紀人什麽的一直在說話。
杭峰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看的卻是那兩個島國選手的方向,就好像這裡所有人都不值得他關注一樣。
同作為FWT的四星選手,他們算是老熟人了,但卻一點都不熟。
杭峰默默地站在隊伍裡,左右看了一眼都有教練,或者親友陪同加油,沒等自己生出幾分落寞,鄭曄瑜就嗷嗷叫著為他加油,唐雋也在安靜地看著他。
就連胡須大哥都扛著攝像機擠進來,對著他一通猛拍。
趙哥負責運動員的組織工作,一直在現場忙來忙去,腳後跟都不沾地,卻在路過杭峰的時候停下,一抬手又在他的腦袋頂上揉了一把。
寂寞的情緒還沒等生出來,就散掉了。
杭峰轉了轉脖子,把揉亂的頭髮梳正,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工作人員核對了選手身份,一共16名A組選手一起出發。
杭峰走的時候胡須大哥也緊跟上,幾步跑到前面,給杭峰拍遠景。終於有人忍不住問杭峰:“他這是拍什麽啊?”
杭峰說:“拍一些素材,後期要做視頻。”
“什麽視頻?”
“宣傳片。”
“為什麽拍你?”問話這人終於露出了情緒。
杭峰想了一下,說:“全國衝浪冠軍拿了11個,亞洲青少年U14衝浪也拿過一次冠軍。全國滑雪U型池冠軍13,不對,是14個,大前天的全國聯賽U18的白山賽場我也拿到冠軍了。還有第一屆全國滑板速降極限運動的冠軍,至於第二名、第三名,我就沒數過了。”
一直在旁邊聽的國家隊員“噗嗤”一下就笑了。
因為問話的這個國家滑雪極限運動員,一臉便秘的表情,臉色瞬間漲紅。
是!
杭峰確實沒有什麽國際上的獎牌,拿的都是國內的冠軍。
可人一張嘴就是十幾個冠軍,又十幾個冠軍地拿出來,別說國家極限運動員,就是國家隊的這些人,有誰的資歷比杭峰更加金光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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