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冶誠放下手機,驚訝:“你怎麽會有賽道的工程圖?”
“這並不是什麽秘密,華國選手手裡很多都有,就在接待大廳的側廳,他們做了地圖,還掛了起來,賽道是亨瑞設計的,他是很有名的極限賽道設計者。你知道的,他們想要讓這條賽道變成三星賽道,亨瑞很擅長設計難度高的賽道,而且他設計的賽道從來不能只看表面。”
“三星而已……”荒冶誠抿了抿嘴,最後一攤手,“工程圖給我看看。”
“那條道能滑嗎?”回到房間,都安靜下來後,洗了澡出來的唐雋帶著一身的水汽,坐在床邊上問杭峰。
杭峰有點困了,澡也沒洗的就縮進了被窩裡,一邊醞釀睡意一邊閉著眼說:“肯定可以,但很難滑,我在常規賽道上適應的很好,只需要再滑幾次。”
“明天就是決賽。”
“決賽前還有三場比賽,放心吧,我已經找到感覺了。”
唐雋不再說話,他將床頭燈調暗,等著頭髮乾的時間裡又拿出了書要看,但看了一會兒,聽著杭峰睡著的清淺呼吸,最後還是將平板電腦拿在了手裡。
他從頭到尾反覆地觀看賽道,不斷回憶從電視裡看見的杭峰的選擇,一一對比核實,最後他放下平板電腦,輕輕推了推杭峰。
杭峰睜開眼,迷蒙地看他。
唐雋說:“我覺得這裡你不應該飛,從左邊繞過去就可以進入另外一個賽道,這條賽道相對簡單,而且距離較短,在相同的速度下,你可以拿回6秒鍾的時間,還有這裡……”
杭峰沒有反駁唐雋的建議,而是努力地睜大了眼睛聽,但他實在太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唐雋回頭看見,閉上了嘴。
盯著杭峰露在被外的半截身子看了幾秒,最後輕手輕腳的下床,將被蓋在了杭峰身上……
……
第二天,杭峰依舊起的很早,出操後回來睡了個回籠覺,幾乎和昨天一模一樣,吃完飯後在大廳集合。
人少了很多。
32個男生和16個女生,還有一些提前離開的,不到30人,讓集合的隊伍空蕩了很多。
今天王會長沒出現,負責協調和組織工作的是趙哥和他的同事,看見杭峰,趙哥也沒說話,只是抬手在他腦袋上擼了一下,就走開了。
但舉手投足間盡顯親昵。
接著,杭峰就在工作人員的人群裡看見了胡須大哥的身影。
這位大哥是個攝像師,肩膀上扛著的攝像機可比唐雋的專業太多,圍著人群拍了一圈,最後就來到了杭峰的面前,懟臉特寫。
杭峰有點兒不自在,視線飄忽,就是不看鏡頭。
胡須大哥從攝像機後面探出臉來,笑開一口大牙:“笑一個啊,昨天不是笑的挺好看的嗎?”
杭峰捂臉,笑開牙,自己又放棄了:“您別對著我拍,我緊張。”
“我不拍你拍誰,這就是我工作。”
“你這樣我都不知道看哪裡。”
“看我,就當看見心愛的姑娘,眼睛要發亮,要熱切。”
杭峰哀嚎一聲:“您別說了,我更緊張了。”
胡須大哥一聽,往後退幾步:“那行吧,慢慢來。”但攝像機依舊對準杭峰。
這獨特的一幕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國家隊和國家極限隊的隊員都在往這邊看,有人好奇打聽了一下,得到了答案。
“說是極限協會請的攝製組,來拍宣傳片。”
大家一聽來精神了!要上鏡頭啦!
下一秒這人又說:“不過隻拍杭峰,我們就是路人甲乙丙丁。”
有人立馬不高興了,“他誰啊?為什麽就拍他?要是我們極限協會的我沒理由不認識。”
“協會什麽意思?他昨天成績又不是很好。”
國家隊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笑嘻嘻地說:“青少組的全國冠軍,目前為止同組別還沒有在U型池上贏過他的人,宣傳片讓他做主角也很正常嘛。”
話是這麽說,但極限協會的運動員卻沒有一個服氣的,就連教練都斜眼看著杭峰,眉心蹙的很緊。
不是說看不起杭峰什麽的,但你既然拍的是杭峰滑野雪極限賽的視頻,那你就得有這個項目匹配的實力。
否則誰服氣啊。
你還沒我滑的好,憑什麽代言我的體育項目啊?
就憑長得好?
長得好能拿冠軍嗎?
這世界就是這樣,沒有競爭就沒有敵意。
國家隊二線的這些隊員對杭峰的整體印象很好,而且非常希望他能夠進國家隊為國爭光。國家極限隊和杭峰就有直接競爭關系,難免比較。
“算了,不管他,上面的決定我們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麽,賽比完賽再說吧。”
嘀咕的國家極限運動員,說到底還是不服氣杭峰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
胡須大哥拍了杭峰一路,纜車也擠在一起,說都是素材,這些杭峰生活上的鏡頭能在正片裡用上一個,都是值得。
杭峰只能裝做看不見攝像機,裝著裝著還真就習慣了。
下纜車的時候,胡須大哥放下攝像機說:“昨天就發現了,你放松下來的時候嘴角上翹,梨渦挺好看啊。這要是拍成了片,不知道多少人得醉在你的梨渦裡。”
杭峰:“……”
突然好像就有點不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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